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骞这番话让我不禁为之一怔,因为黄泉道那三个字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似乎哪里听到过,但是,我曾那地方遇到过朗骞么?铘曾那里救过我么??
一时却又无法想起任何经过,正愣神间,见朗骞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朝那亮起屏幕指了指:“看会儿电视好么。”
我没吭声。
他要我做什么,难道我能反对么?既然无法反对那么问这种问题又有什么意义。于是抿紧了嘴唇我看着电视上那些黑白影像,很无聊一些画面,似乎是街拍,镜头摇摇晃晃,一条又一条街道上走来走去,看得我眼睛有点发晕。
“这是什么。”于是沉默了数分钟后,我终于没有按捺住,打破了僵局。
他闻言朝我笑笑,手指里拈着什么,似乎是铁观音叶子,他将它含嘴里轻轻咀嚼着,随后朝那屏幕抬了抬下颚:“看下去,很你便知道了。”
于是我再次沉默下来,一边悄悄朝铘方向看了一眼,期望他能从昏迷中醒转。而这细微动作亦被朗骞很察觉,他侧眸看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什么叫地藏天香么?”
我因他敏锐知觉而恼恨,所以没有回答也没有望向电视屏幕。
“所谓地藏天香,一为地藏,一为天香。天香能迷倒天下鬼神,地藏,则能散去鬼神精元。你瞧见他脸了么,宝珠。”
他这话令我不由自主又朝铘望了过去,随即见到他脸上有大半皮肤被黑色鳞片所覆盖,双手则已完全成了爪子模样,似乎正以一种缓慢速度逐渐变成他麒麟原型……
“这年头麒麟皮已经极其罕见,勿论黑麒麟。”这时听见朗骞又道。
他以这样平静得略带轻佻话音说着这句话,仿佛那些市场里做皮革生意商人谈论着他们进到货。
不由令我微微一阵寒栗,我慢慢将手摸到自己腕上,希望那根过往总危急关头给我带来一些特别帮助骨链,这次能再给我带来一点希望。
但它冰冷一如往常样子,甚至之前所变化颜色也已恢复如初,那样安静而无动于衷地悬挂我手腕上,失望得让我手指微微发抖。“怎么了。”见状朗骞手朝我手背上覆盖了上来,随后顺势抚到锁麒麟骨粒上:“很不错一样东西,你带着却是浪费了。”
话音未落,我手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令我意外是这巴掌竟然被我打中了。
他被我打得脸侧向一边,目光也因此从那角度斜睨向我,嘴角勾出一丝冷笑:“那天吻你时候,你是否也想要这样打我。”
“不要再说这种让人恶心话。”我一字一句道。
他眉梢轻轻一挑,随后伸手朝我脖子处一推,迫使我整个上身一动不动被紧贴沙发上,随后身子一斜他侧过头将他嘴唇贴了我唇瓣上。
又我试图扭头挣扎时候,将抠我喉咙处手指微微一拢,瞬间捏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那瞬他慢慢动着他冰冷唇,轻声对我道:“好好看着屏幕,宝珠,集中你所有精神,不要因为我这一点点小小打扰而令你错过任何不可错过镜头。好好看着……‘
话音似乎带有某种魔力,以致虽然脑中因窒息而几乎一片空白,我两眼仍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面前那道巨大屏幕。
随后我看到原本摇摇晃晃镜头又过了一条街后停了下来。
我认出那是离我家还有两条马路之隔一处街口,正诧异间,便见那镜头缓缓转了过来,一番天旋地转,随即我看到了林绢脸。
她是拿手机自拍么……
意识到这点几乎连脖子处窒息感也感觉不到了,我用力抗拒着朗骞力道朝前坐直身体看着屏幕上林绢那张放大脸。
她看起来有些呆滞,瞳孔似比往常大,并且总是定定地看着镜头方向。
而透过镜头我越过她肩膀见到离她稍远地方,有道苍白身影隐隐约约地她身后站着,初隔着三四家店,片刻隔着只灯箱,再片刻已近咫尺……
仿佛再稍稍往前一步便能贴到她肩膀上,而林绢却仿佛浑然不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紧贴着自己身后有个瘦削人影站着,那人影同林绢差不多高,低垂着头将脸深深埋她丰厚发丝中。直到林绢晃动了一□体朝前走去,她才将脸慢慢抬了起来。
随后我见她朝镜头处看了眼,而那瞬我亦看清了她样子,她是朗骞第一任妻子……
那个因自杀而身亡妻子……
意识到这点我不由自主地想站起来,却被朗骞轻轻一按又重靠回到了沙发上,只眼睁睁看着林绢一边呆呆看着镜头,一边朝前走。
她身后亮着红灯,所以她身前对马路上也一定是亮着红灯。
所以她这是……
想到这里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我用力抓住朗骞扣我喉咙上手指对着他尖叫:“住手!叫那女人住手!”
“如果我能令她住手,这些年来我那些妻子也不会因此而死去了。”他望着我挣扎样子静静对我道。
手指依旧坚硬如铁打镣铐,终迫使我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张大了嘴死死盯着面前那道巨大屏幕,我看到那女鬼再次抬起头朝镜头处看了一眼,仿佛是看着我,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同她照片上一样美丽至极笑。
随后那镜头一转,我见到一辆货车自横向直开了过来。
车速很,所以即便那刹车发出惊人一声尖叫,仍无法阻止车身径直朝着镜头处冲过来。然后伴着再次天旋地转般一阵混乱,屏幕里什么东西也没了,似乎一切随着那车撞向林绢瞬间嘎然而止。
我目不转睛地看完了这一全部过程。
后那刻我出乎意料平静,甚至还想起了自己车上时所做那个梦。
梦里见到林绢出了车祸,头都飞了起来,笔直飞进我怀里。
随后将视线慢慢转向我身旁这个酷似狐狸男人,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脸,他见状终于松开了我脖子,然后用他手捧住我脸,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宝珠。”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你像我所见过这世上可怕人。”我一字一句道。
这话令他展颜一笑,这笑令我呼吸猛地窒了窒,因为我试图将自己视线从他那张笑脸上移开时候,我从面前那块暗了下来电视屏幕上见到了一张脸。
一张令我几乎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脸,它侧对着我,朝我微笑着,随后用温宛而动人话音低低对我道:“你还记得靛么,那个死你手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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