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上的箭插得像刺猬一般你们当真没事?”张定发笑骂了一声随即向马车走去,“赶车的张老六刚才被人砍了一刀也没事么?”
“没事啊张大哥,这身上的铠甲可结实着呢!”那名原先遇袭被砍倒的车夫竟然又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身上衣物胸口部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露出黑黝黝的铠甲。
又有十几名护卫从街道另一头策马冲来在张定发面前停下:“头领,此处街道伏兵没有人跑掉!”
“很好,都利索些把人带走!”
刘彩云从先前遇袭的马车上下来走到张定发身边看着那几个装着刺客的马车皱着眉头问:“会不会有其他漏网之鱼?”。
张定发拍拍妻子肩膀看着她微微一笑:“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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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阳郡公府邸,大门紧闭府内气氛紧张,护卫们个个手按佩刀四处巡视。
后院里房内,西阳郡公夫人尉迟炽繁身着宽松衣裙大腹便便地躺在躺椅上织着一件毛衣,侧室杨丽华则坐在一边梳理着府内账目,翠云和阿奴在一边伺候着两位夫人。
一名奶娘抱着襁褓里的男婴坐在两位夫人身后低声哄着身边也围着几名侍女,男婴是杨丽华于六月初为宇文温生下的长子名鹊哥。
那日宇文温有了儿子笑得脑子都成了一团糊糊,虽儿子的正式名字无须立刻就取但名是要有的,可看似简单的名就把他难住了。
这个年代给孩取名流行用佛教或道教的名词,宇文温对道教的名词比较熟悉的无非‘常见’的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大乘什么的自然是不能用,佛教名词完全是一窍不通。
因为出生时府邸有喜鹊落下的缘故所以按喜鹊报喜取个‘鹊’字,至于时下也十分流行的名带个‘奴’字他还是没用而是用了‘哥’,所以憋了半天好歹想了个名:鹊哥。
院外,林有地与几名家仆全身披挂拿着刀枪守在门口,护卫副头领符有才同样身着铠甲跟着管家李三九穿过林有地等人面前进入后院向夫人尉迟氏通报消息,张定发、刘彩云不久后也接踵而至。
“刘掌柜有无受伤?护卫们伤亡情况如何?”尉迟炽繁放下毛衣后转头问道,杨丽华也放下账本看着面前一众骨干。
“回禀夫人,奴家安然无恙。”刘彩云淡淡一笑。
“回禀夫人,护卫们早有准备所以虽然受了些伤但是没人丧命。”张定发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那些刺客连同耳目都一网打尽,接下来...”
“张头领,后边的事就由你和符副头领来办,无须打扰夫人了。”管家李三九出言打断了张定发,接下来的事可是‘不堪入目’,他知道郎主不想让夫人参和这种事。
李三九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话:“那见不得光的事情有三九你陪着本公去趟就行了,夫人没必要过多接触。”
“李管家得对,接下来的事由张头领和符有才去办有了结果后在三九那里留个底,具体的事情等郡公回来了再处理。”尉迟炽繁没有什么犹豫直接下了决定,她一心想着即将来到世间的孩子没心思过问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先前张定发和李三九来禀报有人盯上自家似乎是要设下陷阱捉刘彩云这让尉迟炽繁忧心忡忡,夫君带兵在外作为女主人她身上的担子很重对于这种严重威胁到自家根本的事情要当机立断。
如果对方真要抓刘彩云的目的很简单:问出玻璃镜的制作工艺。对于自家最大的经济来源尉迟炽繁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要应对得当。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心交易,但无论是与不是都必须要解决,所谓“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觊觎玻璃镜工艺的人何止一家两家成日里防来防去可是防不胜防,所以她召集府内骨干商议了对策之后决定引蛇出洞。
具体策划和行动指挥由府邸护卫头领、前马匪大当家张定发负责,而引蛇的诱饵是他妻子刘彩云,作为曾经的‘打家劫舍能手’张定发对于对方可能用的计策是门清。
为了防止对方声东击西端了‘老巢’张定发特地加强了府邸的防御,李三九作为管家亲自坐镇督促仆人也是为了避免消息乱传弄得府内人心惶惶。
林有地率领‘机加工部’的手下披坚执锐守在后院就怕给什么人浑水摸鱼袭击后院的女眷,按私藏盔甲形同谋反不过在安州地界上总管宇文亮儿子的府里置下盔甲有谁敢啰嗦。
尉迟炽繁见一众骨干已经把事情弄得井井有条也放下心,夫君不在府邸的这段时间有了这些人帮衬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眼见着临盆的日期越来越近她决定放权。
“从明日起,府内一切钱粮账目暂由侧夫人负责,其他一切规矩照旧。”
“李管家,马上备下笔墨纸砚,吾写完信后立刻派人给郡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