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惊讶的这一会儿,维特斯已经去询问情况了,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些围着的人是围观群众,却没想到这些其实都是第一发现者,也就是这场交流会的举办人,老好人魏迪尔叫过来的仆人,他想着韦斯莱的死太过凄惨,而不远处的正厅里还有不少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这样血腥的场面若是不小心被她们撞见了,指不定得把这群家伙们吓成什么样子。
也幸好魏迪尔和维特斯相熟,这位警长又正好在附近办事,否则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魏迪尔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死者的名字是?”
“韦斯莱。”
她走上前并凑近了才听到清晰的说话声,这时维特斯在询问韦斯莱的情况,她顺口回答了他的问题,顺便给了那仆人一个眼色,能在这种地方长久工作的仆人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见维特斯没开口阻拦只是一副默认的样子,那仆人便小声道了声离开,恭顺的退了出去。
“你认识她?”男人朝着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努了努嘴。
“不太熟,”阿诺忒耸耸肩,在对方怒目而视之前,她轻巧得补上了后半句话,“非要说熟的话,我熟悉的是他的父亲,福诺迪斯先生,你也知道弗洛丽女士与我的母亲是好友,再加上我母亲偏爱音乐,她的乐器室里陈列着无数名贵的乐器,而它只对少数人开放——福诺迪斯自然是榜上有名,又是同一个圈子,他自然也是我母亲的常客了。”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先生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太喜欢小孩子,不过在说到他女儿韦斯莱的时候,总是难得的健谈。”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肯定是有什么决定性的线索了?”维特斯挑了挑眉,他蹲下身子去看仰卧在地上的少女,少女的伤口一直未被止住,血液的凝固力在巨大的伤口面前显得微不可闻,偌大的偏厅几乎都要被她的血液染红。
男人的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他似乎毫无所觉的样子,只把视线落在女孩的伤口上,他皱着眉,似乎是遭遇了什么难以想通的难题。
“韦斯莱是福诺迪斯的独女,她从小被娇养长大,性格羞怯内向,按她父亲的说法,她患有轻度的自闭症,恐惧外界,在她有限的二十年里,她几乎没出过几次门,就算是出门,也一定是有他的陪同,也就是说,从情理上来说,她几乎是不可能会遭遇这样的事情的——她根本没有与人结怨的机会,可以说,她的死毫无道理。”
“你的意思是……她会死,是因为受了福诺迪斯的牵连?”
或许是因为凶手与其父亲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他不方便杀他,所以选择了韦斯莱。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阿诺忒点点头,“福诺迪斯对韦斯莱的宠爱有目共睹,如果要报复他从精神上折磨他,杀了他的女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她顿了顿,随即蹲下,少女才死去不久的尸体仿佛还带着热气,她虚抚过少女的身体,指尖在小提琴的位置停下,“可如果是为了报复的话,凶手根本不需要这样折辱韦斯莱。”
“剥光她的衣服,将她丢在少有人来的偏厅,割开她的咽喉,将她擅长的小提琴塞进她的身体,你看她咽喉的流线,几乎要和琴颈结合了。
而如果只是要报复福诺迪斯先生的话,凶手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
也就是说……”
她站起来,指尖上仿佛沾到了地上的血迹,透着隐隐的病态的殷红,“所以凶手的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韦斯莱小姐。”
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韦斯莱小姐为何会结下这样深的怨?
“之前从未与人结过怨的女孩突然被人用残忍的方式报复了——那么只有一个最可能的解释,凶手是在这场交流会上产生的怨气,也就是说……”
“凶手来过这里。”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