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也站在一旁,细细听着胡海的话,他的这些话,与他所掌握的情况着实一致。
见夏楠不说话,胡管事又道。
“大小姐,这庄稼毁坏严重,农户们颗粒无收,今年的租金怕是收不上来了,而且……他们不止不愿交租,我看那群人的意思,像是要向东家讨个说法。”
听闻这话,不仅夏楠,就连童先生的眉头都没忍住紧蹙。
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
“可有佃户如此说?”
胡管事望向童先生,摇了摇头。
“他们倒是没直接说出来,只是这蝗灾来得凶猛,一下子许多佃户连吃都吃不饱,心中自是有怨恨,而且……”
“而且什么?”
胡管事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最终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而且去年用了东家分发下来的抗蝗虫的药物,抵抗不住蝗虫的祸害,佃户们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怨言,而且我们隔壁的蒋家,有意在挖我们的佃户。”
药物一事,夏楠并不清楚,当时还是纪氏在掌事,她倒是想问下纪氏,只是淮南与京都相距甚远,一来一回也是来不及了。
隔壁蒋家挖人?
听胡管事的口气,这蒋家良田众多,一直想将整片淮南的土地都收归旗下,可奈何夏楠的这片土地,却是难啃的一块硬骨头,蒋家便打算先从佃户入手,到时夏楠这边没了佃户,收成又差,不想把这田地卖出去都难。
她略一思索,却没说什么。
“这些情况我略有耳闻,容我思索一晚,天色已晚,明日你再陪我去一趟庄稼看一看吧。”
胡海见夏楠蹙着眉,连忙应是,便退了下去。
他走后,夏楠问童先生。
“童先生,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他前段时间来过这儿,对这儿的了解比她更多。
童先生略一思索,便道。
“这件事情不能只听胡海一个人一面之词,还需找些佃户打听一下,不过之前我也有找过这些佃户,但却是没见着人。”
听他所言,夏楠疑惑更甚了。
“没找着人?”
童先生淡淡应了一声。
“庄稼毁坏太过惨重,佃户们早便不去庄稼上了,我去了几次,皆没见过人。”
童先生见夏楠思索着,又望了望门外,见着天色已晚,他便先行离去了。
这几天这般奔波,夏楠也着实累坏了,洗漱了一番,便在思索着这件事情中睡去。
翌日,她早早起了身。
有丫鬟给她送了早饭,便要退下。
夏楠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身着翠色比甲,梳着两条羊角辫子,模样尚为稚嫩,看着不出十二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