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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始潜鳞在渊,归雁载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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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风谷,尾声将近。冰风谷上的二人,却依旧如斯。

易寒慢慢的闭上了眼,感受着气流的涌动。手上的轮晓依旧光芒黯淡,但上面镌刻的“风”却是寒光点点。龙魂似乎对手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太阿剑上的实质剑芒仿佛要将整个冰风谷都吞没。冰风谷,在顽强的承受了两次巨大的打击之后,又将会受到毁灭性的破坏。周围的景物都已然是不堪入目,此时二人所站在的冰面上都已龟裂,似乎只要稍微的碰一下,就如同从高空落下的玻璃杯,变得粉碎。

“追备好了吗?不……应该说你不需要了,没有人,能在我这一击之下能够毫发无损,之前你能做到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对手,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龙魂冷笑着,“凡是要动我姐姐的人,下场只有一个——灭!”龙魂此时冷酷无比,仿佛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但谁又能知晓,易寒之前给他带来的惊讶丝毫不比此时的信心要少。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面对龙魂的话语,易寒丝毫未动,双眼紧闭,可他的心,却好像要将这个世界都要看透似地,龙魂如生一种被人看穿了一切的感觉,心中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对方所察觉,不由得心惊。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太阿一出,风散云廪。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唯独,只剩下那蕴藏着无穷力量的全力一击。

“潜鳞在渊,归雁载轩!”龙魂心里明白,此时,他已经动用了家族中的禁忌,此式,家族以往仅仅只有寥寥几人才能练成,而创造此式的,据说,是他们家的老祖宗。

但龙魂平时都不爱去祖庙祭奠祖先,他认为,什么祖先都是空谈,自己的实力强,才是最好的!因此,有时间他都去陪陪他自己的姐姐,而缘心也乐意看这个当初被他守护着的弟弟如今来当她的“护花使者”,要不是有那件事发生,她或许会一直就这么守护着她的弟弟下去。

可,世间能永远的,往往都断了线。那次,她身受重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家族里的长辈叹气,而年轻人却认为不值得,因为,她正是守护她自己的弟弟而导致了这副模样。龙魂至今还记得,当时姐姐对自己的笑,对自己来说是多么温暖,而对她来说,又是多么凄凉。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而从那时起,他,也就明白了家族虽一直传下来却没有多少人能够领悟这式的真谛,“原来,是要经历过生死离别,是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去为自己而放弃了一切,才能够明白的!这种痛,正是这“潜鳞在渊,归雁载轩”的“渊”的真谛啊……要征收这种痛苦,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而这,也不过是初式罢了。后几式,恐怕要付出来更多……”龙魂在明了了之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此时,天空突然由晴转暗,隆隆的雷声络绎不绝,天边已淅淅的下着小雨,仿佛在嘲笑着龙魂的懦弱,龙魂笑笑,眼泪,却随着雨流了下来。

“今天,你将会承受我用所有痛苦所凝出来的一击,这,只能怪你不该靠近我姐姐!”龙魂拭去眼角的一丝泪,手中的太阿通灵,仿佛明白了主人的痛苦,“嗡嗡”的颤动着,突然破空而起,被龙魂握着向易寒凌去,是的,是“凌去”,太阿在他的手中仿佛没了重量,被他随意的挥转着,看似无意,却暗藏着许多杀机。

“给我破!”龙魂大喊道,太阿周围的空气被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呼呼”的破空声在易寒耳边回荡,易寒此时却睁开了眼,面朝着龙魂的全力一击,毫无惧色,淡淡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要比得上痛,恐怕我失去的比你还多。”不免,又想起了雨。“但,我都能撑过来,你这样能够算——什——么!”易寒突然大吼道,完全没了平时的温和儒雅,轮晓此时却也是闪烁着寒光,但没有人注意到,“风”字已经悄然亮起。

“剑斥风矍!”易寒手中的轮晓迎了上去,毫不闪躲的与太阿直面相撞,顿时,冰风谷一时风雷交加,漫天的大雪都被二人所吞噬,凌乱的飞舞着。“说痛苦,你能比得上我吗!”易寒大吼道,剑光顿时一闪,竟硬生生的破开了太阿的凌厉剑芒,汇聚一点,直朝龙魂破去。龙魂冷笑一声,太阿却从易寒身边弹回,反触一剑。两剑相撞,“玎玲”之声络绎不绝。

易寒却完全不顾,轮晓上的“风”越发的越流萤,转而轻松破掉了太阿之势,太阿抵挡不住,被突发而起的狂风猛然打飞,插入了旁边的冰凌之上,风起大作,而又不止,漫天的风雪,似乎在诉说着这场被后来人称为“风谖盘龙”的夙世一战的成败……

这一战,后来人所说易寒、龙魂心中的痛,又有谁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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