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大人请起。”弘历略微避了避身子,受了个半礼,含笑一抬手,示意免礼。
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往府里走,内宅里,伊尔根觉罗氏早早的等待着,就连云娴都特地今日回府,就是为了见见纱凌宫中的日子可还好。
纱凌才一踏进门,伊尔根觉罗氏的眼眶就微微泛了点红色,却还是克制住,领着云娴起身请安:“奴才见过四福晋。”
忙上前两步扶起伊尔根觉罗氏,纱凌忙说道:“额娘快快起身。”
扶着纱凌的手,伊尔根觉罗氏细细的打量,见纱凌面色红润,眼神清亮,嘴角挂着笑,整个人明艳照人,知晓纱凌这几日过的不错,心底顿时大安。
云娴见了也极为欣慰,她总觉的她的妹妹是顶替她嫁给弘历,便不由自主的有了一股亏欠的内疚,现在见到纱凌能开怀,心中亦是带了两分宽慰。
纱凌见到云娴微微隆起的肚皮,惊叹的轻轻摸了摸:“姐姐真是有福气的,才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看来姐夫是个努力的。”
云娴被纱凌直白的一番话说得羞红了脸,她现在的日子,比前世过的舒心多了,这便让她知足了。
伊尔根觉罗氏拉着纱凌的手,细细的询问起纱凌宫中的生活,怎么都不放心纱凌:“你是正妻,却又是皇子福晋,记住了,别为了体面规矩就将四阿哥往外推,只有牢牢的攥住了四阿哥的心,你在后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其他的,你想想恒亲王福晋和当今皇后。”
说这话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是怕旁得人听见。淳亲王允佑的福晋便是无子无宠,恒亲王宠爱的侧福晋瓜尔佳氏,空空只担着一个福晋的名头,当今皇后也一样,大阿哥早殇,雍正皇帝早年宠李氏,晚年宠年氏。清朝的妻妾,只要规矩上过得去,谁又会多说什么呢?隆科多那样任由宠妾作践嫡妻的人可不多见。
“额娘放心,女儿知晓该怎么做。”纱凌浅笑着说道。
“听额娘一句劝,人前嫡妻该有的规矩你好好的守着,莫要犯了便好,至于人后,切不可再端着架子,没几个男人喜欢一板一眼的女人,啊。”伊尔根觉罗氏还是不放心的细细叮嘱。
一旁的云娴感慨,她不就是总是端着贤良淑德的架子吗?弄得自己受苦受累,那人却左拥右抱,凭什么。
回门的时辰极短,不过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丫鬟来通报开宴了。用过宴席便得回府,甚至不能呆到午时。
临别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开始抹眼泪,满是不舍,纱凌登上马车的时候,还见到李荣保领着一群儿子立在门口,越来越远,渐渐得便看不见了。
弘历见纱凌伤感的样子,忙拍着胸脯安慰道:“等到爷出宫建府之后,你便能够多回富察府看看,别伤心了。”
纱凌笑着道:“多谢爷体贴。”
等婚期过了之后,纱凌开始着手掌控府里的大小事务,首先开刀的便是静柳。
叶嬷嬷确实能干,竟然探查出这庄公公是熹妃的人,没想到熹妃在自家儿子的后院里也放了不少的眼线,至于静柳,看似是高氏的人,实际上却是听命于富察氏。
“既然这般,那便先收拾了静柳吧。”纱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注定了静柳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而庄公公,等到了合适的机会,一并也拔了才好。
“你说什么?静柳犯了事儿被送去了慎刑司?”富察格格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惊,霍然起身,连声问来回话的贴身丫鬟雨琪。
“主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雨琪忙扶着富察格格坐下,没想到福晋竟然最先收拾了静柳,到底静柳犯了什么事儿呢。
“到底怎么回事?静柳犯了什么忌讳?莫非是为了敲打高氏?还是福晋看出静柳是她的人,借此敲打她?”富察格格手里拧着帕子,有些烦躁的说道,静柳明面上是听命与高氏,莫非是因为福晋看高氏不顺眼了?还是福晋看她不顺眼?不会的,她与福晋是同族,若是福晋打她的脸,便是不给富察家面子。
富察格格有些举棋不定想,面上带着一股子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