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琔茹甩了甩自己的脑子,现在不应该计较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关键还是想着怎么脱身才对。
“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有过要加害与二小姐的心思啊,老爷,您是知道妾身的,妾身平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去加害二小姐呢?”夏琔茹‘噗通’一声对着轻幕跪了下来,眼中的泪水,更是像雨点一般,‘唰唰唰’地落了下来。
她一边哭泣着喊冤,一边双膝跪着上前去,拉住轻幕的衣角,试图勾起他对自己的怜惜之情。
可是,这回她却想错了,她以为轻幕以前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纵容她的意思,却不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他的底线就是,轻妩媚不可以有生命危险。
而这一次,夏琔茹却是直接想要了轻妩媚的性命,若不是轻妩娇误打误撞,此刻中毒的,便是轻妩媚了。
而且,以轻妩娇对待轻妩媚的态度,即便是轻妩媚中了毒,她也不会立马想着找人救人,到那时候,轻妩媚的死活,都不得而知了。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丞相府,就等着被皇上给灭门吧。
他结识的达官显贵越来越多,在皇上看来,也就意味着丞相府的势力越来越大,皇上正愁着找不到机会灭了他与他的势力呢,他又怎么可以主动供出这么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来呢。
“你给本相滚开!”轻幕怒吼一声,一脚把她给踹开。
“啊——”夏琔茹尖叫一声,被踹出去几米远,后脑勺撞到地上,发出重重地一声响声。
几个伺候夏琔茹的丫环看到,慌忙地想要过去搀扶,却在看到丞相那恶狠狠的目光之后,都犹豫地一动都不敢动。
她们姨娘平日里是个受宠的,但只有丞相才是这个相府里真正的主子,这夏姨娘是受宠或不受宠,都得看丞相,她们只是丫环而已,又怎么可以与丞相为敌呢?
现在,夏姨娘明显是惹恼了丞相了,她们若再上前,那不是也得受罚嘛,为了一个有可能会失宠的夏姨娘而得罪丞相,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夏琔茹被一脚踹出之后,等了好久,都没有感觉到有人来扶自己,虽然是气得不行,但这也怨不得别人。
她咬着牙,努力地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得厉害,轻幕的那一脚,可真是一点往日的情面,都没有留,那是下了狠心的。
她心里头虽然怨恨至极,但此刻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得留着这条命,才能寻机会报仇。
夏琔茹明白,如果自己试图谋害相府嫡女的罪名一旦落实的话,肯定不可能有命活着,所以,她不能认,也不敢认。
“老爷,妾身真的冤枉,妾身不知道什么毒啊,妾身……”
“既然夏姨娘不知道这燕窝里有毒,那为何刚才在离去之前,心心念念地叮嘱大小姐,不准与我家小姐抢那盅燕窝?夏姨娘这是在害怕什么?”若春大声问道,若非夏琔茹怕自己的女儿喝了燕窝,从而中毒,又何必要如此小心谨慎地叮嘱呢?
“我……”夏琔茹一阵语塞。
“哦,竟有此事?”轻幕也是看了一眼若春,才将厉目瞪向夏琔茹,“夏琔茹,你且来说说,为何要害怕娇儿喝那盅燕窝。”
“老爷,妾身没有啊,只因妾身在那盅燕窝里头加了十色灵脂的碎末,那是妾身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补身子的上上之品,是以才怕娇儿吃了去,妾身只是一番好心啊,老爷,妾身冤枉啊。”
夏琔茹解释道,那燕窝里边,的确加了十色灵脂的碎末,她不禁疑惑,难道娇儿就是看到了那十色灵脂,才会吃了那盅燕窝的?
