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能不能告诉一些我关于安定皇建朝以来的要事?”
“前面的康化朝夏开恩腐朽荒淫,身体多病。内多饥荒,外多战争,夏开久是夏开恩的弟弟,长年战争在外,非常劳命劳心,所以后来迫于一些老将的恳请,守稳疆界后。不得不倒戈相向。杀了夏开恩,取而代之,包括后来夏开恩的余党复僻。其间死了很多人…”
这长长的史事从半下午,说到晚膳后,直到子时,父女俩的话才说完。
其中有的事。荣儿在前世嫁给夏之康后才知道一些,从前这些都是皇家隐秘。应清沅极少和孩子们谈。
荣儿暗暗感叹,“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要再经历那么多混乱的局面,枉死那么多的人。”
“权利是什么东西?权责相对,不然就是空权。只会害人害己。”荣儿回到屋里,这一夜思索颇多,有些失眠。直到三更鼓响,才迷迷糊睡着过去。
应清沅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超过想象。一夜深思,不得不多方权衡。
次日半上午,荣儿陪着母亲她们在花园里刚做完养生操,来才领着个公公和使臣急急而来。
“夫人。宣诏使罗大人和沈公公来了。”
“安平府应儿接旨。”罗大人看一眼荣儿她们,一只手举着金黄圣旨。
固氏率众跪下。
“宣应荣儿前往平安宫进见慧妃娘娘……”
荣儿知道父亲终于决定了。接过圣昏,对罗大人和沈公公道,“请允我回趟屋换身衣衫,很快就出来。”
沈公公见她额上还冒微汗,点头道,“快些去。我们就在这等你。”
荣儿带着语琴和语梅回到馨香院,换身服,带上银针,给语琴交待几句后,便精神抖擞地带着语琴出来了。
“荣儿姑娘果然出众。”沈公公专和宫里的女子交道,对女子有本能的习惯,但凡见到个女子,便要先看她的容貌气质。见她清泠优雅地过来,忍不住对固氏赞扬。
“小孩子可爱而已。”固氏不知道倒底何事,但早上丈夫出门时有吩咐过,说白日可能宫中会有人来接女儿进宫。所以心里并不紧张,脸上挂着微笑。
罗大人哈哈笑道,“若天下的女孩子都象荣儿这样可爱,天下的父母一定都高兴坏了。”
固氏笑道:“若天下的女孩子都一个样子。恐怕父母们都愁死了。我看还是各有各样,只要自然健康就好。”
她现在受了女儿不少影响,看人看事看物,观念豁达不少。
罗大人和汪公公相视一笑,“安平夫人这话说得极是。”
“我们走吧。”荣儿辞别母亲,带着两个丫环,跟汪公公他们走了。
“会不会有什么事呀?”谢姨娘有点紧张地问固氏。
“别担心。她爹在宫里。”固氏毕竟泰然无事的样子。
谢姨娘母女见状,心安下来。
“这些****二婶老带着灵芝往绣房跑,说则儿和荣儿的生日就到了,母子俩一定要为他们做套新衣,我们去看看她们吧。荣儿出门了,我还得去看看东安院装缮的事。”
从兰姐妹发配出去也有些天了,固氏这时想去绣房看看,和谢姨娘带着几个丫环便热热闹闹的去了。
却说荣儿带着丫环跟着汪公公上了一辆马车,从东庆门进宫前往平安宫。
语琴跟在荣儿后边,记着主子的吩咐,进宫后最忌讳四下张望,低着头,眼角都不敢乱瞟。直到走近平安宫,才被辉煌气势的宫殿震慑。
慧妃早已急急地亲候在白玉台基上,看到汪公公领着三个姑娘进来,微舒一口气。
荣儿前世进过几次宫,灵魂里有尹蓉蓉的成份,面对庄严气派的皇宫,已经不象前世那样,进一次宫就对皇家的尊严高贵崇敬一次。
“参见慧妃娘娘。”荣儿领着丫环跪下。
“平身。”慧妃亲自拉起一身红衣的荣儿。
慧妃不到四十,看着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纪,着一身粉蓝镶金刺绣的裙子和袍子,头戴蓝宝石蜻蜓步摇,螓首蛾眉,颜粉如玉,不施什么粉黛,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息,天然一个华贵芬芳的美人。那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柔婉和。
“听说安平府的荣儿生得很美丽,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慧妃一看到娇美脱俗,举止优雅的荣儿就心生喜欢,牵了她的手走进殿内。
里面纱帽与华幔重重相隔,外设堂皇的几椅。
平安宫是二皇子的寝宫。两个宫女跪在幔外。另有两个宫女低头站在两边。
慧妃松开她的手,在大椅上坐下,轻声吩咐,“给荣儿赐坐。”
一个站着的宫女过来挪了挪一只方形的榻凳,荣儿谢礼坐下,语琴站到一边。
慧妃又端视她一阵,才微笑道:“召你进宫,没有别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听说你最近经历曲折,几番有惊无险。我整日在宫里,二皇子的病又不见好转,有些寂寥,所以想听听你的故事。你就给我讲讲你怎么爬树,怎么醒来,和你去近南县查帐这两件吧。”
“是。”荣儿端身正坐,慢慢地把两件事大致讲来。
慧妃瞪着一双明亮乌沉的眼眸听得很认真。直到两件事听完,才缓声道:“你摔伤后昏迷多日,能得江湖郎中尤正机相救。后来又遇家中下人作乱,你这么小,能沉着理智地应对过来,确实是个有福气有造化的孩子。”
“谢娘娘夸赞。荣儿都是托皇上和上天的福。”荣儿莺语轻啭,语气十分可爱。
慧妃看一眼华幔,看着荣儿道:“实不相瞒。皇上派人有去寻找尤正机,可是这么久来,没有一点消息。前些****家侄儿出世,听说生下来有九斤多重,可是你大嫂竟然没有意外,如今母子平安。这事大家都觉得称奇。前几日听会宁侯说,当时是那两个为你大嫂接生的产婆为急中生智,为你大嫂剪开产门,才避过一难。你父亲也是这么对皇上所说,可是今天一早,你父亲对皇上痛哭流涕地说,男人对生孩子的事不经管,所以对当时你大嫂生孩子的事不是很清楚,昨晚从母亲口里才得知,那天是你冲进产房指挥稳婆那么做的。”
荣儿微微抬起头,一双凤目闪烁动人,目光很是沉稳地点点头:“的确如此。因小姑娘进产房是忌讳,怕传出去惹人议论,影响声名,我才让大家那么说。父亲是男子,当时到大哥住的小院时,我已进了产房。父亲知道我有些淘气,以为我是好奇和关心大嫂,所以没疑心。这事我母亲没对他说得太详细,也是怕他骂她让一个小孩子拿大嫂和侄儿的性命冒险,也是情理之事。直到昨晚母亲说出来后,他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