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德王殿下和余修纂会藏着了……
咳咳,希望皇帝陛下别把金刀卫暴露出来。不然谁知道那幼稚的弟子会怎么闹。
然而,郑牧的希望落空了。
封蔚又不是蠢的,封庭也没特意隐瞒,很快他就知道这是金刀卫做的好事。
于是封蔚恢复了天天跑金刀卫,找指挥使喝茶的习惯。
郑牧:“……下官也有分到红薯良种,分三斤良种给你做红薯干。”
封蔚狮子大开口:“六斤!”
郑牧拒绝:“这可是作为种子存下的,请德王见谅。”
封蔚不依不饶:“五斤!”
郑牧讨价还价:“四斤。不能更多了。”
封蔚不听:“五斤!”
郑牧:“……好吧,五斤。”
封蔚继续道:“听闻郑指挥使也有葡萄庄园?”
郑牧扶额:“明年丰收,白葡萄都归你。”
反正也没种多少白葡萄。
封蔚满意而归。
郑牧待封蔚走后,不由失笑。这德王真有意思。他还以为会闹成什么样呢,结果真跟小孩子似的,五斤红薯,几十斤白葡萄,就消气了。
皇帝王爷这种性格,怪不得与平常天家关系,完全不同了。
若是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多好。郑牧不由想着。他摇了摇头,把脑海中念头甩了出去。
不管陛下如何,他金刀卫,就是陛下的一把刀,永远忠于陛下。
如果有一日陛下和德王真的反目,他这把刀,也会毫不犹豫的刺向德王。
即使现在,他真的很欣赏德王。
当然,欣赏之余也很头疼。这让郑牧十分好奇余修纂,到底是怎么忍得下德王那副德性,还能约束其如同熊孩子一样行为的。
别说揍,他也揍了,没效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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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蔚缠着郑牧要赔偿,余柏林则没那么好心情做这些事了。
他忙着正事呢。
不过就算不忙,他也不会为了一桶白葡萄酒去找金刀卫的麻烦。德王府有金刀卫他是知道的,平日他都把德王府的金刀卫当普通侍卫用,若做好了事,赏赐也没少给。
反正以陛下和德王这德性,金刀卫也就用来传传话,搜搜弟弟隐藏的小秘(零)密(食)这用途了。
皇帝陛下特意让金刀卫去查红薯干白葡萄酒什么,只是这两兄弟的玩乐而已。至于他,大概是不小心被封蔚拖累了。
余柏林真相了。
余柏林奏折递给皇帝陛下之后,皇帝陛下又召开了小会。
会议中,文武重臣对余柏林和鸿胪寺的奏折表示了高度赞扬,并且借由这个奏折引申,制定了更加详尽也更加和(阴)谐(损)的策略。
之后,皇帝陛下特意让余柏林也跟着去了一次早朝,与他详细问答其中细节。
余柏林作为翰林官,是不用上朝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朝。
第一次上朝,他就被群喷了。
然而余柏林会惧怕打嘴仗吗?
作为状元,作为翰林官,作为集合了华国几千年嘴炮精华,并且拥有网络匿名这大杀器洗礼后的金刚不坏之躯三寸不烂之舌的余柏林,会惧怕打嘴仗吗?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你们所有人,都是战五渣。
余柏林面带和煦温暖的微笑,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引经据典,博古论今,一字一句不带任何侮辱字眼,雅俗共赏的将对方喷了个狗血淋头。
这边支持余柏林的人还没发话呢,连他老师张岳都等着弟子吃亏之后才跳出来——新上朝的官员第一次上奏第一次被喷那是成为朝中重臣道路上的洗礼啊!这是必经之路啊!这是必须的磨砺啊!
然而,余柏林单挑他们一群,完胜。
张岳脸上有些僵。他弟子打嘴仗很厉害啊。他是不是该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张岳想了想,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慢慢露出一个极具嘲讽意味的、洋洋得意神情。
众官员仇恨值立刻被带偏了。
成!你熊的!你有余修纂这么优秀的弟子了不起是吧!你很得意是吧!要不完了是吧!