她不禁懊恼,真不应该让娇儿看到的,如今出了岔子,这场子,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啊。
“上上之品?”轻幕斜眼看着桥嬷嬷手中的燕窝盅,顿时气得再次扬起手,甩了夏琔茹一巴掌。
“啊——”好不容易才爬到轻幕脚边的她,又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
“你所谓的上上之品,便是用来毒害媚儿的?你自己怎么不吃了那个上上之品?”轻幕怒目圆瞪,真想把桥嬷嬷手中的燕窝拿来给这践人灌下去。
“老爷妾身真的没有毒害二小姐,真的没有啊。”此时的夏琔茹使尽全身,用双手撑住自己的上身,勉强看向轻幕。
“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轻幕大手直指着她,又忍不住抬起手,却又克制住自己,没有把巴掌甩过去。
待她承认了之后再打也不迟。
“既然不是你下的毒,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要陷害你,又是谁要谋害媚儿?你说。”
“这个……妾身不知。”夏琔茹胆颤地回答,但顿了一下,又开口,“不过,这盅燕窝也并不是只经过妾身一人之手,老爷,这肯定是在别人的手中时才被下了药,老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你说,这燕窝经过多少人之手。”
“老爷,妾身将燕窝拿出来之后,便交给了丫环,由她们去厨房处理的啊,妾身真的不知道啊,而且,就是妾身将燕窝拿到竹雅居之后,也有人拿过这盅燕窝啊,老爷,您可要明察啊。”
“夏姨娘所指的人,是奴婢吗?”若春闻言后立即站了出来,这贼喊捉贼可做得真够顺溜的啊,连她都忍不住要佩服了。
“难道你敢说你没碰过吗?”夏琔茹冷眼看着若春,她就是要把这个小践人也给拖下水。
“哦?”若春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鄙夷地看着夏琔茹,“夏姨娘的意思是,奴婢要害自己的小姐,可是奴婢一个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哦,肯定是奴婢的主子让奴婢如此做的,夏姨娘是这个意思吗?”
“这……我可没有这样说。”夏琔茹全身颤抖地辩解,若春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谁人不知道若春的后头,是皇上,而若春的主子,自然也是皇上,现在她这么一说,不是在说她怀疑皇上吗?
那可是要杀头的死罪啊。
“即使不是你,那也可能是别人啊。”
“是啊,还有别人,那夏姨娘说的就是大小姐和我家小姐喽?”
“就是,难道就不能是她轻妩媚自己下毒害自己吗,本来就是个傻子,谁知道她会不会从哪里偷来的毒药放在燕窝里面了?”
“放肆!”轻幕怒喝一声,“夏琔茹,证据确凿,你狡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诬陷媚儿,难道是媚儿下毒自己害自己吗?”
“老爷,现在中毒的是娇儿啊,不是她轻妩媚。”夏琔茹一手直指轻妩媚,恨恨地看着她。
若不是因为这个践人,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的?而让她更加气愤的是,轻妩媚还对着她傻笑着,似乎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轻幕也随着夏琔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二女儿,在看到她那傻里傻气的模样后,顿时一阵心酸。
“夏琔茹,你是觉得媚儿如此模样,还能去下毒害娇儿吗?”
“老爷,为何不能啊,妾身觉得说不定就是她从哪里捡来的毒药,以为是好吃的放在了那盅燕窝粥里头。”
“没有哦,丞相爹爹,我没有哦,若春,我都没有碰燕窝哦,姐姐不让我碰。”轻妩媚举起一双小手,大力地摇着。
她真的没有碰到那盅燕窝,这一点,连轻妩娇都可以为她作证的。
夏琔茹撑在地面上的那只手,用力地抓着地上的泥土,这竹雅居虽然是打扮得非常地精致,但这地面之上,却有很多地方都是泥土,因为以前的轻妩媚经常喜爱养一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只有一条一条的石子路,而她摔着的地方,正好是泥土。
现在又是春天,泥土本就是湿的,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衣裳,都已经湿透了,凉意直达皮肤,刺入骨髓。
她恨极了轻妩媚那股子无辜的模样,那眼神,不带一丝杂质,让她连诬陷她,都做不到。
“你听见了,媚儿她根本就没有碰到燕窝盅,这又怎么解释?”轻幕再次看向夏琔茹。
“老爷啊,谁知道她有没有碰过啊,谁能作证?”
“难道你以为她碰没碰过,真的就没人知道吗?需要本相命人将娇儿再传唤过来吗?”
“这……”夏琔茹舌头一颤,双眼微微下垂。
是啊,轻妩媚动没动过燕窝盅,娇儿最清楚了,现在娇儿肯定是对她这个做娘亲的很失望了吧,又怎么会为了她而骗丞相呢。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