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果春看着车马远去,再看看福全,下了车,很抱歉的一福。
刚才他们说话时,记得福全称呼对方为叶赫大人,这就说明,那人极有可能是叶赫那拉氏,会不会是上回跟他相亲的亲属?
她想对了,眼中的忧虑便多了几分,她引着他到道旁说话:“亲王,我回去就搬。”
别苑不能再住了。
福全忙说:“夫人,不多说了,请先回车上休息。我守着,您不用怕。”
怎么能让他站在寒风中守车呢。这太不合理了。佛尔果春摸了摸发丝,有些尴尬的说:“妾身无地自容了,您千万不能这样。”
福全答应她各自到各自的车上休息,她才上了车。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直到晨曦初开,佛尔果春从迷蒙中睁开眼睛,轻轻的拨开了车帘。
梁六守在车旁,低头打着瞌睡。其他的都执着竹管在采晨露,还有花。
他们把采下的东西分别放在竹筒里。
福全站在离她离近的山茶树下微仰着头,专注且认真凝视着眼前的水滴。
佛尔果春看到他的鼻尖有着点点的细汗,显然已经采了很久了。
他是在为了她辛苦啊。这真不容易。
她感受着心中的暖意,想要下车去帮忙。车轮晃动,梁六和福全都看了过来。
佛尔果春只好极快的合上了车帘。假装没有发现。她坐好了绷着双腿,头向左靠。想想,这不是刚才的睡姿,又急忙转换了姿势,向右靠。
当她刚刚安顿下来,车帘被掀开了。进来的福全确定她未醒,才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的把塞上盖子的竹筒放在坐垫的左边。佛尔果春的姿势有点挡住了。他奇怪的歪下了头,似是在想她为什么像是动过了。手微微一转,放在了她另一边的空位。
福全想,这样等她醒来,就可以忽悠她是她自己采的。只不过她睡着了忘记了。虽然理由有些荒唐,不过,只要乌尤也这么说,她应该会相信吧。
身为鳏夫太久了,福全已经忘记如何去照顾一个女人,但是为了使命,他可以去学。
带着如此天真的想法,他退了出去。
佛尔果春有些哭笑不得的猜想到了,心里更多了几分感动。
该回去了。
众人返回车上。乌尤手中多了一只竹筒。她说:“格格,这是王爷叫人在附近庄上挤的羊奶。”
已经煮过了,没有膻味,颜色有点黄,还有着茉莉花茶的香气。佛尔果春知道这是一种去膻的办法,是将收藏的茶包和羊奶一起煮的,然后在煮成时,再将茶包取出
她很意外:“他怎么知道我喜欢?”
乌尤笑道:“说是黄爷交待的,先用一些吧。您的气色不太好呢。”
在外面待了一夜,终究是冷的。佛尔果春感怀好意,问过福全也有,才食了一小碗。
她要下车去谢他,乌尤拦住了:“您别受了寒,奴才去吧。”
福全当然是没有喝羊奶的。
不过,听到她喝过了,也就安心了。同时,他更为着佛尔果春和元后之间爱好的相似感到惊诧。老实说,叫人找羊奶来,他是冒了一些险的。
康熙的确吩咐过要好好照顾佛尔果春,也曾说过要安排一些补品。牛奶,羊奶什么的,都要有。
福全不是很了解,便悄悄的跟岳兴阿和舜安颜打听,谁知他们也不是很熟,他便大胆的从佛尔果春这些天的食谱中查找端倪。
还好猜对了,没有唐突啊。
福全不知道将来佛尔果春能不能成为他的弟妹,但至少是要拿她这样看待的。
只要她高兴,康熙也会高兴。为人臣子的本份,也就尽到了吧。
所以,即便再怎么为难,福全也要努力去做。
也许佛尔果春待在别苑会很闷,不过,福全看中了一只白猫,已经买下了。等她回去就能见到。女人应该会很喜欢这些小动物吧。
福全揣摩着看了一下天色,该回程了,便叫众人上路。
天还没有全亮,趁着此时正好回别苑去。
玉录玳跟在外面走,突然机敏的提醒福全:“主子,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探探后面和周围,却又没有动静了。
福全心中动了念头,吩咐玉录玳等人做下了安排。终于平安的将佛尔果春等人送了回去。
佛尔果春要搬走,福全想了想道:“还是在我那里吧。若是您不放心,我可以亲自过去守着。”此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还是以她的安全为上。
此后的一切如常,平安无事。岳兴阿的症状好了许多,别苑的守卫也越发的严密了。
齐布琛探不到结果,非常不甘心。但他也确认了,福全一定有问题。
干脆,事实的真相留给太后去询问吧。让太后去掐福全,福全一定会很倒霉。
齐布琛最终还是按计划去办事了。他觉得不必再去佟家了,直接派人去宫中找惠妃。
经过惠妃的挑拨,两日后,太后和苏麻要和福全在寿康宫相见。
是喜事。福全叫梁六一起去了,因梁六是老人,总不好不随身。待赐了座,太后笑吟吟的问他:“这几日可好?”
福全有点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