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握紧了拳头,他从生下来就在隐忍,他忍了很多,忍住了读书的清苦和无聊,忍住了父亲逝去的痛苦和悲伤,忍住了亲友离去的凄惨和悲凉,他忍了很久,忍到好像他除了忍耐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他忍了太久了!
他今天再也不忍了!
他大步冲上前去,从桌子上端起一个盛汤的大海碗,这碗里盛着滚烫的母鸡汤,一只母鸡在里面载沉载浮,而他一把扯开丫头,免得伤到她,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里,一把将汤碗扣在张公子的脸上!
痛快,痛快!
“嗷!”张公子嚎叫了起来,好像一只被打断了腿的野狗,滚烫的母鸡汤顺着他的脸留下来,这里面还夹杂着丝丝的血迹,显然是这一下用力太狠,一下就把他的脸给打破了。张公子不迭地将汤碗揪下来,用衣袖狠命地擦拭着脸上的热汤,然后边擦边大叫:“兄弟们,操家伙上,底下的,快给老子过来,老子被人打了还不知道过来护主,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他这话一说,其他俩人立刻抄起碗碟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他们也没什么武艺,就是拿碗碟砸过来,但是这东西很硬,里面又带着热汤热菜,所以一下子把刘如意打了个措手不及。
“哎呀,别欺负我兄弟!”苏河最阴险了,他眼见这里战况激烈,竟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从书桌上面抄起一个白玉镇纸来,冲到一个人身后,冲着他的后脑就是一下子。
“啊!”这个被打的人好像一只垂死的野鸡一般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
“呀,呀,杀人了!”两个妓子尖叫了起来,相互抱在一起,好像受惊的雏鸡一般尖叫着,更增加了场面的混乱!
“苏兄,咱们一起上,打死他们!”刘如意打发了性子,再也不在乎什么体统和礼节,他也不管其他人对自己的攻击,只是抡起拳头冲着张公子痛打。一般混战的时候,乱打一气是没用的,倒是不如专门打一个人,这样可以给别人造成最大的威慑。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这个道理刘如意还是明白的,所以他一边用左手护住脑袋,一边冲着张公子痛打,这一下子就打蒙了张公子,直打得他好像一只野猪一般哀嚎不已。
“如意哥,如意哥!”丫头终于开始叫刘如意的本名了,她哭着叫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你又是大有前程的人,千万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坏了前程!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有你这样的人挂念,我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了!”她哭叫着,然后拼命地凑到刘如意身前,手里握着一个坐垫,似乎是要给刘如意挡住来袭的碗碟。
刘如意一边痛打张公子,一边叫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救出这个火坑!就算被打个半死也心甘情愿!”说着,他又抄起那个被丢在地上的大海碗,劈头盖脸地朝着张公子打过去。
两人都不怎么会打架,张公子被打蒙了,只知道抬起胳膊抵挡,不知道还手,而刘如意也只知道拼命乱打,却不知道攻击要害,所以打了很多下,累得自己气喘吁吁,却是没有给张公子造成太大的伤害。
正在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拼命时,房门里又窜进来三个大汉,他们穿着青色棉袄,体型健硕,一看到张公子正在挨打,顿时气得两眼发红,高声叫着:“狗贼,别伤了我家主人!”然后就冲了过来。
显然,这三个健仆都是张家家丁,干惯了打架斗殴的活计的,刘如意和苏河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