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无论如何得留口气!
在这时候挂掉,我马家的基业全都废了!好歹等我再大一点足够承担起你的军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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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铁蹄如雷,后方同样人声鼎沸。
只是庞德的对手远不如马腾的对手般扎手,短暂的接触后便分崩离析,张辽所掌兵马过少而且大半死伤,二十岁出头的张辽也未必能从十九岁的庞德手中占到任何便宜,大姐先以数千弓弩手掩she,而后庞德领队冲杀,中军一步步向东方退却。
而我与马岱,都正在向东方飞驰。
所有人,所有战马,无论进退,都在向东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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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战马虽然也是千挑万选的西北良驹,但此时此刻却追不上近在眼前的吕布兵团。
我距离他们最后一匹战马只有几丈远近。
但是却触及不得。
我张嘴叼住枪身,探手摸出弓来,同时搭上三支箭,根本不必细瞄,抬手便she,也不管是否命中,继续搭弓she箭,身后左右数百人纷纷效仿,只勉强she倒了前方百十名骑手,再远的根本无法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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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与马腾,双方军队最先碰撞的位置,正是在这个谷口东部的小缓坡。
马腾顺坡而下,比起吕布逆风而上,地势上略占了些许的优势。
但在吕布汹汹气势的强压之下,那些许的优势荡然无存。
万名骑兵呼喝着扑入沙场,与对面八千骑兵狠狠撞击在一起。
百余杆大纛彼此纠缠,滚滚铁流上下交织,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片妖异的红云径直扑入马腾的军队之中,继而四下里席卷开来,激荡起更惨烈的红se。
我根本无法投入任何兵力参与这场激烈残酷的冲击战——我无从入手,只要一进去就会被双方挤出,只能和马岱分前后以六千骑兵阻挡在路中,而后是万余吕布中军残余的步卒,再之后是庞德与大姐的万余马步弓手,还在一直缓慢但是持续不断地消耗着敌军的步卒。
只是这边的损耗与另一方无关,根本影响不到吕布与马腾的战局。
但是我偏偏却无能为力。
只好回过头来,准备再次从东向西进行一次凿穿,毕竟虽然这不是jing锐,也算消灭有生力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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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们没能如愿。
在我们掉转马头的时候,大量中军的残兵开始四散开来,他们连滚带爬地从谷底奔向东侧,准备绕开正在冲杀的战地,回到谷口。
他们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奔走,反而成了大姐所带弓箭手练习箭法的好靶子,一路也she掉了几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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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只是十几次呼吸的功夫。
吕布与马腾,双方的军队的第一次全面交锋已经结束。
双方最尾端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里远。
中间的坡道上,满地都是鲜红的血肉。
近两万骑兵还剩下多少?
东谷这段小斜坡上已躺下了多少匹骏马?
我来不及统计了,我只能用尽全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
马腾在马背之上,满脸赤红,浑身浴血,摇摇晃晃,随时都会跌落。
他微微侧身,似乎在对身旁的亲卫长邓山与黄东说着什么。
此时,吕布军缓缓有序地转过锋头,残存的万名步卒也大多收拢在骑兵左右。
吕布扫视了一眼前锋与中军,似乎极其惊怖,是伤亡出乎他的意料了么。
应该不是太多吧:前锋四千骑兵几乎全灭,中军两万余步卒死伤一半,他自己所带的jing锐骑兵损失估约只有一千,总计也不就一万五千人左右……
我军伤亡大部分在马腾所带骑兵部,加上我和马岱两部,损失总计大约有四五千人,大半是新降的长安董旻部士卒,刚投降没几天就被扔到战场,直接去地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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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的亲卫长邓山与黄东异口同声大吼:“撤!回撤!”
两万人马仿佛都松了一口气,两条腿的、四条腿的,撒开丫子就往西方飞奔。
没有人再往后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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