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多,暮色渐临,而姚村长领着全村上下百十来人,锄头铁铲镰刀一应俱全,浩浩荡荡开来,乍一看,还真和大跃近那年代全民搞生产一般,热火朝天。这是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城市里所见不到的民众的团结和齐心协力,中华民族之所以勤劳、勇敢、智慧,在于我们老百姓的民风和民心施仁义者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姚村长的妻子姚婶拎着一个提篮,向我走过来:“方先生,你们忙,就将就在这里吃点吧。”提篮里放着好几十张白面烙饼及熟鸡蛋、腌黄瓜、蒜头,再装着一大碗姜葱醋汤。我接过来,一望边上的小兰,说道:“姚婶,小兰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今晚,你和她睡一间房好么?”
“什么?小兰,你这么大人了,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杨天骢在一边戏谑一笑。
“好、好,呵呵!你们忙,我跟她睡一间房。”姚婶当即拉过小兰的手。
我点点头,对小兰说道:“小兰,那么,你随姚婶回去吧,今晚我们会忙到很晚,有姚婶陪你,你晚上也不会害怕。”和她结识也不过两天,此刻,她在我眼里浑然便是一位小妹妹。
“恩,方大哥你要小心,呵呵,方大哥,你可是无敌的哦!”小兰俏皮一笑,又向杨天骢道别,随姚婶远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神思一转,对杨天骢说道:“老杨,小兰既是你招回去的保姆,她的一些习惯及个性、为人等,你清楚吗?”
“这么快就想深入了解她了?呵呵,方先生,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你不会……”杨天骢很是怀疑我的提问。
我摇摇头道:“你别瞎想了,我总觉得这姑娘有些、有些……怎么说呢,有些怪。”
“老实说吧,小兰是我两个多月前从上海招回去照顾我家人的,当时就见她聪明伶俐,人也乖巧,我母亲就喜欢这样水灵灵的丫头。但是,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外头忙,极少回家,所以,对小兰的具体情况,我其实并不知道多少。”杨天骢见我神色郑重,自也郑重起来。
这时候,姚村长在一边喊道:“天师爷,咱按你的吩咐,一切准备就绪,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便要开工了!”
我把杨天骢领过去,向姚村长介绍了一番,这些人也才打消了对杨天骢的怀疑,是我的朋友,他们对老杨自是非常客气。
我抬头一望天穹,北极星已然闪烁在天边,星辰逐现,当即,我和杨天骢蹲在一边吃起烙饼来,还别说,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腻了,这些粗粮吃起来却是津津有味,那腌黄瓜和蒜头嚼起来更是“哐哧哐哧”作响,别有一番味道,再喝上几口葱花姜醋汤,不多时周身爽畅淋漓。
吃好简便的晚餐,我问姚村长:“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姚村长当即招呼来几位妇女,各拎着一个小木桶。一桶黑狗血,一桶童子尿,一桶洗脚水。
我点点头道:“那么,大家开工!姚村长,你先安排人将坟墓东面那牛形山前的溪流给填平。还有,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能在施工期间靠近这两土丘一丈之内!”
“行!只是,西面、南面、北面不同时开工?”姚村长有些奇怪,“这样不就省时了?”
“不行!”我摇摇头,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我答道:“必须按顺序一步步来。”
坟墓四方歹恶风水脉路理气无时无刻不在逼近贴合着坟墓中轴脉线,同时切断,只怕会生出异变,致使坟墓自身的地脉理气陡然孤寂隔阂,一旦冲击里面的形煞之物,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灾劫。所以,只能步步而来、逐个击破。
天色渐暗,而星群也逐渐明朗,我向姚村长安排的四拨人中的第一拨喊道:“开工!”
当即,几十人操起铁铲畚箕,向那条三十来米长的小溪流里填上泥土和石头。
我仔细辨识起星群来,四兽煞墓局乃是以紫薇星宫斗数来排列,坟墓居天心紫薇宫,而东西南北四方风水地理居于星宫四垣。如此斗数,印证地理风水脉路,又正好贴合北斗七星和东西南北四宫二十八宿。
不到多时,星相中紫薇宫东垣七宿已近黯淡,毫无疑问,我安排的人已经快将那条溪流给填平了!果不其然,不多时,姚村长便向我喊道:“天师爷,好了!这山沟现在就是一滴水都流不走了!”
我应和一声,叫道:“好!第二队,将坟墓西方正对虎形山的三块尖石给移走!”
早有多个汉子将绳索钢筋套上石头,一声号子,三块各重达几百斤的巨石被移走。
立竿见影,紫薇宫西垣七宿也立时黯淡。
“第三队,将坟墓南方那朱雀形山头部的三个裂缝给塞上!”
又一队人立时将石头混着稀土塞进那小山头三个裂缝上,正是,紫薇宫南垣七宿不多时便也黯淡。
却在这时,一阵阴风陡然疾盛,直是飞沙走石!群山四围发出了“吼吼吼”的呼声,多数人当即卧倒,生怕石渣击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