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过境后的新奥尔良一片混乱,街道上的淤泥到处都是,还有被海浪冲上来的贝壳和死掉的海鱼,可谓一片狼藉,清洁工作任重而道远。不过纽约市民的友好邻居虽然也很忙碌,不过并没有帮忙做灾后城市重建工程,他在寻找文森特。
无论是打扫街道,还是清理房屋,都会有结束的一天。城市会恢复原样,人民也已经习惯了台风。但彼得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找到文森特,又要花多久才能适应——如果他没有找到文森特的话。
彼得知道自己应该怀抱希望,事情还没有结束,可是他当他看到满目疮痍的街道,一次又一次地走过那个无人的巷口,他的指尖划过湿润的红色墙壁,从巷道里吹过的空荡荡的风声都寂寞到骨子里了。靠着墙壁,彼得抬头看着澄澈的,万里无云的一方窄窄的天空,清透的蓝光就好像文森特的眼睛,却遥不可及。
和以前一样,这次他也没能救下任何人。这个念头从彼得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继续在新奥尔良附近搜索。
彼得在新奥尔良整整寻找了一个星期,并没有文森特的踪迹。他并不想离开,虽然安已经离开了。彼得打算在这里继续待两天,他甚至已经看起了在新奥尔良的兼职与招租信息,直到他收到萨姆的短信。
他们的狩猎并没能成功,约翰已经以猎人的方式下葬,他们现在要去一个叫公路之家的猎人酒吧。附带了一个坐标地址,这让彼得改变了主意,他当天就订了一张飞过去的机票。
不过当彼得背着他的双肩包进去时并没在里面看见萨姆与迪恩,他坐在吧台前,将背包放在一边,接着从包里拿出文森特给他的那本泛古大陆鸟类大全,他抚过封面,眼里满是伤感。
“这种瘦不拉几的家伙也是猎人?”
彼得转过头,进来时他就看到了阴影处还有两个人。一般来说,他会去打听一下萨姆与迪恩的下落,不过现在他心情糟透了,并不想和陌生人搭话。彼得抿起唇,却什么都没说。他收回视线,一位漂亮的金发美女从吧台里出来,问他要什么酒。
“啤酒就可以了。”彼得的视线只在她身上稍作停留,“请问,萨姆与迪恩·温切斯特是否来过这个地方?”
“你认识他们?”来人拿出两瓶啤酒,“来过,他们去附近处理案子了。算我请,乔。”
“彼得。”彼得简单地点点头,他拧开一罐啤酒,然后仰起头灌了一口。
阴影里的两个人起身一左一右坐到了彼得的身边,两个人酸溜溜地又说了一句话,下/流的注视不时扫过乔。彼得皱起眉,他拿起背包,夹着文森特的书,另一只手拿起啤酒看着乔:“我换个地方坐。”
然而他才刚离开座位,一只手就按住他的肩膀,同时一支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我想你还是乖乖坐回去比较好,瘦矮子。”
乔刚准备说些什么,彼得已然一个后空跃起回转,踩在了持枪人的后脑勺上,他控制了力道,并没有踩断对方的脊柱。落地的一瞬间,他左脚高抬踢掉身前人手中的枪,随后一个连踢将空中落下的枪踢落到吧台,于此同时他一脚踹向面前人的膝盖,在人跪下后又提膝撞向人的下巴。
制服两人后,彼得面不改色地低下头看着他:“手上的酒,落到书上了。不要再靠近我十英尺以内,外强中干的两位,否则下次可没这么好收场。”说完彼得就转身到另一边的吧台边坐下,乔的眼神已经由惊讶变成了赞赏。
“哇哦,身手很棒。”乔自然地跟着挪到彼得这一边,毕竟这个男孩一样的人进来以后可从来没有偷偷瞄过她的胸,这让乔觉得很舒服。而且能够在那么狭小的空间,不打破任何器具就在瞬间制服两个人,看得出身手不凡。
彼得看了眼刚刚打斗的地方,唇角却浮出一抹有些无奈的笑容:“那又怎么样,不还是没能保护好应该要保护的人。”
乔以为他说的是萨姆与迪恩的父亲约翰,她顿了顿,并没试图安慰彼得。有些东西,只有同样经历过逝去的人才会懂。她的视线转移到彼得拿过来的书上:“这是什么?”
“一本书。”彼得看了眼书,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他的心不在焉让乔都要被气笑了,虽然她现在不应该笑,所以她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的笑意,接着转过身去:“我去把那两个垃圾扔出去。”
彼得在哪里等到第二天才遇到萨姆与迪恩,两人之间的气氛看上去怪怪的,不复之前的感觉。彼得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不同,但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两人各自与之前的差别。他想他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当本叔叔死了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