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将近一周,画绘制的很精心,完成三分之一左右,看轮廓似乎是附近的某家鲜花店,仅这样已是栩栩如生,苏酥可以想象它竣工后的瑰丽。
之前驾驶直升飞机的崔九善来过两次,除此之外,苏酥再也没见过有别的人来访。
但偶尔响起的手机铃声,也足以证明槙岛圣护并非与世隔绝——
看似平静,有又什么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海面之下,皆为暗涌。
苏酥不知道,她也没资格去知道什么。
今天槙岛圣护要出门。
临走前,他少有的下了厨,做的是日式料理,卖相精致,口感也好极,苏酥自然称赞了他,但记忆最深刻的仍是——
男人站在吸油烟机前,笔直的腿和肩膀成一线,居家裤与棉鞋间漏出一截脚踝,清瘦白皙宛若经由千万遍打磨的璞玉,熠熠能生出光华来。
临别前他还告诉苏酥,自己刚刚烹饪时不小心把盐给打翻了。
明明做料理的样子很自若,可……
“槙岛先生在某些方面意外的……嗯。”她捂唇而笑,注视着男人柔软的眼睛,“咳咳,这些都是小事,不重要,我下午会出去补货的。”
“劳烦。”
槙岛圣护离开不多时,苏酥也出门了。
因为经常买菜购置的缘故,苏酥对周围一带颇为熟悉,路过那间花店,她驻足,摆在门口的那盆茉莉花开了。
门前其他花束都换过一轮,唯有那盆茉莉还留在原地,伸展着枝叶,绽开纯白的花朵,与槙岛圣护未完成的那幅画的摆放完全一致。
这是不是也太过……巧合了?
鲜花店位置稍偏,午后两点除她以外,无人途经。
苏酥低头,快步要走过这弄堂,又忍不住瞧了眼花店,里面似乎——没有人?
苏酥仍不能放心,心里始终在不安着,扭头打算用跑的。
——暗影笼罩!
苏酥连尖叫都无法发出,手帕已经捂住了她的口鼻,逐渐合拢的眼里只有对方得逞后毛骨悚然的笑容,和同样恐怖的声音。
“终于捉到你了,可爱的小姐哦~”
恰好路过的崔九善将这事告知槙岛圣护时,男人已回到家中。
他没有说话,沉默的换好拖鞋,再沉默的握着电话进入书房,于那副未完成的画前站立,指腹温柔且细致的描绘着那朵茉莉盛开的轨迹。
“为什么要去救她呢?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授意。”
诱惑他人犯罪或者支使苏酥出门,全都是他的“局”!
槙岛圣护轻声笑笑:“好了,你不用管这件事情——死?不会的,她很擅长安抚……应该说,她很擅长‘驯服’男人。要是驯服不了,那也只能说是抱歉了。”
起初觉得很新鲜,便收回来放到身边养着,相处下来也有少数几次是被对方迷惑了去——很新鲜,那是他过去不曾有过的情绪。但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
槙岛圣护的眸色愈深愈凉。
“可惜了呢。”
布下一时起意的“局”。
恋爱天赋点满的少女落到倾慕她多日的痴汉手里,到底哪一方会获胜呢?
——他隐约有些兴趣。
槙岛圣护转头见到苏酥看到一半搁在书桌上的日语书,取了枚书签夹进去,缓缓抚平封面页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