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来，在顾瑾文许可之后，小文带着欧阳晓燕进来了。

“顾懂，我懂哑语，需要我做翻译吗？”小文笑着走到顾瑾文的办公桌前。

“哦？你还有这特长，那好吧，你来翻译。”顾瑾文微笑点头，目光移到欧阳晓燕脸上，摊手指向沙发，温和说：“请坐吧。”

欧阳晓燕礼貌地颔首，然后走到沙发坐下，保持着非常优雅的姿势。

顾瑾文看看她，虽然刚才整容的说法让他对她打了点折扣，但是她现在的仪态又挽回了那点负面分数。但他还是打算单刀直入问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想到把自己整成欧阳燕子的样子，并且这样高度模仿欧阳燕子。

“欧阳小姐，在你正式进入剧组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他温和地说。

欧阳晓燕微笑点头。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整成欧阳燕子的样子，并且刻意地模仿她？”

欧阳晓燕怔了一下，一直进公司就表现得极度优雅从容的她，瞬间手指头有些窘迫地绞在一起，她脸也倏然红了，看得出来，她没想到老总这么快就看出她是整容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咬着唇没说话。

“呵呵，现在这个样子不像燕子了，是你自己本来的样子吧。”顾瑾文笑笑。

欧阳晓燕轻轻点头。

“你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顾瑾文直视着她。

欧阳燕子沉默一会，终于抬头，开始用手语解释。

顾瑾文看一眼小文，示意她翻译。

小文看着欧阳燕子的手势翻译：“欧阳小姐说，我是欧阳老师的粉丝，我非常喜欢她，喜欢到痴狂的程度，所以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模特，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和欧阳老师同台，或者得到欧阳老师的指导，所以我便参加了一些模特的培训班，也偶尔会在课余去参加一些走秀活动，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欧阳老师却生病逝世了，我非常悲伤……”

欧阳晓燕的手势打到这里停了下来，她低下头，流下眼泪。

顾瑾文怀念燕子，不觉也眼眶发红，鼻子酸涩。

小文给欧阳晓燕递过一张纸巾，欧阳晓燕轻轻擦拭泪水后，继续用手语说下去。

“我很悲伤，刚好那时我又生病，嗓子病变失去了说话功能，我感觉人生进入了一个低估，便辍学离开学校，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后来我去了韩国，见到一位在韩国从事美容整容的同学，心里便生出一个念头，我要整容，我要整成欧阳老师的样子，我要走上舞台，让欧阳老师重放光彩……”

欧阳晓燕沉默一会，有些羞涩地笑笑，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取代她，超越她，但我还是决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于是，我炼狱一般的整容开始了，历经三年多，我终于拥有了和欧阳老师酷似的面容，而我每天都看她的视频，学习模仿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希望自己除了容貌以外，神韵也能无限接近她。”

“我觉得我学得很好了，于是我想来滨城来寻找机会，走上T台，想不到来到滨城后，却意外地得知，你们要拍摄的电影里面，有欧阳老师的原型，我很高兴，我想这个原型也许是老天垂怜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吧，给我准备了一个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说到这里，抬眼微笑看着顾瑾文，神态已经很自若了。

顾瑾文微微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认同你的整容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将来若是你成名了，也许就会有人拿你整容说事，你到时能面对那样的压力吗？”

欧阳晓燕点头，用手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