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辛迪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我饿了,”小脸儿红得象煮熟的虾。
“也是呢,都这个时候了,也该吃点饭了,”一个没听过的声音自窗外传了进来,同时也飘来一股浓郁的香气。
“好香啊!”辛迪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鼻子很好使嘛!那就算作见面礼送你好了,杰菲尔只能等到晚上才能有得吃了。”
“嗯!”床上的人毫不客气的点头赞同。
特西直接把窗外那人端着的牛肉汤给接了过来,递给床上的人,“喏——,慢点吃,别烫着!”
“嗯!”右手接过来,左手就去捞里面的肉块儿——
“哎呀!这还有匙儿,怎么着也不能用手吃啊!”本把捞东西的手挡了下去,并将汤碗旁边挂着的匙儿取下来,递给他——
“哦!”辛迪松了右手去拿匙儿——
“哎呀喂!你就不会用左手接吗?”幸亏杰菲尔眼疾手快,才没将一碗牛肉汤全扣到床上。
“不会!”辛迪很诚实的说。
“哈——?”
辛迪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左手和右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右手才能够把东西拿起来,左手是做不到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声音不大,却透着少许的无奈。
“哪有这种事?今天偏要你拿一下,若果真是那样,我就喂你吃饭!”特西从窗台上跳下来,取过汤碗送到辛迪面前,“你试一下!”
“好吧!我只碰一下好了,但你们见了之后可不能有什么想法儿!”辛迪伸出左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汤碗就缩了回去。
“这也没什么变化啊!”特西举起手中的碗,上下看看。
“当心!”西蒙大叫,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裹住了特西的手,再看那碗汤,人都倒在了西蒙的大手帕上,碗碎了。
杰菲尔检查了一下大手帕,又看了看地上,“哎——?小牛魔王,你今天只端了碗汤来啊?”
“没有啊!我可是给你加了双份儿的牛肉哦!”人已经站在杰菲尔的卧室的门口,因为里面再也装不下一个大个子了。
“可我怎么只看到汤洒了,却没见到一块牛肉呢!”
“我也没看到,”肯坐在书桌上,也在瞄着牛肉可能落下的地方。
“都落到床上那人的嘴里去了,你们当然找不到!”小牛魔王用手点着辛迪止不住的笑。
“啊——?”
再看辛迪,正津津有味儿的吃着什么东西。
“你在吃东西?”本问。
辛迪点了点头,没说话,因为嘴巴已经塞得很满、很满,再也腾不出地方说话了。
“在吃什么?”
“唔……”
“还用问么?一闻那味道,除了牛魔王的牛肉,再不会是别的东西!”杰菲尔断言道。
“哪、……”
“就是这碗里的啦!我又不曾私藏。”
“想吃就算用手抄,也不能把碗打破啊!”本象长兄一样板起了脸,“特西差点没烫着!”
辛迪终于把嘴里的东西都咽到了肚子里,“我的左手不能拿容器!”辛迪很认真的说。
本还要说什么,肯跳下书桌,从后面踩了一下本的衣角儿,拦住了本,自行开口问道:“那右手可以么?”
“可以。”
“为什么会这样?”
“右手断过几次,接好后就变成这样了。”
“左手没受过伤么?”
“不记得了。”
“有没有受过伤,你应该会记得吧?”特西问道。
“不记得,左手会做出什么、做过什么,我全不记得了!”辛迪别过了头。
“右手的伤处现在还疼么?恢复得好么?”西蒙关切的问。
“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小牛魔王觉得眼前的少年很诡异。
“不知道疼是什么,……”
…………
“都聚到哪个屋子里去了?”梅尔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是那种软软的、让人听着舒服的声音。
“梅尔——!”杰菲尔暗吃一惊。
特西隔着窗子看到梅尔伴同伊戈院长来到了简斋,正准备进公共休息室,立刻便从窗台跳到外面去了,“您好,伊戈院长!”语气中充满敬意、恭谨。
“伊戈院长?”房间里的人都想出去,但门太小,小牛魔王、西蒙两人卡在门口动不了,杰菲尔站在后面干着急,肯则从窗子跳了出去,对着室内道:“本,你也从窗子出来吧!想从门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呢!”
“谁说不大?”杰菲尔伸腿一个平踢,将夹住的两人踢到了客厅里,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
“杰、杰菲尔?”尽管伊戈听大飞讲过,“两个人已经修好如初”之类的,但对于眼前出现的杰菲尔还是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真的杰菲尔么?”
“是、是啊!伊戈院长,您……”
“你不是被轰烂了么?怎么……?”
“您好!伊戈院长大人!是我把他修好了,如果三五天内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两天要多活动,不能碰水,最好连脸都不要洗。”辛迪一脸疲惫、有气无力的从房间里晃了出来,伊戈一见他的样子就心疼得了不得,忙迎过来扶着。
“都这个样子了,还起来做什么?你就是躺着也没什么。”
“多谢您体贴,”辛迪还是坚持着向公共休息室走,但走到自己曾住过的房间外面时,突然隔着空子对里面说道:“你——!出来!”口气中带着十足的威严。
很快,房间里出来了一位高挑、白晰、眉目清秀的青年,刚来到外面,辛迪便继续说道:“你,离开简斋!这里不是你住的地方!”
青年没有动,而且还微微一笑,“你已经放弃了工读生资格,想回来住是不可能的!再说,就算校方特批你回来,走的也不是我,而是那位吧!”手指着小牛魔王,“我可是保送工读生,我父王……”
“这里是人住的地方,不是你住的!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辛迪的话淡淡的,却在众人的心里卷起片片涟漪。
“我当然是人,而且还是一国的王储!三年之后我就会登上王位!而你——”青年鄙夷的一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专会迷惑人的怪物!他们就是最好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