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砍中的甲兵好像没事人一样,他甚至只是顿了一顿,就完美地承接下了这次伤害。他满脸横肉的脸阴阴一笑,手里的长刀狠狠往下一撩。
“刺啦!”高宠眼睛绝望地闭上,他隔着这么远甚至都可以听见体血肉被钢铁撕扯开的声音!“吭吭”,这是细碎而低沉的声音,好像是王大叔的胸骨被锋刃切割的声音,这声音嘶哑而刺耳,让高宠恨不得闭上耳朵!
他再睁开眼睛时,王大叔已经倒在地上了,他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好像在得意自己那迅雷般的一击。
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他又看到一个身体壮得好像一头牛一般的甲兵,这个甲兵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甚至都没有用武器,直接就用带着铁披膊的双臂护住头脸,然后一鼓作气冲入人群中!
若是组织良好的军阵,是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突破的,如林的长枪和锋利的大刀会让这个蛮子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但是壮丁们虽然是屯堡军户,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多少军事训练——整天给军老爷干活种田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哪有时间去训练!而军官老爷们似乎也不愿意让壮丁们训练,在他们看来,这会耽误了农活,影响他们的收入。
就是这样,两边都不愿意训练,所有壮丁们没有任何训练,他们不懂得如何排成密集的军阵,不懂得临阵不过三矢,射箭必须凑近了射,不懂得合理选择对手,用刀的对付轻甲兵,用枪的对付重甲兵——他们只知道一窝蜂地往前冲,然后给人割麦子似的全数杀死在地!
冲入军阵的甲兵撞到了一个壮丁身上,这壮丁身形不算瘦弱,但是给他一下撞在胸口,立刻呼吸骤停,哇的一口吐出鲜血,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而他还没来得及把咳嗽咳完,甲兵就用顺刀切断了他的喉管!
重甲兵杀入轻甲兵的军阵,简直就是狼入羊群。他不需要防御,因为所有人的武器都不能给他造成伤害,而他只要轻轻一刀,就能切断一个人的喉咙;轻轻一刺,就能刺穿一个人的肚子;轻轻一个膝撞,就能打得人骨断筋折!
他杀得是这样的开心,以至于高宠甚至在他脸上看到孩子一般的开心笑容。
是的,孩子一般,无邪的、真挚的、没有心机的笑容。
这个甲兵把杀人看作是一种游戏!
高宠睚眦俱裂,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把长枪攥得紧紧的,他觉得体内有一种杀戮的冲动,这种冲动充盈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毫无畏惧,让他一往无前!
突然,甲兵的杀戮之旅停止了——他的后心扎过来一个枪头,冷冷的枪头。
高宠一阵欢呼,肯定是父亲,肯定是父亲!
果然是父亲!
他的身形高大魁梧,比刚才还要高出一个头去,他手里拿着一柄长枪,他的马看上去已经死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他威风凛凛的手持长枪,目光仇恨地看着这群入侵者,巍峨好像山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