张岳笑容灿烂,就差没得意的摇头晃脑“哈哈”两声。
众官员捂着胸口。
好吧,你熊的。你了不起,你得意,你要不完。要是我有这种弟子,我估计尾巴会翘的更高。
余柏林一通上下左右王八拳,成功让反对者偃旗息鼓,调整阵型,准备下一次反攻。然而皇帝陛下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余柏林嘴上战斗力爆表出乎了皇帝陛下意料,但皇帝陛下之后的安排也是算无遗策的。
开过小会的重臣和得到过他们授意的下属,终于从余柏林舌战群臣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始为余柏林摇旗呐喊,支持余柏林奏折中所写举措。
其实刚才反对余柏林的人,只有极小一部分是真的迂腐脑残到反对余柏林所指定对属国策论。大部分人,是为反对而反对,单纯嫉妒余柏林或和余柏林有仇。
至于余柏林什么事都没做,怎么就有仇……反正总有看不惯他的人。连金子这么美妙的东西还有人嫌弃他俗气呢。
至于剩下一小部分,则是皇帝陛下安排的托而已。
这群托上蹿下跳极尽脑残之言,一边活跃朝堂气氛,给人一种朝堂言论自由的感觉。一边贯彻一个“脑残粉顶一百个黑”的至理名言,让想置身事外的中立派都看不下去,纷纷撸袖子下场帮掐。
所以现代网络上那些忠装反反装忠的套路,都是咱华夏老祖宗玩剩下的了。
只是这群托也被余柏林打懵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反派阵营,很快就被带着一起出谋划策了。
余柏林心中鄙视。当托一点也不专业,皇帝陛下下次肯定不会让这几个人当托了,侮辱反派的智商啊。
余柏林虽然有些黑,但是朝中大臣们,那是更加的黑。
毕竟余柏林对这个时代知之不多,又悠闲了好多年,完全比不过这群每天厮杀在不见血的战场的大臣们。
所以这群人一个一个的建议提出来,让余柏林背后都有些发凉。
他不由反省了一下。
大概作为穿越者,即使他再调整心态,还是有些自视甚高。特别是六元及第,进翰林院后又顺风顺水,让他心中更加有些膨胀了。
现代人的确有许多古人比不上的优势,但仅从情商智商而言,古人也不比现代人差。牛人走到哪都是牛人,和这群大佬玩心眼,他得提起十二分心思。
还要他误打误撞搭上了皇家这艘大船。若他一步一步从毫无根基的寒门进士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要爬到现在这地位,不知道要爬多少年。
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文官这边绞尽脑汁从历史中找典故,力图把从古至今能坑人的计划都找出来。武官这里也不甘落后。
这晖朝虽然文臣武官还是有摩擦,但单从能力上来说,两者几乎重叠。那真的是文官上马能杀敌,武官下马能作诗。
谁把武官当没脑子的莽夫,那他一定真没脑子。
文官从文上面坑,武官自然也要炫耀一下武力。
这时候封蔚就站了出来。
他提出了阅兵式。
余柏林眼皮子跳了跳。
果不其然,封蔚提出的阅兵式,的确是他曾经无意间说过的。不过封蔚显然已经拜访过其他武辅武官,大家一致拿出了一个符合晖朝国情的阅兵式计划。
不过统一服装,排队列,走齐步什么的,都是有了。
皇帝陛下也早就听余柏林说过阅兵式。
阅兵式虽然也有花费,但是比起狩猎、比起演练,花费要小得多。也就是精力花的多,时间花的多。
而且看起来更有面子。
皇帝陛下是赞同的,文官也觉得又节省又颇有面子,十分好。
不过当封蔚提出,这建议是余柏林最先提出,希望让余柏林参与进阅兵式的计划之后,文官齐刷刷的看向余柏林,那眼神啊,充满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