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兰馨为自己的亲事发愁的时候。
宫外头的白吟霜也在为自己跟了个穷男伤心不已,这不是真爱啊真爱。她在小破屋里头鬼哭狼嚎。
把他带回来的男人确实是养猪的,每日都要让白吟霜去山上采些车前草喂给猪吃。
猪圈里的猪不多,但足让平日里不干粗活的白吟霜累得够呛。她经常灰头土脸地蹲在猪窝里望着那几只猪,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念着话:“皓祯,皓祯!”她的心里后悔无比,早知道那时候就该跟着富察皓祯。
那男人是个粗人,白日里干了许多粗活,身子累得不行。他回到家中后就一直绷着脸,盼着白吟霜能跟他说几句话。可白吟霜瞅见他后,心里就更委屈了,经常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
男人心烦意乱,就朝白吟霜大喊:“哭啥子?别哭,不然老子揍你了!”
白吟霜没吭声,不哭就不哭,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拿了随身携带的琵琶出来,在那儿弹了起来。
唱得都是些艳俗的词儿,什么情啊爱呀。男人听不懂,心里就更郁闷了。这唱的是啥呀?
起初,他还能忍下,日子一久,男人忍不住了,俩耳朵难受得不行。他上去对着白吟霜就是一巴掌。
“说啥月啊风啊,你要再念这些!老子..老子就再赏你一巴掌!”
嘤嘤嘤。白吟霜觉得自己好痛苦,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懂,不怜香惜玉,不懂得诗词歌赋。
现在的她简直就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一向不向穷苦生活屈服的她爆发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白吟霜趁着男人出去喝酒,她提着她的琵琶和男人存好的银子毫不犹豫地跑了。
白吟霜出来后,并没回大杂院旁边的屋里,而是立马赶去了裁缝店里买了身白衣。
她在镜子前照了许久,还绕了好几圈!白吟霜只喜欢白衣,她觉得白色天生就是为她而生般。她叹了口气,又在头上插了多白花。
白吟霜在硕王府的外头等了整整一宿,第二日早上,她才瞅见了正要出府的富察皓祯。
她在心里数着数,等富察皓祯踏出大门时,她就很应景地晕了过去。脑袋枕着双臂,脸颊苍白,一缕青丝滑至额前,顿时把娇弱之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富察皓祯顿时冲上去抓着白吟霜的肩膀摇了摇,大声咆哮着说:“吟霜!我的吟霜!你怎么了?”
白吟霜心里叫苦啊,富察皓祯能不那么激动吗?她的肩膀都要散架了。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皓祯,是你!”两行清泪滚落,白吟霜咬唇说:“我终于见到你了,皓祯。”
富察皓祯的心被触动了,这就是自己念了这么多日的女子。他把她紧紧地搂在臂弯里,轻声说:“吟霜,不要离开我了。你知道吗?没了你,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我不能没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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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富察皓祯把吟霜抱进府中后,一天都没出过屋门。岳礼和雪如知道了这事后,立马就吓傻了。
“糊涂!皓祯是怎么了?这会皇上正在为兰馨公主选夫,他居然抱了个女人进府!这要是传出去让皇上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呢?”
雪如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里头的帕子都要被她搅成一团了。
“就是说,这是哪来的女子呢!怎就把咱家的皓祯迷成这样。”
小厮瞅着主子的脸色,开口说:“王爷,福晋,这位姑娘是在龙源楼里唱曲的。贝子爷早几个月前见过他,那时候就对她上心了。”
原来早就搭上了。
这么多年来,雪如一直把期盼都挂在富察皓祯身上。他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换儿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不能让富察皓祯的前程被个歌女给毁了!
雪如回到屋里头后,就立马叫了俩嬷嬷来,冷声说:“把你门手里头的家伙准本好,等皓祯一出去,你们就给我狠狠地伺候伺候这不知深浅的丫头!”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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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皓祯自打入了那屋子后,就没出过门。他在里头搂着白吟霜说着悄悄话。白吟霜含泪告诉了富察皓祯自己这段时间里经历的苦难。但唯独把樵夫那段给省去了。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
“吟霜,吟霜,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全部!吟霜,你早已紧紧的、紧紧的拴住我这颗心了!”
白吟霜就等着富察皓祯这句话啊,她抹着泪往富察皓祯的怀里蹭。白父死了,她已经无依无靠了。眼下,她只有攀着富察皓祯这棵大树,日子才能过得好了。
“皓祯,你放心,吟霜此生也非你不嫁!”
两人在床上缠绵了一会。可富察皓祯因为上回伤着了肾,身子有些吃不消,很快就败下阵来,脸色有些难看地转过身去。
白吟霜不知道富察皓祯是怎么了,但她知道有个法子定能让他开心。于是乎,她又拿起了自己的琵琶弹了起来。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