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似乎在做梦,秀气的眉毛紧紧地蹙着,小巧的嘴巴不由得砸吧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她紧皱的眉像是被人抚平了一样,白皙的脸蛋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似乎又进入了睡梦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晴天一直睡着,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几次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上方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大锤那样,每一次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就有一个温暖如同阳光的声音在不停地蛊惑着,“晴天,晴天,你睡吧,你睡吧。”
有好几次,晴天就是因为这个温暖的声音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
似乎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潜意识中,晴天觉得应该醒了,于是,她试着抬了抬眼皮,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试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晴天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置信,她揉了揉眼皮,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茫茫的空间变成了一间华丽的房间,天花板上一盏蜡烛形状的吊灯,散发着幽幽光芒,那幽幽光芒似无数萤火虫一样纷纷扬扬地,四处飞舞着,奇怪的是墙壁的颜色也渐渐地变暗了,似乎配合着那一个个似小水滴般升起的小光芒,像一颗颗圆圆的小水球那样,赋予了整个房间如梦如幻的感觉。1
晴天忍不住伸出了手,那荧绿色的光芒顽皮地亲吻着她的指尖,随后转瞬即逝。
过了一会会儿,墙壁的颜色变成了正常的乳白色,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在了墙壁上,似乎和平常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晴天扬着脖子,看了一眼蜡烛形状的吊灯,她一扭头,不禁“呀”地叫出了声音。
身边的床头柜上守着一个五官如同雕像般俊美的男人,他全身泛着金属质感,一双眼睛如同子夜般漆黑,然而瞳孔深处的颜色却是暗幽幽的红色,一望进去,像是掉进冰洞里,冷得让人彻骨,却丝毫不带一丝感情,他木讷讷地盯着晴天看,机械地叫着“奶奶!”
晴天雷得里外焦。
奶奶,对方也不过20来岁的小伙子,居然叫她奶奶!
难道····难道她一觉醒来变成了人家的奶奶了吗?
晴天吓得差点要晕过去了,她如花的年纪可不要变成一个老太太啊,她还没有找林宇清说清楚,床柜上藏着两张演唱会的门票还没有用掉,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趁着年轻还没有做完。
对了对了,晴天突然灵光一闪,赶紧伸手捂住脸蛋,咦,滑溜溜地,手指按了按脸蛋,赋有弹性,没有老年人所具有的粗糙,松软,还布满皱纹。
低头一看,她一颗吊在嗓子口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白皙透亮,十指芊芊如春笋。
“奶奶!”床头柜上的俊美男人僵硬的转着脑袋,咧着嘴角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那笑容像是被精密的机器给计算好的一样,嘴唇与嘴角间笑得距离不多不少,恰恰就是45°角。
晴天一溜烟地爬下床,她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着那件黑色双排扣的羊绒大衣,里面穿着一件画着蝴蝶结的浅棕色羊绒衫,下面陪着同色的a字呢料小短裙,本来穿着那是英姿飒爽,高贵又有气质,但谁想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一夜,加上她那东倒西歪的睡相,那件衬托气质的黑色羊绒大衣如同破抹布一样皱巴巴地,里面搭着的羊绒衫和小短裙也是乱七八糟地,裙子的一整处边沿还翘了起来,真是不成样子。
晴天从对方明亮似镜子的眼睛中,清楚地看到了自个邋遢的样子,头顶上那一撮头发,原本是怒气腾腾地,渐渐地却耸了下来。
“帅哥,你……你叫我什么?”晴天僵硬地笑着,脸部肌肉微微地抖动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小拳头,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然而心里却叫喧着,小子,你再我一声奶奶试试看啊,有我这种貌美如花青春常驻的……奶奶吗?
“奶奶,”俊美男人用一种标准,准确,吐字清楚的声音发出了奶奶这两个字,他似乎不会笑,学着晴天勾着一边的嘴角笑,也只是嘴巴斜在了一下下而已。
晴天暴躁了,差点想要仰天大喊,奶奶,谁是你奶奶啊,你全家才都是奶奶咧!!特么谁来将这个脑残拖出去打一顿啊啊!!
“奶奶,”俊美男人不改称呼继续叫着晴天,斜着嘴巴微微地笑着。
晴天抱头痛哭,叫着“我肯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