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有可能,这段日子不是一直有夫人们上门拜贺老夫人么,说不得其中就有一两人提了结亲的事。
&nb老夫人看向桂嬷嬷,桂嬷嬷赶紧垂首以示倾听:“你说,把夏儿配给那边当家夫人的娘家侄儿,怎么样?”
&nb那边当家夫人的娘家侄儿?桂嬷嬷琢磨了一下,指了指一个方向:“是本家那边的?”
&nb老夫人嗯了一声。
&nb“哦,本家的啊。”桂嬷嬷明白了,那边就是指宋家本家,当家夫人就是本家的大房夫人,大房夫人姓田,田家没有不辜负这个姓氏,是祈州最大的地主,良田千顷啊。
&nb“田家的公子啊,家世人品应该都是极好的,配得上二小姐,只是,”桂嬷嬷犹豫了一下,她的眼前又浮现起二小姐对月挥刀乱舞的疯魔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结亲不是结仇,二小姐要是日后又犯了疯病,伤了田家公子,那可就不好了。”
&nb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张氏不是说已经好了么?况且她都入读双梅书院了,书院先生掌过眼,还能有差?”双梅书院声名远扬,入学选拔严苛,这点就连老夫人这种深宅妇人都知晓。
&nb可是疯病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万一二小姐在田家过得不如意,受了刺激,再次发病捅人,这可怎么得了?桂嬷嬷暗暗腹诽。
&nb只是这话桂嬷嬷只敢在自己的肚子里转一转,可半点都不敢显露出来,老夫人的性子可不好,逆了她的心意,受苦的可是自己。
&nb桂嬷嬷只能委婉的提醒老夫人:“既然老夫人觉得好,那必定是好的,只是那边的夫人,可有提过这话?”
&nb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当然提了,不然我巴巴的提她干嘛,这种事,她不主动提,难不成还要我去问?我们可是女家,这么自甘下贱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nb桂嬷嬷赶紧拍了拍自个的嘴:“是是是,都是老奴这张破嘴乱说话,该打,该打。”
&nb桂嬷嬷给自己的嘴来了几巴掌,突然她停下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老夫人,这事是不是得和伯爷说一说?不然您答应了,万一伯爷不肯呢?”伯爷可不会听你的啊,桂嬷嬷心里门儿清。
&nb老夫人的神情不自然地僵了僵,桂嬷嬷太了解老夫人了,一看就知道不好,说不准老夫人已经口头答应了。
&nb“老夫人,您,您不会已经应了吧?”桂嬷嬷小心翼翼地问着。
&nb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我可是伯爷的亲娘,是夏儿的亲祖母,我说的话,他们敢不听!”
&nb老夫人这话说的大声,听着也牛气,可是桂嬷嬷知道老夫人也就是说说而已,真对上伯爷,老夫人是绝对没有这个底气的,因为伯爷可不是乖乖听话孝顺的好儿子,当年就敢背着老太爷老夫人独身一人赴军营,差点没把老太爷气死,老夫人哭死,后来风光回来了,可照样没听老夫人的话,自个就把终身大事给定了,把老夫人属意的娘家侄女给撇了,把老夫人气了个半死,后来为了大公子的管教,伯爷又与老夫人斗过几回气,更不要说去年硬生生的把大公子从老夫人身边给拽走,老夫人哪一回在伯爷面前如意过了?
&nb“老夫人,二小姐可是伯爷的掌上明珠,更何况定亲讲的是父母之命,二小姐的亲事必定得伯爷点头才行,您还是先问问伯爷的意思吧。”桂嬷嬷劝着老夫人。
&nb老夫人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但这已经表明老夫人是同意了桂嬷嬷的劝说。
&nb桂嬷嬷见老夫人听进去了,又问道:“本家大夫人可有说过田家公子的家世?是哪一房哪一位?可有读书?老奴也好去打听打听。”
&nb老夫人开了柜子,取了几页纸出来:“都记着呢,除了田家之外,另外还有几家,都是有意结亲的,我给你说说。”
&nb桂嬷嬷不识字,老夫人念给她听:“田伦,田家长房长子,年十七,从小读书,去年考中秀才,前程远大。赵全,赵家长房次子,年十五......周欣,周家三房长子,年十四.....”除了田家之外,还有四家有意。
&nb桂嬷嬷听完,心中也偏向田家,田家是大地主,田家公子还中了秀才,有钱有前程,而赵家周家这几家,家世都不如田家,都是小官小吏,不要说伯爷了,她都看不入眼。
&nb不过想到田家公子的年纪,桂嬷嬷不禁问了:“老夫人,为何田家公子都年十七了,还未娶亲?可是身体上有什么不好?”
&nb老夫人不以为意:“没什么不好,只是原配去年去了,如今要讨个继室。”
&nb桂嬷嬷大吃一惊:“田家竟然有脸面让二小姐做继室?伯爷必定是不肯的。”大小姐是王妃,二小姐却要做人继室,亲姐妹却差这么多,这让宋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nb老夫人却哼了一声:“她的名声都败坏了,还想嫁得多好?虽说她入了双梅书院,才名是有了,但是她的清白却有污点,被歹人掳走,还衣衫不整的回来,谁还信她的清白?这事已经被传开了,门第高点的人家,谁肯要她?她如今还能嫁入田家做当家主母,已经很好了。”
&nb桂嬷嬷被噎了回来,低头不敢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