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简林安也不再客气,思索了一会人就说道:“图库先生,恕在下冒昧了。”
“你昨夜巡查时,可否看见有其他人进出过阿沙的家中?方才阿沙的邻居说你曾进出过阿沙的家,请问那时是何时,而你又所为何事?”
图库似乎是被简林安的严谨所威慑猪住了,简林安看得出图库有些忐忑,至于忐忑什么,简林安并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在戌时刚过时便去过阿沙家,阿沙的妻子已亡多年,他一个大老爷们通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我时而有空就会给他送点吃食,这件事村里人都知晓的。”
“昨日,我如往常一样送了些吃食就回到了家中,我妻子可以替作证,后来直到亥三刻后我才出去巡夜,至于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其他进出过阿沙家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巡夜的时候可有看见过其他人进出阿沙家?”
“这……”
图库呼吸有些不畅,并且面上隐隐有些慌张,在听见简林安提到这里时,图库揪着衣角的两只手不禁握在了一起。
简林安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
“你但说无妨,没必要紧张,这里有葛先生在,他定会为你做主的。”
闻言,图库的神色才有些微的好转,他抬起头看了看葛老,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简林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发现图库看的是韩穆霖,林夕,戈木等人的方向,当即她就有些不得其解了。
“我,我在巡夜的时候确实是看到过有人去过阿沙家中,那时,我巡夜巡到一半时,肚子忽然痛了起来,然后我仓促之下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去如厕。”
“正巧在那时,我就看到了戈木进了阿沙家,我如厕回来的时候又看见林夕公子进了阿沙的家中。”
“我当时就觉得奇了,这大半夜的,阿沙倒是挺忙的。”
图库叙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头也没有再低着,但是视线一直徘徊在脚尖,并且眸子里的光芒闪烁不定。
听到图库提到自己,戈木和林夕当时就愣了,不过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如常。
简林安抿嘴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眼里的视线流连在三人身上。
葛老见此立即就叫了几人将戈木和林夕绑了,两人没有反抗,乖乖的被村民们扣住了手腕。
“图库先生,请问你是在何时看见戈木先生去过阿沙的家中?”
简林安直言不讳的瞧着图库,图库一时间也被看得极不自在,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敢直视着简林安。
“这个,我想想,我如厕的时候好像是子时到丑时之间吧,应该是子时刚过没多久,具体已经记不大清了。”
葛老有些狐疑,仔仔细细的看了图库一会儿,虽然面上没表明什么,但是简林安已然看出他并不是很放心图库。
事情如实如简林安所测,葛老最后还是叫来两个壮年村民看住了图库,然后才不确定的问着简林安。
“伢子,这图库所言是否属实?”
“嗯,根据阿沙的尸首僵硬程度来推断,他的死亡时间确实是子时到丑时之间,因此由此处可以推断图库先生并没有说谎。”
说完,简林安便面带微笑的看着被两个壮年男子左右夹住的图库,图库似乎没料到简林安会如此友善,一时间有些惊愕。
“公子,公子还真是英明,图库甚是敬佩。”
讪笑了一声,图库便错开了简林安的直视,简林安也浅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只是,图库先生,你确定你还有什么没忘记吗?”
“这位公子,你何处此言?”
图库似乎有些不满了,可能是出于他察觉到了简林安言词里的怀疑,简林安也不再多问,道了一句“图库先生多虑了”就走到了戈木身前。
“戈先生,图库先生方才所言的你是否有异议?”
“没有。”
得到戈木的回答,简林安就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请问戈先生,你是何时去的阿沙家,所为何事?具体待了多久?”
“啊,我,我去的时候大概是子时三刻,因为我女儿春锦还过三日就要出嫁,所以我想让阿沙帮我看看女儿陪嫁用的器具和礼制。”
末了,戈木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阿沙是村中承天教的掌事人,所以这些事由都归他管理。”
闻言,简林安不确定的看向了葛老,征求他的意见和看法,葛老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并接过话茬。
“嗯,戈木说的不错,只是戈小子,你女儿出嫁为何村里人都不知晓?”
葛老的质问也道出了简林安是心声,她看得出戈木并没有说谎,而且她昨日借宿的时候也的确看见了一些喜字帖。
戈木闻言面色出现了难色,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实话,犹豫了片刻,戈木还是老实的回答了葛老的问题。
“这个,村里一向都比较排外,锦儿嫁的又是村外人,我怕村里人会有异议,所以没敢声张,平日里也不敢表露太多,只有到深夜人静的时候才去寻阿沙。”
戈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围在门口的村民们听了也是一阵纷纭,许是没料到戈木能瞒得如此好。
简林安并没有掺合进去,而是站在一旁等着葛老的发话,戈木见葛老一直未有言语,神情有些慌了,简林安猜测戈木以为的是葛老在怀疑他。
“葛老,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我家中看看,我家里还有锦儿出嫁用的东西,而且我就待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走了。”
戈木说得很急,似乎是生怕葛老会误会自己,葛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边走向林夕边说着。
“不用了,你这小子一向诚实,我量你也不敢杀人,你这伢子,说说吧,那么晚了找阿沙到底所为何事?”
葛老的话刚落,一些村民顿时就不安分了,其中就有一个嗓门大的男子从人群里推搡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