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的谁说得准。你可别忘了,他现在可不是十三皇子了,人家是景平皇帝。”赵唯一冷笑道:“除了老大能够淡泊权力之外,有几个人能够舍得下这大好的天下?与这相比,情分算个屁呀!”
“照你这么说,皇帝这是要过河拆桥,对咱们不利?”刘玉灵龙道。
“那倒未必,只要他不傻,现在就不会这么干,不过还是要防着点。”赵唯一阴沉着脸道:“他现在犹豫,多半受了朝堂上那些朝臣们的影响。现在能够因为朝臣们的几句屁话就要停止一场关乎国运的战争,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再为了某些人的谗言而要灭了咱们这些个权臣佞臣?”
“靠,合辙咱们全心全意的帮他,到了末了还成了坏人?”刘玉灵龙闻言顿时就不爽到了极点,道:“要是我想权臣,何必帮他呀,咱们扔下自己的地盘不管过来帮他,到了末了反倒成了错处了,找谁说理去呀。”
“现在他不会这么做,将来就保不齐了,所以咱俩还是少管点闲事吧。”赵唯一道:“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个个都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他爱信谁信谁爱用谁用谁去。”
“就这么办。”刘玉灵龙道:“老子不伺候了。”
“咱们可不能完完全全撂了挑子,老大那边还打着仗呢,咱就算不管皇帝,还能不帮老大?”赵唯一道:“钱粮军械什么的,你照样往前头运,别的闲事咱们就不插手了,等打完大日魔国这一仗,咱们就把人手撤出大汉皇朝,从此之外不跟他们玩了。”
“老大这么说的?”刘玉灵龙问道。
“他好像就是这个意思。”赵唯一道。
“就这么办。”刘玉灵龙拍了拍手道:“我反正也厌烦了朝堂上那些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这样正好省心。”
眼见赵唯一和刘玉灵龙就这么走了,景平皇帝禁不住都有些发懵。他明显能够看得出来俩人跟自己有了些隔阂,但是一时间却想不出是哪的问题。
不过景平皇帝毕竟是个聪明人,哪怕是最初想不透,但是把所有事情好好想几遍,很快就想通了问题所在。
“怪我,真是糊涂了!”景平皇帝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中恍然,同时又禁不住一阵惭愧和后怕。
他的确是在犹豫是不是该趁此机会跟大日魔国谈和。起码这样战争能够就此停止,然后便可以着手解决国内的叛乱。
只是当时他却忘了,这场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是说他大汉皇朝的兵马多么英勇,多么彪悍,才能够有今时今日的胜利,逼着大日魔国反过来求和。
真正在主导这场战争并赢得了这场战争,同时也为此付出了许多的是夏凡以及他身边的人。
如果景平皇帝当真答应了和大日魔国的和谈要求,那么将置夏凡等人于何地?
这也许算不上是背叛,但绝对算是过河拆桥,并且从头到尾景平皇帝考虑的只是他的大汉皇朝却始终没想过夏凡以及他的利益。
如果夏凡是大汉皇朝的臣子,他的兵马也是大汉皇朝的兵马,那自然是无可厚非,说不定就算心里再怎么憋屈,还得喊上一句皇上英明,雷霆雨露俱是皇恩之类的话。
但问题在于事实并非如此。
夏凡是看在两人的师兄弟情分上在帮他,若是景平皇帝真的为了大汉皇朝的利益而跟大日魔国何谈的话,那么这师兄弟情分就算是彻底的伤了。
“以前听大师兄说,屁股决定脑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当真是如此。”景平皇帝连连苦笑,心中后悔无比,同时他变得超乎寻常的冷静。
景平皇帝将自己登基前后的心境比较了一下,最终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变了。虽然嘴上说过心里想过,不受这皇帝身份的影响,但是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山呼万岁,知道自己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他还是给沉沦了下去。
幸好清醒过来的比较早,否则的话,将来想要回头都来不及了。
沉思良久后,景平皇帝的目光越来越清澈透亮,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灿烂,一如当日在乾坤宗时一样。
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在哪之后,景平皇帝便悄然出宫,前往镇国王府见赵唯一和刘玉灵龙。
镇国王虽然没了,但是原来的镇国王府却还留着,并且依旧归夏凡所有。赵唯一和刘玉灵龙懒得回家的府里,平常都待着这边。
两人从宫里回来,本来正在喝着茶闲聊,不想景平皇帝就跑了来,倒是让他俩吓了一跳。
景平皇帝倒是并没有扭捏,很是爽快的向两人赔不是,而后把自己自省的一些想法说了一遍,姿态放得很低。
赵唯一和刘玉灵龙见状自然没办法再跟他计较,端起茶杯来跟景平皇帝碰了碰,算是把之前的事情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