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自己欠爪子收回来，诚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李大师，是我得意忘形了，我摸你头发绝不是轻视你或者侮辱你，只是……额……可能是觉得你头发太好了，忍不住摸一下。”

李洞曦也发现自己表情太过严重，“抱歉，刚刚吓到你了，在下并非反感你碰我的头，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其实许阳阳不知道的是，修道之人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头被人轻易触碰，除了额头为人灵气之根、灵根之源，更因为头部有几处大穴，除了至亲之人，很少触碰对方的头。

若换个人，李洞曦即便不发火，面色也不会好多少，但面对的是单纯坦荡的姑娘，他若掉了脸子，就好像心胸狭窄一样，何况对方是真的无心。

再次想到面前女孩刚刚蜷缩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模样，李洞曦更为自责——他应该做的不是吓她，而是保护她，给她安全感。

“别动。”

许阳阳听见李洞曦的话，立刻不敢动了，别怪她胆小，实在是和这群修道的老妖怪比，她这种普通人类就好像没了壳的寄居蟹，软弱可欺。

李洞曦见许阳阳小脸略白，心底涌过一种可以称之为“心疼”的情绪，自责之余，声音更温柔。

“想看我的紫气东来吗？”他问。

许阳阳挤出笑容，“呵……呵呵，看不看都行，瞧您的方便。”能不怕吗？一直温温柔柔的人，就碰碰头就变脸，如果是第二个李铉，她怎么办？弱小的人类也有强大的求生意志不是？

“稍等。”李洞曦举起手臂，修长手指触碰许阳阳的额头，麻酥酥的。

紧接着，好像画了个什么形状，而许阳阳也下意识地闭上眼，咬紧牙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奶奶的，已经成垫板上的肉了，想怎么就怎么着吧。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李洞曦的声音带了笑意。

当许阳阳睁开眼时，奇迹发生了！

只见，原本昏暗的房间，到处充满了浅蓝色的光线，这种光线和闹鬼时的惨蓝不同，是一种很美妙的光芒。

而这漂亮的光竟是从李洞曦的腹部发出的。

换个修道人常用的词儿，应该叫丹田，再换成老百姓的词儿，差不多就是肚脐眼附近。

一团光芒，如极光一般美好，整整一团，冰冷中带了温柔，而李洞曦在这美丽的蓝光中，更是只能用美轮美奂一词来形容，虽然这词通常用来描写风景。

“好美！真的好美！”许阳阳喃喃自语，甚至不知道这赞美是针对紫气东来还是李洞曦的。

李洞曦面颊微红，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阳阳，你也很美。”

许阳阳刚想反驳——她那俗不可耐的长相怎么能和你相比。但下一瞬间，唇已经被覆上了，温柔的一个浅吻。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我碰你了，就会对你负责。”李洞曦的声音很轻，却郑重，似承诺，似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