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班的内部惩戒结束后,山长和老妇人她们离开了,唯有书兰先生留了下来。
“今日之事,我只有一句话要说,天下之大,非一族之力可遮天。”书兰先生淡然地说道,“好了,散学,知夏留下。”
学生们都退下了,唯有宋知夏留下。
“恩师。”宋知夏恭敬行礼。
书兰先生看向宋知夏:“今日你为何主动请蔡家斋长降下惩戒?”
原来那老妇人是蔡家斋长啊。宋知夏心中明了。
拿不准书兰先生是赞同她主动请罚,还是不赞同,宋知夏只能保守地回道:“弟子认为,弟子与她们一室学书,师从一人,有同窗之谊,同窗受罚,弟子独善其身,心中有愧,故而想与同窗们同甘共苦。”
书兰先生又问:“那你为何主动说你与周蓉的冲突,又说周蓉是因与你的冲突才引发对为师的冒犯?你可知,若斋长一心要护住周蓉,护住蔡家的颜面,把此事过失全部推到你的头上,那今日被逐出书院就该是你了。”
听了书兰先生的问话,宋知夏才知道自己又天真了,在不知道蔡家斋长的品性和为人之前,就贸然把前因兜在自己身上,的确是大错。
宋知夏躬身行了一大礼:“多谢恩师提点,是弟子妄为了。”
见宋知夏知错了,书兰先生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她继续说道:“幸而蔡家斋长是个品性高洁、公正无私之人,不会借机为难于你,而且你错有错着,主动把你与周蓉的冲突说了出来,蔡家斋长为人方正,自会问对蔡家小姐们当时详情,若你在冲突中并无大过,待日后若是周家人提起此事,蔡家斋长反倒会为你说情。”
宋知夏赶紧回道:“禀恩师,此事实不是弟子挑起的,是周蓉疑心弟子在腕袋上做了手脚,才让她手腕红肿疼痒,弟子辩白不是弟子所为,还说若她不信,她可自备腕袋,弟子就与周蓉吵了这两句,再没一句多的了,前辈们都可与弟子作证。”
书兰先生听了这话后,没有再对这场弟子与学生的冲突说些什么,只是转回之前她的第一个问话:“当时蔡家斋长要惩戒蔡家小姐们,为师没有出面为你说情,就是想验一验你的心性,想看看你是一同受罚,还是借机避开,你做的对,为师很满意。”书兰先生这是在解释之前她为什么旁观不言,后来又出面说明的原因了。
宋知夏听完心中一暖,她没想到书兰先生竟然会主动向她这个弟子做出解释,虽然她并不怨怪书兰先生当时没有提前出面说明,让她自己面对蔡家斋长的惩戒,她甚至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也是同一班的学生,没道理可以置身事外,就算想逃避惩戒,也该自己亲自向蔡家斋长说明身份,与书兰先生并无多大关系,但是书兰先生后来出面保护了她,此刻又主动向她做出解释,她深深地觉得,书兰先生实在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师长。
“多谢恩师。”宋知夏真心实意地行礼说道。
书兰先生受了宋知夏的礼,却不再多说什么:“好了,散学了,你快收拾吧。”书兰先生依然是一副淡然地模样,转身走了。
在宋知夏重新融入书院生活,与同窗斗智斗勇地时候,宋勇毅早已经跟随武举队伍,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此时此刻,宋勇毅已经快到京城了。
又急行军般地赶了两天的路后,武举队伍终于顺利进入了京城。
与带队的廊州左营将军卫闯说了一声后,宋勇毅满怀喜悦地前往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