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纯知道,凌天悦是难得一见的好妻主。
他一直都知道。可她不是他的妻主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忍不住的难过起来,清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凌天悦,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目光专注,动作轻柔。
那么让他心动,控制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顾城站在一旁,看着何纯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凌天悦,而她浑然不觉,全神贯注的擦酒精、上药、包扎和打结,心中醋意滚滚,胸中怒火中烧。
等凌天悦刚刚结束手里的活儿,还没来得及和平时一样习惯的说声“好了”,便被顾城一把拎到了旁边,耳边是他冷冷的声音:“人也救了,伤口也处理了,这位公子没什么事儿就回家吧。”
何纯溺了好一会儿水,本就浑身无力,凌天悦一松开他,立马又要倒下去,还好司琴、司画及时扶住了他。
何纯抬头,见凌天悦乖乖的站在那个男子旁边,唇角勾笑道:“城儿,好大的醋味儿啊。”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然后淡淡的扫了自己一眼,“这位公子,让你的侍从赶紧给你换身干燥的衣服吧,别染了风寒。”
非常礼节性的一句话。
她称呼自己为这位公子”。
他心心相念的人,早就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哪怕刚才他特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何纯苍白着一张脸,苦笑道:“多谢这位夫人的提醒,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说着便在两个侍从的搀扶下踉跄着站了起来。
司琴小声嘀咕了句:“可是公子,我们没有替换的干燥衣服啊。”
何纯警告的瞥了他一眼,司琴乖乖住了声。
凌天悦的脸上仍然挂着无所谓的笑意,心里紧张了下,小手便在顾城的背后滑来滑去。
顾城身子一僵,反应过来拿柔若无骨的手指居然是在自己身上写字,不由得有些恼怒,咬着牙说:“我这里正好有多余的衣服,你跟我去拿,给你家公子换上吧。”
凌天悦洋洋得意的称赞:“城儿真是善良。”
顾城瞪了她一眼,颇有些娇嗔的意味。
“多谢阁下了。”何纯依然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但他的心,早就被面前的男女伤得无法收拾了。
他们,恩爱有加,他们,琴瑟和鸣。
他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
换好衣服,何纯和他们告辞后,回家便病了。
何纯的爹娘找了好几个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吃药也无济于事,听有个大夫说,他这是心病。
何纯娘叫来了司琴、司画二人,让他们将那日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讲给了他们听,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可是看到儿子憔悴的模样,竟然只是无可奈何。
“儿啊,你这样下去,爹娘可怎么办啊?”他的父母守在床前,满面愁容。
何纯看到爹娘为自己憔悴的模样,心里一酸:“娘,爹,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顿了顿,他又说,“上次你们和我说的那个黄姑娘,要不我们安排我们见见吧?”找个人嫁了吧,让他的父母少为他操点心吧。
何纯爹立即安慰:“傻孩子,爹和娘不为你担心,还为谁?嫁人哪能随随便便的,咱不着急就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