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铭转身问张国庆:“你们去学习时,他们有没有谈到直播稻用什么种子?”
王宏铭脸色不对,张国庆有些惶恐。其实去学习的人大多对种植直播稻的兴趣不大,大家在学习基地加上吃中饭也不过三个小时;了直播稻田,认为和作秧田差不多。都是赤脚种田人,不就是在田里点播稻谷,瞄一眼足已。
去学习的人多为青年,难得公社组织出趟门。有消息说,灵隐寺重新开放了。几个人一鼓动,绕道在杭州歇了两天。结果灵隐寺没开,一湖二堤三岛。 (一湖指西湖,二堤指苏堤、白堤,三岛指小瀛洲、湖心亭、阮公墩)逛个圈,兴冲冲赶到岳庙,了《收租院》的“阶段斗争”泥塑展览。
回来后县里一催,便以“政治任务”开展了……
张国庆肯定一条是,稻种的品种里有“湖粳七二”。王宏铭仍抱侥幸,同张国庆说了林木森的来信,让他通知各个大队“对照大田,认真检查一下直播稻的状况。”
张国庆受了窘,对林木森大为不满;在传达公社通知时,说,“认真对照大田,总结直播稻的优势!”
通知钱北大队时,张国庆对田树勋说了林木森的信;还补了一句,“好好地总结直播稻的优势,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好好。”
田树勋郑重其事地传达了公社的指示,钱北大队部顿时震动了。大队委们面面相觑;虽然林木森说出了他们内心的忧虑,敢公然对抗“运动”,怕真是个戆头!蔡阿毛旗帜鲜明地保了林木森;在沈金生等部分大队委的支持下,田树勋为执行公社的指示,总结直播稻的优势,召开了“田头会”。
当蔡阿毛赶到公社要为林木森承担责任时,弄得王宏铭哭笑不得。
现在的人,阶级斗争的弦绷得太紧了!
沈心田这才弄清林木森是谁了,他感叹了;“舉大體而不論小事,務實效而不為虛名”,难怪良中玉在信中用了首“打油诗”嘲弄他说,“外地和尚会念经,自家院里花不香。守着人才寻人才,宝刀不磨用泥埋。”沈心田对蔡阿毛说:
“这个人给我好好地着。老蔡,人才难遇呀!”
蔡阿毛说:“正是!木森是个好苗子,要不我把他重新调回大队去?”
王宏铭的心象被人扯了一下;他知道蔡阿毛一直在替林木森鸣冤叫屈,这里面也包含有对他的不满。当时是什么情况?公社的班子里就我和林木森沾亲带故,众目睽睽下,是过激了点,可这能怪我吗?原来林木森是因此怨恨我!
王宏铭嘴一撇,马脸一沉,没吭声;起身走了。
八月十四日,**开始到武汉、长沙、南昌、杭州和上海巡视;分别同南方各省的党政军负责人,进行了多次谈话。一时间,众多“政治消息”使县、社级领导如堕五里雾中;个个紧盯着“二报一刋”(《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反复学习**“南巡”的“最高指示”。“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连县里都不再提直播稻,公社更是避而不谈;苦只苦了大队的执行者,对于林木森也就无从说起了。
今晚,肖杨重提直播稻,确使沈心田有些不知所答。
“心田,现在我们谈谈林木森这个人吧?”肖杨把见林木森卖菜的情景说了一遍,说,“关了他二十一天,连个结论都没有;他的来信也不回复,还差点又被因此打入‘另册’。连蔡支书都敢以身担保,你这个党委书记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避而不谈。”
“我知道他是个人才……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沈心田牢记**的一段教导:“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适合人民的利益,如果有了错误,定要改正,这就叫为人民负责。”有言道,话好说,事难办;“有了错误,定要改正”,这句话好说,不好做。
沈心田由衷敬佩张社长;张社长文化不高,公社的全盘工作一门清;“政策大事”他没办法,就扎扎实实地抓大队的基础力量,培养了一批“中坚力量”。当时,公社分工明确,职责分明;工作有条不紊,各项工作都在全县的先进行列。现在王宏铭的心里怎样想,他怎么也弄不清……
“又是时机还不成熟。”肖杨已是胸有成竹,马上说,“这样吧,我正好要调人资科去;我也开个‘后门’,把他‘借调’去。”
“不行不行。林木森去农科所,顶多在实验田作个技工;龙溪可少了一个人才。你怎么想到要挖我的‘墙脚’?”
“是人才你又不用!良老师他们正在搞‘野生植物利用研试’,全是一些两鬓霜白的人,我想给他们增加一个黑头发。”
“我得等一个人开口;你不懂,有些简单的事涉及到方方面面,复杂得很……”
沈心田等的人,心里比他还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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