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狠!他是怎么发现的?”宋知夏看向东景,东景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啊,竟然被人发现了踪迹。
东景苦恼地低下头:“这事说起来挺长的,就是我们寻找失散的族人,后来发现有几个族人被人当作奴隶来使唤,我们就打起来了,结果没想到对方那么弱,我们没控制住,打死了几个人,我们想要赔偿的,可是对方的家人不依不饶,非要我们以命相抵,我们当然不干了,明明是他们先用下作手段控制了我们的族人当奴隶,我们才动手的,后来我们就跑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与你们家牵扯上了,明明每次我们都很注意消除踪迹的啊。”东景也想不通。
宋勇毅在一旁补充说明,他的八甲语还只是学到浅显处,而东景的夏国语也没精通到能理解复杂情况的地步,所以他们的沟通还是有很多不契合的地方,两边的情况交流没办法畅通。
“监察御史一直派人盯着我们府中,东景他们来后,我们府中对肉类的需求一下子多了几倍,每日都有专门送肉的车运来,他们就注意到了,还派人跟着车找到了送肉的商家,后来我们也派人去查了,发现他们不只去问了送肉的商家,还向市集里的各个大店都发牌查问了,因为他们有官府的身份,那些商家不敢隐瞒,不只把各色物品的供应量的波动都给说了,还把去年父亲曾经带过几个异族人去市集上寻找药材和谷物的事也给说了,这下就让监察御史抓到把柄了,那人也不查明清楚,就直接上报朝廷诬告父亲了。”宋勇毅越说越气愤,双拳捏的紧紧的。
宋知夏的心思在飞快地转动:“那人有查到东景他们就住在我们府中吗?”
“没有,那人也只是怀疑,后来他还带着尚方宝剑亲自上门来抓人,不过没抓到。”宋勇毅脸上却没有一丝庆幸的表情,反而更加愤怒了,“但是那人颠倒是非,竟然还上奏折说父亲阻挡他入府清查,还说他带着尚方宝剑都进不了武宁伯府,他状告父亲蔑视皇权,公然对抗朝廷,真是,儒以文乱法,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冤狱都是这些无耻文人给造出来的。”
“无耻,无耻!”宋知夏简直要被监察御史的无耻给气笑了,“那你们就没把他的那些诬告奏折给截下吗?”宋知夏这也是气昏头了。
“截下了,就是截下了我们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无耻,多用心险恶,但是父亲知道后却说监察御史肯定有密信通道,我们虽然把他从官驿传递的奏折给截下了,但是截不住他的密信,这事肯定要是递到皇上面前的,父亲还让我们赶紧把截下的奏折给送回去,亡羊补牢,不然皇上收到密信却没收到奏折,父亲的罪状表上又要多上一桩罪名了。”宋勇毅恨的在屋里团团转,很想发泄一下,但又顾忌着这里是皇宫,哪样都不能砸哪样都不能摔,砸了摔了都会给小妹惹来麻烦。
宋知夏深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父亲有说过,皇上收到那些诬告奏折后,可能会怎么做吗?”
宋勇毅停下了团团转的脚步,面上浮现一层阴郁:“父亲说,皇上可能会夺了父亲的军权,停了父亲所有的实职虚衔,让父亲留在府中,静待查明。”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宋知夏追问。
“父亲打算趁着皇上的旨意还未下来,先行卸了职,亲自来京城,向皇上澄清事实。”
宋知夏摇头:“不,父亲肯定不只有如此打算,肯定还有后招。”
宋勇毅皱起了眉头,他也相信父亲肯定有后招,但是父亲既然不肯对他说,这后招也肯定不是什么好招,说不定父亲是想要以命证清白。
宋知夏也想到宋勇毅心中所担忧的事,兄妹二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形势非常严峻?”东景在一旁有听没有懂,急的不得了,见宋知夏和宋勇毅都沉默了下来,他赶紧出声询问。
宋知夏抽出几分心神简单回应了东景:“如今有人对我父亲栽赃陷害,非说你们是别国来的奸细,说我父亲背叛国家,所以形势的确很严峻。”
宋知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又问向宋勇毅:“监察御史对父亲的诬告,从道理上来说,其实很牵强啊,父亲的驻地是最北边的封州廊州,可是鲁国是在最南边啊,一南一北的,横跨整个夏国,如果御察御史非要说东景他们是鲁国人,那鲁国人穿越整个夏国,却没有官吏御史州军巡检司发现他们的踪迹,这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这如果要办成铁案,那牵连进来的官吏州军就不知道要多少了,单说与鲁国接壤的庆州,庆州知府、御史、州军、巡检司,都该下狱问罪!还有沿途过来的,少说也有四个州,监察御史真要以一己之身挑战地方政军两大阵营吗?”
监察御史真有这么糊涂?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宋勇毅摇了摇头:“我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他就是个疯子呢?”
“这事太古怪了,那人既然打算诬告父亲通敌叛国,咬死是越国也好过咬死是鲁国啊,毕竟封州廊州与越国接壤,地理上讲得通啊,可是鲁国,太牵强了啊。”宋知夏说完后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