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爱不爱。在部队时,我的排长是个文化兵,也是这一套。什么比翼鸟、什么连理枝,还有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后来我们排守在舟山一个海岛上,除了天就是海。每天出操、站岗、种菜、开会、睡觉。一年到头翻来覆去就是我们二十七个大头兵。排长呆了二年才轮到探亲,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娶娘子。从媒人说合到洞房花烛共三天,第二年探亲就作了阿爸。
“木森,爱情是书本上写着哄人的。婚姻天定,老话不是说什么‘天作之合’吗?祖祖辈辈就这样过来的。木森,说穿了,女人长得好不好,就一张脸,身上、下面还不是一个样。脸蛋再好,除了娇气,当不得粮当不得菜。我娘子就这样,出不了众,顺了,还可以。娶娘子就是为了过日子,洞了房,做了夫妻,就成了一个家;娘子一心伺候男人,男人拼命挣钱养家;祖祖辈辈也就这样过。接下来生孩子。传宗接代……”
林木森见他又开始伤感,忙岔开话题,问:“建华,大牛呢?”
“陆宝林逃过一劫,大牛撞在枪口上了。”
“大牛去大丰,是陆宝林同意的。”
“不是因为去了大丰;大牛是被田云娇迷蒙住了心。木森,大牛家是跃龙大队的,送田云娇到大丰后,大家-扯,原来还和云娇婆家的嫂嫂沾着亲;人家对他客客气气地,大牛高兴,平时是个闷葫芦,喝了酒后就胡言乱语;先夸强强,后夸云娇,说着说着,竟然要云娇的婆婆答应让云娇改嫁。孙儿‘周岁’,亲戚来了一屋;想到死去的儿,当场把云娇婆婆气的哭地叫天的,硬说云娇与大牛有奸情。田云娇是百口难辩,二話没说投了翠波湖,要随男人去。一场‘百日酒’闹得鸡飞狗跳,不是大队刘支书拦住,大丰的青年险些要把大牛的骨头拆了。事情传到公社,王主任倒想‘保’,沈书记一句也不听,硬让大牛回家去了。木森,大牛没文化,又不是‘复转军人’,是有人打招呼进‘治安大队’的。平日只让他跑跑腿,值值班。他有一身劲,会杀猪;有空就四处帮人杀猪宰羊,赚点钱。平时也没人说,一出事,什么话都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其实,只是场合不对;田云娇多难呀!年轻轻就守寡,真需有人帮一把。”林木森想起“太湖打架”, 不由笑了,问,“建华,当初你是不是在追田云娇?”
王建华仰头,回味一阵,笑了,说:
“她不敢;云娇六岁就定亲了,大丰比太湖富裕。那时,刚复员,心里空荡荡地……木森,其实当时我是发现你图谋不轨,才出手抱不平的!”
“建华,到底是谁图谋不轨?”
俩人都笑了。王建华起床喝水,坐在林木森的床上,低声说:
“木森,你的事快要结了。据说是有人替你鸣冤哩!”
“是谁?”
“只说是个姑娘。木森,你真是个情种,有女人缘。还不服气?就说茧站,徐桂香不用说,一口一个娘家兄弟;田云娇一来,就为你鸣不平;还有王莲花,现在又有一个鸣冤叫屈的姑娘。木森,我见到你的沈梅英了;真不愧是‘蚕花娘子’,白白嫩嫩,娇滴滴地,**好大,可惜太单薄,弱不禁风……好,不说她。你呀!太沉不住气。如果你不提,我们也不会去查;她阿爸可凶了,说是你想勾引沈梅英,现在又来诬陷她,要一刀砍死你……”
“她怎样?梅英说些什么?”
“……她不承认;也不是,木森,就是怎么问,她都不吭声。逼急了,只说与你是普通朋友。”
沈梅英怎么会这样?林木森犹如一脚踏空,跌入峡谷里。她口口声声“不能负我,”我这一受挫,她马上翻脸变心了!不行,我得去问她!怎样去问呢?我得尽快出去……
林木森递给王建华一支烟,说:“能透点底吗?我至今还没弄清为什么要抓我。抓了,关了,又不审个清楚,问个明白。”
“具体情况,我真的搞不清。木森,只说是有人举报,你勾结地、富份子组成‘反革命集团’。真的,公社就只有沈书记、王主任五六个人知道。今天我回公社,沈书记找我去问家里情况;正遇上派出所李所长‘外调’回来,向沈书记汇报。我就听见沈书记说,一个‘军统’囚犯,出于个人目的,迎合某些人的政治需要,泡制了‘太湖别动队’这个‘反革命潜伏组织’;连累许多人。我们更荒唐,把一个‘知青’捎上了。不清不白地,会断送一个人的前途!”
林木森也认定沈心田说的是自己,可想想更是云山雾罩。
当晚,陈坚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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