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误会那个孕妇了,他想,心里的内疚隐隐作祟,他有必要自己去看望一下。
避免再次被人看成是那个女人的亡夫,苏瑾瑜买了一顶帽子记忆口罩遮掩。
在柜台前查询了一下病房,他慢慢的走向vip病房三号。
只是经过儿童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前,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最靠窗的两个婴儿。
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因为瘦小而看起来特别的惹人怜爱。
苏瑾瑜看着他们,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罪孽又大了。
名媛知道的话肯定更内疚不安了,所以,他还是替她来看望吧。
只是单纯的看望而已。
随后,走向三号病房。
通过门边的玻璃,她一眼便看见病房里面的两个女人。
产妇脸色极差,却脸上镀一层不可比拟的光辉,像是母爱,像是自强。
突然,产妇没意识的朝这边看来,苏瑾瑜的影子一闪,跑了出去,像是做贼心虚,这个成语,他跑到车上才体会。
心里的烦躁更厉害了,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自己心虚个什么啊。
一路上,他思绪不定,却总是压抑着自己。
淋浴冲洗了起来,直到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才算完事。
她刚进入洗手间没多久,苏瑾瑜便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另外三人见此,纷纷将自己房间的灯光亮着反锁上门,迫不及待的溜进了江名媛的房间。
江名媛此时觉得自己就是皇太后,纷纷伺候着,这样的生活,她期待一辈子,因为,她骨子里从来不是名门闺秀。
次日,苏珊珊回去休息,换文惠儿和苏母前来换班。
一夜没有进行小解,夏栈桥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妈,我想上厕所。”
按照现在这个情势,肚子上有个大口子,怎么去厕所。
“是小解还是大解?”
夏栈桥有些尴尬,“小解。”
苏母当即拿出门后面的小盆,“来,我扶你起来,你在屋子里方便,现在肚子上的伤口不能弯下腰,小桥,你受罪了。”
夏栈桥被她扶起,缓慢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慢慢的下床。
苏母利索的为她脱了裤子,将小盆放在她的两腿间接着,由于,还渗着血,夏栈桥根本没法自动动手和弯身,只得半蹲着。
只是,她竟然没有一点羞耻,她是为了孩子才这样的,所以,这根本就不丢人。
苏母将她重新扶上/c,文惠儿将盆子倒进了洗手间。
“当初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奶奶别说伺候我了,直接来医院都不来的,只顾着看她孙子,根本没想到我,年轻时候受你奶奶的苛待,那日子可不好过了。”苏母说着给她换着卫生纸。
夏栈桥看着她,情不自禁的说,“妈,你现在就跟我妈一样待我亲,我妈死的时候,是在我身边被撞死的,快了,快到她的忌日了。”
苏母心疼的说,“可怜的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你痛失了老公,我也没了儿子,咱们女人就是这命,小桥,好好生活,还有三个孩子等着你给他们爱呢,你一定要坚强。”
夏栈桥点头,“我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母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便说道,“我来了,夏宝非要在家里闹腾着要见你,我回家一趟将他带来,让惠儿陪你说说话。”
夏栈桥点头,苏母走出了病房。
文惠儿坐在椅子上,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说,“夏姐姐,生两个孩子很受罪啊。”
夏栈桥摇了摇头,“不受罪,你差不多也快要生了,以后不要经常跑来了,在家安心养胎。”
文惠儿摇了摇头,“夏姐姐,我一天不见你,如隔三秋,我昨天偷偷的去小诊所做b超了,那医生告诉我,我肚子里德是女孩,真好,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我最喜欢女儿了,夏姐姐,你更好
了,一胎生了两个,只不过-----唉-------”
夏栈桥是个何其敏感的人,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便询问道,“惠儿,宝宝生出来几斤?”
文惠儿想了想说,“六斤。”
“那应该胖乎乎的啊。”夏栈桥这样想着,仿佛看见四只小手胡乱的乱抓,心里的苦楚有了些甜蜜,这时孩子们带给她的。
看她发怔,文惠儿怕她看出破绽,便说,“夏姐姐,等我女儿生的话,和你这个小儿子结成娃娃亲好不好?这样,咱们家就是一家人了,以前,少川有跟你们说过。”
夏栈桥点了点头,“这样吧,我们先结下,等以后孩子们长大了不喜欢对方的话,这段娃娃亲就算了,你看行不?”
文惠儿笑道,“夏姐姐,你想的真周到。”
没过一会儿,苏母便拉着夏宝来了,文惠儿也就先回去了。
苏夏宝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咬了咬牙,走进床边,“妈妈,我好想你。”
夏栈桥拉着他的小手,眼角有泪水划过,“妈妈也想宝宝。”
苏夏宝看着自己母亲哭了,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我在家的时候就想,妈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夏宝该怎么办?弟弟妹妹该怎么办?妈妈,你不能离开我们。”
夏栈桥用手擦了擦他小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道,“妈妈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们呢?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舍得,也不能离开你们。”
苏夏宝费力的爬上凳子坐好,随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认真的说,“妈妈,爹地不在,我以后会代替他保护你,爱你,夏宝长大了,夏宝是男子汉。”
夏栈桥满心都是心疼,他才五岁,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比一般的小朋友心智成熟许多。
“那宝宝快快长大,长大了就能保护妈妈了,对了,你有没有看过弟弟妹妹?”
苏夏宝可能没想那么多,当即又是痛哭,“看见了,他们好小,我在玻璃外看的,医生不让进去。”
夏栈桥继而又擦了擦他的眼泪,“怎么又哭了?你是男子汉,不能学女孩子们哭的。”
苏夏宝一抽一抽的,“妈妈,等你好起来,你也去看看他们。”
夏栈桥点了点头,“夏宝知道他们在哪个地方放着吗?”
“知道,我还看了看那上面的门牌,婴儿重症监护室。”
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在夏栈桥的脑子里凝成,一片一片,缓缓化为一缕看不见的痕迹。
戳在她的心里,慢慢的化成了血。
她的孩子在重症监护室!这说明了什么?孩子们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