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笑道:“所以……你们结婚多久了?”
虎鹦:“大概两年了吧。”
法者鸩:“哦,请继续。你们结婚了,然后呢?”
虎鹦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是一家外资企业的亚太地区的代表,平日里的工作比较繁忙,就算是双休日也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再加上我对我的妻子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之所以结婚纯粹是为了满足老人的期盼,所以结了婚之后我也几乎没怎么搭理过我的妻子。我必须承认,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比较淡漠。”
“然后,就是我们结婚两年后……也就是上个月,我妻子留下一封信,跳楼自杀了。”
“信里面一直都在控诉我对她不管不顾,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在我这里完全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所以身心疲惫,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只想和这种痛苦的生活说再见。”
“她就这样,砰地一声,死了。我参加她的葬礼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想哭的感觉,相反,我看到她父母哭的那么伤心后我倒是有些难过,因为他们的女儿是因为我而死。我也觉得很愧疚,我欠了他们女儿一条命……可是,你如果真的要我说出我对我妻子的感情……我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一点你即便强求我我也做不到。”
“那你为什么要和你妻子结婚呢?这样岂不是很不负责任?”
法者鸩发现了,要让自家丫头显得不要那么天真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个更加天真的丫头摆在旁边,这样她就可以主动制止那个更傻的丫头在那边嘀咕。
蜜律捂着沈依依的嘴巴,脸上继续带着笑容。法者鸩则是双手互相握住,笑道:“嗯,这一点我明白了。那么虎先生,接下来呢?在你的前妻自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虎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后,说道:“我前妻自杀的时候我正在谈一件非常重要的合同,正在开会。我人不在国内,这个会议需要开一周,所以我也没有及时回来。”
法者鸩微微扬了扬眉毛:“换句话说,你是在工作办完之后才从国外回来的吗?”
这个男人略微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这下,蜜律看起来也有些忍不下去了。可她刚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咲夜却是及时把两杯新替换的奶茶放在两个女孩面前,及时堵住了她们的嘴。
虎鹦继续说道:“等我回来之后就是办理丧事。我刚才说了吧?出殡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到我丈人丈母娘那么伤心难过的模样,我开始觉得我似乎对他们有些亏欠。”
“然后,我丈人丈母娘就来找我算账。他们说我前妻自杀的时候留下了一封遗书,上面写清楚了她对我有多么痛恨,我又多么不管她,不搭理她。这样一来,他们就要我偿命。后来好不容易稍稍冷静一点之后,就要求我赔偿他们,要我赔钱。”
法者鸩噘着嘴,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么虎先生,你对此是怎么反应的呢?”
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紧锁,显得说不出的疲惫:“我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人是因为我而死的,我觉得赔偿也没有什么关系。对方的家里其实也并不是很富裕,我丈人丈母娘两个人的年收入加起来其实也就二十多万吧。我想赔个一百万应该可以了吧?可没想到……他们在收了钱之后,却依然还是对我不依不饶。现在甚至开始嚷嚷着要我把我告上法庭,要求把我的全部财产全部判给女方才行。”
法者鸩捏着下巴笑了起来,对于他这种笑声沈依依当然是看不惯,可她还是没能够挣脱蜜律的束缚,没有叫出来。
果然啊,和自家那个小丫头比起来,这位沈大小姐果然还是正常多了呀~~~如果自家丫头也是这么正常的话该多好?唉……
振作精神,法者鸩再次说道:“所以,你觉得对方要的太多了?觉得有些吃不消?”
虎鹦显得有些犹豫,脸上的憔悴色彩变化无端,似乎到现在还是拿不定主意。
面对法者鸩的提问,他再次陷入沉默。在反复斟酌许久之后,他却是突然站起,一副彻底想通了的模样。
“法律师,实在是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我觉得……我或许还是就这样认命吧。毕竟我欠了他们夫妻一个女儿,如果他们要多少钱那就给他们吧。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次事件。”
看虎鹦这幅想要立刻走人的模样,蜜律终于忍不住了,她松开捂着沈依依的手,站起来开口说道:“虎叔叔,所以说,你现在只想快点摆脱这对老夫妻,想着快点息事宁人对不对?为此甚至不惜把全副身家全部都给他们?你究竟是有多不尊重他们的女儿?害怕和他们纠缠,就想着快点和他们切断关系?”
蜜律的突然发言并不出乎法者鸩的预料,但明显出乎沈依依的预料之外。这个女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蜜律,见她现在这副义正言辞,甚至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样,开始打从心底里有些害怕了。
虎鹦瞥了一眼蜜律,烦躁的他显然并没有把这个小丫头放在心上:“我说了,我不想再纠缠了,就这么简单而已。法律师,谢谢你的咨询,咨询费多少钱?”
法者鸩倒是表示非常淡定。他双手依然交叉放在胸前,笑道:“你了解过我,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规矩吧?”
“是吗?……但我如果还是想要付你咨询费的话,多少钱?”
这下,法者鸩也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拍了拍双手,脸上继续保持着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色彩,缓缓说道:“咲夜,送客。”
既然如此,虎鹦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他点了点头,收起钱包,在咲夜的护送下走出别墅,扬长而去了。
送走虎鹦后,沈依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看法者鸩和蜜律,说道:“你们平时就专门接待这种人渣的吗?”
法者鸩笑笑,冲着蜜律说道:“小丫头,觉不觉得这孩子说的话和你以前说的话很像?”
蜜律别过脑袋哼了一声:“我是被你带坏的,真正的我还是非常纯洁非常善良的好女孩。”
“哈哈哈!对对对!我家小律就是个好女孩!那么……班长,你应该已经吃过亏了吧?”
沈依依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看着法者鸩:“啊?那……那个……”
“所以,你现在要回家吗?要不这样吧,丫头,你和班长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玩吧。出去逛逛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