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对簿公堂（二）

“大人，他非要闯进来，小的们怎么也拦不住。”一个官差紧跟着男子后面进来，府台大人微微皱眉摆摆手，那官差便退了下去。

“咳咳，那个……沈路，本官问你，你说王二少爷不是你打的，那你可有证人可以证明你所说的全部属实？”府台大人似乎没看到堂下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慕念馨只觉得心口一窒，袖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明显这府台和姓王的就是属于官商勾结的，那她要怎样才能拿下这局呢？

“在场围观的群众有数十人之多，都可以为我作证。”压下心口翻滚的情绪，慕念馨一字一顿地道，可心里却没多大把握是否有人会替她作证。

“噢，是吗，那好，各位乡亲们，有谁愿意出来为沈路作证的，可以上前来。”府台扫了眼门口围观的百姓看似无害地说道，可慕念馨偏偏就从那漫不经心的一眼里看出了威胁的意味，顿觉心口凉了半截。

“各位乡亲们哪，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老夫平时对各位可都不薄啊，……”姓王的突然转过身对着众人大声道。

“姓王的，你这是要对着我和府台大人正大光明地威胁吗，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都不把府台大人放眼里吗？”慕念馨心下一紧，测过身子厉声道，就算最后真的要吃这哑巴亏，她也得多少扳回点，至少不能让他们赢得太顺利。

“你个臭小子，我威胁什么，老夫我还需要威胁吗？只要有脑子的就知道有谁会傻的自己打自己，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吃亏的是我儿子。”姓王的瞪着眼睛步步紧逼，慕念馨丝毫不怀疑假如此时并不是在衙门而是外面任何地方，他早就一巴掌下来了。

“哈哈，老夫说的如何，臭小子，你不是说大家都可以为你作证吗，怎么半天了也不见上来一个啊？”半晌后，见还是无一人上前来，姓王的大笑两声得意地说道：“大人，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这个臭小子把老夫儿子打成了这样，还请大人为我们父子做主。”

“谁说他没有证人了，老头子我就可以为他作证。”就在慕念馨心生绝望之时，一道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般的传来，欣喜地抬头去看，却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声音到底出自何处。

“什么人在那捉神弄鬼的，有胆子说没胆子出来见人吗？”就在慕念馨和众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姓王的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哈哈哈，老头子我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凌傲天见过府台大人。”众人只觉眼前一道墨色闪过，便看到一个老者已经站在了刑堂中间。

慕念馨睁大了眼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头，半天都未晃过神来，这老头怎么也在乐平呢，更巧的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说要替她作证呢？那日梅山上莫名其妙出现缠着她要学象棋，后来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会儿又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绕是慕念馨再聪明这会儿想不明白了。

“凌傲天？你就是那人称‘天下三怪’的凌公凌傲天？”府台大人听罢猛地从官椅上起来，面色激动地问到。

慕念馨心里亦是一惊，天下三怪？

“正是老夫。”凌傲天感觉到慕念馨的视线，转过头来朝着慕念馨眨眨眼后又转过去对着府台大人回道。慕念馨差点就被这眼神雷得外焦里嫩，这个死老头，老顽童。

“来人，给凌公赐座！”府台命令手下搬来一把椅子。

“不必了，我是来给我徒弟作证的，在这之前我还是陪我徒弟在这站着吧。”凌傲天再一次语出惊人，众人皆觉得今日这心脏怕是再也负荷不了了，个个捂着胸口瞪着眼，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慕念馨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老头，不吓人会死哪，她什么时候是他徒弟了，不过现在非常时期，还是得忍着，一会出去后看她怎么对付他。

“什……什么……凌公你……你说他是你徒弟？”府台今日估计也被吓得不轻，结巴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人，我们谁也不认识真正的凌公，谁知道他是不是假冒的，是这臭小子早就拉来的同伙而已，大人千万别被蒙骗了呀！”反应过来的王老爷见局势不妙，又开始反咬一口。

“是啊，大人，您看我这一身伤，大人，您千万再被这臭小子骗了，恐毁了您的一世英明哪！”王二少爷也附和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假冒？老夫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用得着行那卑鄙龌龊之事。”凌傲天被人侮辱，气得吹胡子瞪眼，慕念馨见此反而笑得开心，死老头，让你占我便宜，气不死你。

“臭小子，看师傅我被人欺负，你不帮我也算了还在那笑，有你这样当徒弟的吗？”凌傲天再一次被气到。

“我又没求你来，是你自己跑进来让人欺负的，关我什么事。”慕念馨说的一脸无辜，众人又一次被雷到，想不到传说一般存在的凌公竟然被自己的徒弟如此不待见，这简直就是毁三观哪！

“哪里来的臭老头，别再那里演戏了，真的凌公当然光明磊落了，可你这不知道哪个角落滚出来的臭老头自然行的都是卑鄙龌龊之事了，谁都知道天下三怪向来独来独往，从不收弟子，现在却冒出来一个徒弟，还请大人严查哪，给真的凌公一个交代。”姓王的还在那垂死挣扎，慕念馨都佩服了，哎，这秋后的蚂蚱，看他还能蹦哒几下吧！

“这……这个……不知道凌公有什么可以证明的物件……下官……我……”慕念馨望天，真不知道这府台是真受这王家恩惠太多以至于受制于人呢，还是这脑子真有问题，都到这一步了，他竟然还要来插一脚。

“老夫……”

“苏将军到！”凌傲天刚要开口，外面一声响亮的通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第十七章  对簿公堂（三）

慕念馨转过头去，再一次被惊呆了，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是眨眨眼再眨眨眼看到的依然是一身蓝衣的苏云澈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墨云。苏云澈看着慕念馨眨眼的小动作，只觉得能见到如此可爱的妹妹真是心情大好，刚刚被王家父子和府台影响的阴霾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参见苏将军！”一众人包括府台在内纷纷跪地，唯有慕念馨本来跪着的身子反倒站了起来。当然了，这个时候也没人去注意她了，都知道这苏将军可是深受皇帝宠爱，得罪他就如同得罪皇上无二，自然是万般的小心翼翼。

慕念馨心下疑惑不解，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她救个人而已，怎么就把这老头和苏云澈都给引来了，难道当时他们都在场，这会儿都来给她作证了？难不成她啥时候一改霉运为幸运了？

“徒儿拜见师傅！”就在慕念馨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苏云澈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而是几部走到凌傲天身前行了个大礼。

“大……你……你是他徒弟？”慕念馨本就没回过神来的身子再次被吓到，直直地倒退两步险些摔倒，幸好苏云澈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可还是因为太过受惊一句“大哥”就差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