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想用白狐这个噱头来引得她自己想跟着去幽州,没想到还引得她伤心了一场,万寒旌走近了几步将她揽在怀里:“好了好了,谁也没说过去了非得拿白狐开涮啊,你要是不放心,同我一起去,亲自监督行不行?”
顾凌波埋在他胸口哭得一抽一抽的,万寒旌只得一下一下地拍着她背安抚,最后两个人回到万府里来时,顾凌波一双眼睛还红彤彤的,一同来探望施人仰时,他眼睛都惊得瞪大了许多:“大人你怎么我们小白了?怎么眼睛都哭成这样了?”
万寒旌淡淡反问道:“她什么时候成你们小白了?”
施人仰被噎住,只好转攻顾凌波:“小白,大人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施大哥听听。”
“说给你听又怎么样?”万寒旌似笑非笑的看他,“你还能帮她出头来教训我不成?不知道人仰你还有这等本事。”
“我虽官职低于大人,但总也不能教你这样欺负了小白去,大不了同张大人说说,总有人能治你。”
顾凌波被逗得乐起来:“多谢施大哥,不过大人并没有欺负我,我是……沙子迷了眼,不妨事的。”
万寒旌也不同他们说笑了,直接说正事:“人仰的病我问过奎子了,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好了,不过我同凌波再过两天要出一趟远门,奎子这边反正提刑司也走不开,你们就留在京里,真有什么事……总之你们有办法联系到我。”
“你和小白要出远门?”施人仰撑着坐起来,“去哪儿?现下这情形若是没人贴身保护我担心……”
“不必担心,”万寒旌笑得很愉快,“正常调动而已,朝廷官员出行总有护卫的,即便有人还想动手,这次也不比提刑司那几个弟兄。”
施人仰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笑起来:“大人此行前去乃是公务在身,带着小白又是什么由头?”
万寒旌摩挲着那串又回到他腕上的菩提子,慢慢地眯起了眼睛:“携眷上任……需要什么由头?”
一旁一边垫着脚玩儿一边听他们斗法的顾凌波一个不小心踩空了脚,直接栽了下去,刚好过来给施人仰送药的万伯一进门就看到她趴在地上,惊得“啊呀”一声道:“小白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才过完年吗?来年行大礼这也忒早了点吧?”
施人仰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万寒旌要去幽州,必须有官方关蝶,这就得去提刑司办手续,邱奎子听闻了消息过来同他打招呼:“大人此行就只带顾姑娘一人同行?”
“这真是从何说起啊,”万寒旌摸摸鼻子,“你同人仰说话倒是一个路子,我是奉旨去幽州,怎么可能只带凌波一人,同行的人比整个提刑司的人都多。”
“到底不是自己人,教我们如何放心。”
“就是因为自己人太少,凌波和人仰都受过伤了,我不想让你也伤一次,”万寒旌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此行前去目的就是要多些自己人,对我动手之人短期内不会再轻举妄动,现在燃眉之急倒是人仰那边的安危,他的伤还过几日便能下地走动了,少不得过些日子就得会提刑司,张大人政务繁多,人仰总觉得是他自己的事,若是再来几个于他有恩的旧友,手下留情也情有可原,但我下次回来不想再看到他手上或者更甚者……”
邱奎子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十分沉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
有他这句话,万寒旌多少放心了些。
“他那个臭脾气你比我清楚,有时候我都拗不过,也就你能收拾。”
邱奎子从鼻孔里哼出来两声:“大人真是抬举我,他那个性子,连大人都拗不过,更别提我了。”
万寒旌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你有多本事,就不必我多说了,京里的事交给你我放心。”
张聪不知是接到了谁的旨意,原本六日才能办下来的通牒,三日不到便办了下来,亲手交到万寒旌手中,连声嘱咐道:“尽快走,你府上有我,施人仰处有邱奎子,你万事皆可放心。”
“有大人在,我并无不放心。”
“放心就快走,幽州王那边连着来折子催了好几次,娘……圣上已经允了,让你即刻便出发去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