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以前,皇帝会到宠妃的寝宫里去过夜。嘉靖皇帝朱厚聪为求强身健体,令方士烧炼“红铅”服用。烧“红铅”的主要原料是未婚女子的经血。经血的提供者,就是宫婢。为提取经血,手段残忍;为提高经血产量,令其服药。有的甚至因血崩而速亡;有的因身体受严重摧残,干枯衰弱而慢慢病死。嘉靖二十一年,宫婢杨金英、张金莲等十余人,不堪忍受这种非人道的虐待,不顾最可怕的恶果,用仪仗花绢搓绳,拟将朱厚聪勒死。因方法不当,只是把朱厚聪勒昏。那些宫婢无论首从,“悉磔于市”。所谓“磔”,就是全身脱光,用小刀从头割起,割遍全身,一刀只割下手爪那么大一小片,割满一定数量之后,若还未死,再在要害处捅一刀。
此后,皇帝需要淫欲,将摆放在金盘中的长条形薄竹片取一支出来,交给太监。这种竹片,叫“召幸后妃绿头牌”。竹头上为绿色,竹片上写着后妃的名号、简历、姓氏、出身等。被选中的后妃,沐浴等候。太监来了,用毯子包裹着身体,背进皇帝寝宫。嫔妃从皇帝脚下轻轻掀起一角,逆爬而上,事后仍由皇帝脚下退出。太监进来,用毯子包了,背回去,就这样,没尊严
嫔妃若能得此一次临幸,称为沾了雨露之恩,便是万分荣幸。
皇帝往往有专宠-,会多次临幸。但多数嫔妃整个一生都得不到一次“临幸”的机会。
在六角钱一张门票的那次,我参观过西六宫。慈禧太后为普通嫔妃时,居在此处。后来,所以她又称西太后。大概因为慈禧太后是有名的历史人物,所以开放了此处,供游客参观。
从御花园宫墙的西侧门出去,便是西六宫。那住房,横排排列,一排有十余间房间。单簷,如普通平房。雕花的木门窗,但并不富丽堂皇。前有廊簷,两边是走廊。中间有空地,栽种树木花草。门前的长廊上那些楹柱上都写着对联。我曾抄了一些,后来,不知怎么弄丢了。内容像乾清宫的楹联一样,严肃得有些冷峻。
这西六院,也很严肃冷峻。看去,像简单的集体宿舍,大门一关,谁也出不去,当然,更进不来。我觉得也有点像监狱。专关年轻美丽如花似玉的女人的监狱。外面的御花园,只不过是囚犯们集体放风的地方。
历朝,任你是如何天真烂漫的青春少女,一进入这里,就得像遵守狱规一样遵守宫规。其中有一条是不能“怨望思归”。除非皇帝特施恩典,连父母也不能见面。除皇帝以外,一个男人也见不着。去势的男人当然不能算男人。即使皇后也是如此。犯了宫规,动则处死。最简单方便的处死方式,由太监叫到一边,用根细绳子勒死,这样,没有血,也没有惨叫。需要杀鸡给猴看,则上绞架,套上绳子,踢倒站立的凳子,双脚悬空地蹬几下,舌头都给勒出来了,至多嘴角边会流一点血,便不动弹了。勒死或绞死后,装进麻袋,或丢进河里,或在荒山野岭挖个坑埋掉。
我看到专用来处死嫔妃的绞架。高约七八尺,宽约一丈余的木架,下面是一条不高的凳子……据说,在这架上,曾同时绞杀过十几个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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