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叶子殷,全身僵硬地如一具石头。
“苏沐齐,是你!是你抢走我的女人!是你抢走了我的妻子!难道我不应该报复吗?啊?不应该吗?兄弟之妻不可欺,你就是一个畜生,你有今天怪不了我,只能怪你自己!”叶子殷愤怒地嘶吼着,唾沫横飞,振聋发聩,可是眼角却又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苏家父子俩呆若木鸡的站着,叶子殷愤怒的叫喊声已然成了背景,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他们想了无数个理由,可唯独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缘由。
震惊过后,苏沐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年紫儿虽然嫁给他了,却对他不冷不淡的,从来就没有夫妻间的那种亲热和情不自禁,原来……原来她爱的根本就是叶子殷,根本就不爱她。
她叫紫儿,是李将军的女儿,名门闺秀,早已声名远播。生得美若天仙不说,还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皆通,最主要的是她温柔善良、落落大方,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气,也没有世家子弟的嚣张和目中无人,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慈眉善目。
他是在一场皇宫宴会上遇到她的,当时的她正与另外一个女子相谈甚欢,眉开眼笑。她就这样落入了他的视线里,仅一个侧脸就美得惊心动魄。
没过几日,他便请求父亲向皇上要求赐婚,皇上很爽快地便答应了,第二天便下了赐婚诏书。
可是,他如何能想到殷王爷他……他们……
“所以,你就在我身上下摄魂术,不仅报了当年的夺妻之仇,必要的时候还能为你所用,帮你夺取皇位,又能做你的挡箭牌,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殷王爷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苏云澈咧嘴苦笑,他可不可以说自己真的很无辜哪,还有妹妹,更加的无辜不是吗?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苏云澈,你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有个卑鄙下流的爹。”叶子殷狠毒地反驳,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殷王爷,这件事就算你勉强有理由。那么,皇上呢?你为什么又要对皇上下毒手?难道皇上他也抢了你什么宝贝不成?”苏云澈眯起眼,冷冷地问道。
“哼,皇上!他算什么皇上?那位子明明是我的,老头子凭什么给他?凭什么?我才是他的长子,那个位子就应该给我的,给我的!”叶子殷突然癫狂起来,剧烈地挣扎,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身子更是深深的勒进皮肉里,鲜血如豆子般滚落下来,在地上散开妖艳的红色。
“所以,你给皇上下蛊,就是断了他的后路,纵然你夺不了他的皇位,他也没有办法传承,最后也只能选择你或者叶正羽?”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前功尽弃了。
“是,没错!我就是要断了他所有的后路,让他饱受孤单,纵然贵为天子,也只能看着别人儿女绕膝,尽享天伦之乐,而他,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连一个最下等普通百姓都不如。最后,还要心甘情愿,不,还要亲手把皇位送到我的手上。这就是他抢了不该抢的东西要付出的代价!你,和你的父亲,也是一样!谁抢了我的东西,我就要他十倍奉还!”叶子殷如地狱修罗,疯狂地叫嚣,一双眼睛似要滴出血来,红的惊人。
☆、第四十章
来龙去脉
慕念馨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整晚都在做梦,各种各样的梦折磨得她疲惫不堪。明明睡了一整晚,醒来时却比彻夜未睡还要来得精神更差,全身腰酸背疼不说,眼底的阴影浓烈得如墨汁刷上去一般。
好久都没有这般做梦了,就连当初妈妈去世,以及从苏家逃出来的那段时间,也都没有一个晚上可以做这么多的梦。
梦里的场景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毫无章法。有她前世和妈妈一起生活的片段,有妈妈去世时她悲痛欲绝的场景,有在苏家被割腕取血时的害怕和绝望,也有逃出来后颠沛流离的生活……简直就是把她上辈子与这辈子所有的经历重新过滤了一番,那样清晰而深刻,历历在目。
按揉着涨疼的太阳穴,慕念馨蜷缩在被窝里,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抬一下胳膊都觉得累,嗓子里更是如冒火般的疼。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难受,不就做了几个梦吗,至于这样吗?”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要拉开帘子看看什么时辰了,却在脚刚要碰到地面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失控般的往床头柜上倒去。
“嘶,疼死我了!”要不撞到柜子的一角,疼得慕念馨呲牙咧嘴,混沌的大脑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公主,您醒了?”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在看到慕念馨摔在地上后惊得大叫起来,“啊,公主,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嘘……轻一点,我没事,快扶我起来!”慕念馨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可不想一大早地就惊动母后,又来担心她。
侍女赶紧过去扶慕念馨起来,在床沿上坐着,忽然觉得不对,伸手去探慕念馨的额头。
“哎呀,干什么?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再睡一觉就好了。”慕念馨不耐烦地拍掉侍女的手,又掀开被子躺了回去。
“是皇儿醒了吗?”皇后的声音传来,慕念馨懊恼地闭闭眼睛,还是把母后给惊动了。
“回娘娘,公主好像发烧了。”慕念馨听到侍女这么说,猛地反应过来,她说怎么这么难过呢,原来是发烧了,还亏自己是个大夫,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只是这怎么就发烧了呢?
“发烧了?哎呀!肯定是昨日本来就身体没完全恢复,夜里又受了凉。”皇后急匆匆地几步便走到床前,也伸手去探慕念馨的额头。
“母后。”慕念馨不好意思地露出脑袋,干笑着看着皇后,真是溴大了,这才刚刚认了不到两天,尽在床上躺着了。
“皇儿,怎么样?很难受吗?母后给你叫太医去。”皇后满脸担忧,就要转身去吩咐叫太医。
“母后,不用了,您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吗?”慕念馨着急地拉住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