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陆一琪的不一样,一扫那种倨傲,再无之前淡定,显然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的反应。
陆一诺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一琪?发生什么事了么?撄”
白薇从之前的兴奋转而成为困惑,还有担忧,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望着自己这个从没让她省心过的二女儿,询问道。
“什么事,发生大事了。偿”
陆一琪冷笑着,目光却没有看其他人,只落在陆一诺的脸上,嘲讽的,悲哀的,愤恨的一种眼神,叫人怎么都觉得是那么的不对劲。
她之前本来已经不这样在有外人的场合下挑衅陆一诺了,今天,很反常。
陆秉权也已经从位子上坐起来,他的预感告诉他,有大事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事,一琪,你倒是说话啊,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妈在,还有你爸,我们慢慢商量着解决,没事的啊,坐下来慢慢说。”
白薇担心她做出出格的事来,在劝她。
“坐下来慢慢说?妈,怎么慢慢说……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在害我,她毁了我,毁了陆家,都是她!”
她直指着着陆一诺的脸,声音竟有些哽咽。
所有人都愣住了,毁了陆家-这实在是一个叫人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的概念。
陆家几十年的基业,是陆秉权年轻时兢兢业业打下来的江山,现在他老了,把一切都交给了陆一琪来打理,之前不还是风生水起,怎么这一下子就毁了,怎么可能?
陆秉权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由于过于激动,双手,也在不受控制的抖颤着。
可是,此刻,没有人顾及到他的变化。
陆一诺先是楞一下,然后冷笑:“二姐把话说清楚,我并没有要陆家的一草一木,陆家怎么样又和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没有要陆家一草一木?说的是多么光明磊落,陆一诺,你还真是高尚啊?当初因为你引狼入室,让陆家损失了多少?爸爸替你瞒着,你当就谁都不知道了么,都是你,都是你,不然那个肖亦寒怎么会盯上陆家不放,如果不是他,他安插了人在我公司里,那些事怎么会抖到警方那里,他一直就想毁了陆家,一直就想毁了我,都是你……”
陆一琪一面哭,一面指点着陆一诺,那样子,活脱就是在声讨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沈嘉宜一直是不说话的,人家的家事,虽然她看着不公,也不想插嘴,可是此刻。还是忍不住了:“陆一琪,你好歹说话拍拍良心,我们一诺和肖亦寒可没什么,要不是为了护住陆家,她会忌惮肖明晚的威胁么?一直巴着肖亦寒不放的是你好不好,你怎么还可以倒打一耙,这太没道理了吧?”
陆一诺脑子里一片的纷乱。
之前,之前,肖亦寒和自己说过什么,让一琪收敛一些,做什么事不要太过了,难道,和今天的这事有关联?
可是无论如何,肖亦寒不会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尽管他的确对自己这个二姐没有好感。
“二姐,有些话没有证据不可以乱说,天网恢恢,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给人举报了也不一定,肖亦寒,他不是那种卑鄙的小人,而且他也没有道理针对你和陆家。”
“他没有?他没有他的秘书安插人在我公司里,调查我,他没有他为么这么做?你来说说看,你就和他一伙的是不是?你记恨我们,记恨妈妈把你那个当小三的妈扫地出门了,记恨陆家的一切,所以你和外人串通了这么做的是不是,十年前你这么做了,十年后你还么做很正常啊,是不是呢?”
“不要再说了!”已经忍无可忍的陆秉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些还没动上几口的菜因为他这大力的动作溅了满桌子,他也丝毫不顾,一直手哆哩哆嗦的指着自己的二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陆家到底怎么了,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我……”
陆一琪欲言又止,她做了什么啊,不过是多加了一下违禁用品,本来人不知鬼不觉,可是不知为什么警方就盯上了,已经下令陆氏停产整顿不说,还要招回所有的已经售出的商品,还有,严重一点的话,她也会锒铛入狱,她还年轻,她不想坐牢,坐了牢这辈子可就毁了。
可是事情似乎已经不可收拾。
“到底怎么了!”
陆秉权暴怒,脸色青白一片。
陆一珊第一个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匆忙扶着老人:“爸你怎么了,爸你别激动…”
可是,因为遭受了这样刺激急火攻心的老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跌倒,她扶也扶不住,连带着自己也跌在了地上,拖着哭腔叫人:“快一点叫医生,快一点叫救护车,快啊,爸你怎么了,爸你没事吧?”
本来一个祥和的饭局,此刻闹了个鸡飞蛋打,乱成了一锅粥。
陆一诺觉得,天似乎塌了下来。
陆家就这样一夜之间成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因为涉嫌违禁添加剂,成了人人喊打的奸商的代表,只做了两个年头陆氏总裁的陆一琪被指控收押,等待着法院的判决。
陆秉权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血栓复发,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身体大不如前,暂时还只能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夜已深了,陆一诺一个人坐在酒吧角落里,手机握着高脚杯,慢慢地喝着红酒。
她想不到,自己也有独自买醉的时候。
似乎这里的喧嚣很适合让人摆脱暂时的烦恼。
的确,酒是可以疗伤的良药,只是以前,她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凑过来:“小姐,一个人喝酒么,那有多寂寞,不如,我们跳一支舞?”
她摇摇头,她嫌累。
“那就,一起喝酒吧,小姐的酒量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