尉迟惑这才抬头看过去,大殿正中坐在一张木椅上的蓝袍女人正开口说话。这个女人虽然不苟言笑,还穿着毫无特色的道袍,但一张秀气的脸也称得上赏心悦目。
但更为闪耀的当是一旁的另一名女子,那才叫做美得让人窒息。虽是一张冰山脸,但美若远山,明眸皓齿。穿着水墨渲染着的主色调为白色的长裙,让人联想到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
童君如!
尉迟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东方嘉致。不是想夸他眼光真好。而是想说他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徒儿不是骗财的败类。”
扑通一声打断尉迟惑的思绪。那白烁已经跪在殿前。
迟环瑜此时却拿着扇子很是骚包地上前一步道:“晚辈迟环瑜见过前辈。此时我可以对前辈说个来龙去脉。”
“哪来的小子?口口声声喊我前辈,我让你说话了吗?这么没规矩!”昭华丝毫不给面子。
怕是个护犊子的主。
尉迟惑不服地站了出来:“你这老太婆怎么回事?我们二皇子好心好意想让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倒不识好人心了?”
“你骂谁是狗?”昭华阴沉着脸。
“啊?”这倒让尉迟惑一愣,啥时候骂你是狗了?
“哈哈哈哈,昭华师叔,人还没说狗咬吕洞宾呢。”宁乐忍不住大笑出来。
这让尉迟惑更云里雾里:“吕洞宾叔叔什么时候被狗咬过的?”
在昭华一旁站着的童君如皱了皱眉头,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东方嘉致连忙上前一步指着尉迟惑说道:“禀报师叔,白烁师弟就是被这家伙踢伤的,还请讨回公道。”
尉迟惑一听急了。别说是上头那位了,就算是这个东方嘉致自己动手也没好果子吃。别闹好嘛?
“喂喂喂,等等啊,先说清楚,什么叫做讨回公道。这事儿从头说起,要说是他兄弟在乐镇骗人开始吧。我咋知道谁是谁啊!再说了,真要讨回公道,也要他自己讨吧。被我一个凝气四层的欺负了,还要回家找娘诉苦?这又不是小孩子打架!就算是小孩子打架,也没有长辈从中插手之理!”
东方嘉致的脸色沉了沉。白烁和童君如的关系不错,可不能让他丢了份。但刚要说话,昭华却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意思。我也想看看,区区凝气四层是怎么将我凝气七层的徒弟打伤的。”
“我去,你们重点搞错了吧!”尉迟惑郁闷,瑶天派都这么不讲理?这之后还怎么说犀渠的事儿?!
但还没来得及诉苦,昭华竟然已经从座位上下来,更骇人的是仅用了两步就来到尉迟惑面前,一只手出现在尉迟惑面前。
尉迟惑一下慌了神,但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那空荡荡的座位说道:“前辈要试我何必用这么劣等的幻术?”
“哈哈哈哈,果真有趣!”面前的昭华突然消失,座位上重新聚集出原来的样子。
迟小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下意识地站到了尉迟惑的身前。
发现小丫头这一举动的尉迟惑有点感动:“七七。”
迟小小撅了厥嘴说道:“你挡住我看戏了。”
“……”
一旁童君如终于开口说道:“师傅,还是问问情况吧。你们说的经过钱冰师弟已经禀报。白烁,你来说说,你那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可是听她故作镇定的急促语气,尉迟惑认定,这个妹子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
白烁跪在地上颤颤悠悠地说道:“回禀掌宗、师姐,我和我弟弟从小孤苦,相依为命。入宗之时,我得幸在掌宗院侍奉,我弟弟却进了杂物院,没几日就弄坏了一样法器,被赶出师门。为了救济他,我时常将自己限额炼制的丹药偷偷给他。可是我,可是我真没想到,他会拿这些丹药骗人那。”
“赶出师门了?”昭华皱了皱眉,看向童君如。
童君如摇头道:“未曾收到有人被赶出师门的通报,每个月月奉也是照常发放。”
“哦,那还不简单,肯定是有人想要克扣俸禄,故意搞了这么一出呗。”尉迟惑掏了掏耳朵说道。
“我瑶天派怎会有此等败类!”东方嘉致气急败坏地说道。
尉迟惑鄙视得看了东方嘉致一眼,活该你到现在还不过是个普通弟子。小爷我在仙界听那些老头儿的发家故事听多了,哪个不是被这样剥削上来的?真没被剥削的要么是天资极好,要么是运势极强。
“你们这些在上头的人肯定是不会懂的。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我反正相信这位白烁老弟不是个会骗人的主。”尉迟惑耸了耸肩说道。
“师傅,”不知何时出门去的钱冰这时候回来,“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