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无疾而终。戮焰王也没有同她动怒,走的时候,我一直拽着他的手,说不上来的心慌。“我的长戟你拿着,在没拿到武器之前。还能用一下。”
他摇头,强行把长戟留给了我。他看着我拉他的手,赤红血瞳中的寒霜,渐渐消融,他将我揽进了怀里。无脸鬼立马识趣的将辫儿抱走,饶是辫儿再不乐意,也强行被他带到了前面去。
顿时,周围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他就那么静静的搂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那种重量,就好像一剂强心剂,让我所有的心慌失措,都有了停靠港。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过的很快。我忍不住鼻子一酸,“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轻嗯了声。然后将我搂的更紧了,像是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一样。这样的力度,让我鼻尖更酸了。
“等我归来!”
说完,他就松开我。一袭潇洒的红袍在空中飘扬,与头盔上的红缨相映成趣。他一过去。辫儿就缠着要他抱,他没有太多犹疑的就接了过来。我看着不由心揪成一团,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口上被强行挖走了。
莫名的,我有点恐慌。
下意识追了几步。张着嘴,那句“戮焰王”就在唇齿边,可却怎么……都没说出口。理智告诉我,分别只是短暂的,他们拿了武器就会回来。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没多大事。等他们回来,一切还会如初。
我在心里反复这么说,直到一直看着他们上了小船,又看着他们缓缓离开。
我那句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只是声音低的,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戮焰王……
也不知道我在那看了多久,直到根生的声音在旁边传来,他的小手拉住我,温润如玉的很舒服。他冲着我笑。“姐姐,外面风大,婆婆说你怀了小弟弟,不宜多吹风。”
我强行扯了个笑脸,摸了摸他的脑袋,跟着他回到了房间里。
根生就好像是个小药童,伶俐又乖顺,给我在旁边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等收拾好了后,金蚕婆婆来了,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在角落里都放置了一些东西,又把那犀牛角香拿了过来,放在我房间里点燃了,嘱咐了几句相关注意事项。
也许是注意到我有点心不在焉,她哼了哼。“情情爱爱有什么好的,那都是痛苦的源泉。”
我摇头,没有反驳,但也不认同。
她没说什么,走了。
后面这些天,都是根生照顾我。他每天都会来我房间里,按照金蚕婆婆说的,用一条金色的蚕,放在我的肚子上。
这蚕有小手指那么粗,金光闪闪的,显得很有来头。每次这蚕都要在我肚子上吸半个小时,等半个小时吸完,它身上的金光也会弱一点,头部那更是有点泛黑色,精神萎靡的很。
按照根生所说,它所吸走的就是那蛊虫留在我体内的污秽之气。
每次根生将这蚕收回去的时候,都有点心疼,嘟囔着,“金儿,你又要难受一阵子了。”
而那蚕像是在回应他般,扬了扬脑袋。
我看着有些好奇,金蚕婆婆是黄皮子所化,那这根生是什么啊?我有点好奇的问了,只是根生羞涩一笑,没有跟我说。
人啊,真是命贱。之前这两个月每天奔波的时候,就想着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可是真正可以安稳的躺着时,又总觉得惶恐不安,好像……有一些事,已经不在掌握之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