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无命走上前，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法者鸩。法者鸩有些嫌弃地接过，就像是接到了什么红色炸弹一样随时打算扔出去的感觉。

“嗯……这是啥？宣传养猫养狗的规范性？”

稍稍扫了一眼手中的文件……不，宣传单，法者鸩呵呵一声，抬起头用一副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这个鬼无命。

“让我看看啊……嗯，希望能够多多宣传宠物的生命权，不要随意领养，更不要随意抛弃。在领养之前必须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需要让领养人意识到带回家的并不是一个玩具，而是一个拥有生命，会有自己的情绪、性格、爱好，有的时候甚至会给主人添加很多麻烦，占据主人许许多多自由时间，让主人没有办法自由自在地出门旅行、玩游戏、工作、吃饭，甚至会很大程度影响主人生活质量的生命。呵，我说鬼所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鬼所长不愧是鬼所长，真的是人如其姓，整个人都像是个幽灵一样面无血色。

他伸出手，指着法者鸩手中的这个宣传文件，用那种近乎死人一般没什么生气的声音说道——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查过法律师的经历，也算是知道了你究竟算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律师。所以你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人脉，如果可以帮我尽量宣传一下，让人们饲养宠物的时候能够再考虑考虑，我就会很感激。”

说着，他撇向旁边正被蜜律搂着脖子的大笨狗——

“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代办领养这只狗的各种注册手续。”

听到这里，法者鸩倒是哈哈笑了起来。他将手中的宣传册放在桌子上，说道：“只是帮我代办领养手续？喂喂喂，我说鬼所长，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狗给我呢，搞了半天你只是帮我代办手续啊？也就是说我如果想要把它领回家，还是需要接受你那些苛刻的条件吗？”

这位所长略微思考了一下，坚定无疑地点了点头，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

这算什么，算是哀求吗？但是这种哀求听起来怎么一点乐趣都没有？喂喂喂，求自己做点事情总需要付出点代价吧？你以为帮我代办一些乱七八糟的手续就可以让自己帮你干活了吗？

想得美！

“几乎不可能吧？”

法者鸩双手叉腰，嘴角的阴险笑容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说鬼所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要我帮你去宣传‘各位友好善良的市民们！请你们不要随便领养猫狗！如果没有做好如同我所说的那种觉悟而领养的话，那就是一种邪恶！’这种概念吗？哈！鬼所长，你觉得这种精神宣传，在如今这个不管家里有钱没钱都喜欢养个小动物的国家会有效吗？”

面对法者鸩的嘲讽，鬼无命默默地低下头，似乎显得有些难堪。

不过，这位所长终究还是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我的博士论文，就是有关城市动物的。杀，并不是最主要的方法。但是如果不杀，问题会更多。我向政府部门提议过进行宠物的强制登记注册制。但是这种方法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大，现在政府并没有想要一口气推进到底的意思。”

法者鸩则是双手插进裤袋：“这是自然，现在办理宠物证一般都依靠自觉。既然是自觉，肯定有很多人不会去办。不过话说回来鬼所长，我也算是拜读过你的一些论文了，城市宠物算是个顽疾，也是个老毛病。这个问题不仅仅我们华国有，全世界各个国家都有，而且几乎都很难解决。更何况我们华国地域辽阔，除了上京市这种大型城市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城镇和乡村。如果真的想要将我们华国全部的流浪狗全都规划起来，让那些养狗养猫的人一辈子都不遗弃它们……呵呵，这算得上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