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正打量着,自家阵中却也奔出一将,张合视之,却是部将焦炳。只见那焦炳提着一杆长枪,拍马奔至阵前,与薛冰于两军之间对峙了起来。
薛冰本欲直接叫阵,唤张合出来,哪知他还未开口,对面就奔出一人,遂于马上打量,见此人相貌平平,无甚出奇之处,心知此必无名之辈,遂喝道:“来将报上名号!”言罢,只于马上静立,手上长戟斜斜指地,一股山风吹来,便只见披风飞舞,身子巍然不动。
对面焦炳亦在打量薛冰,只见其面如冠玉,似是年纪不大,身子又不甚强壮,只道是一无名小将,欲于张合面前立下一功,便大声喝道:“我乃张将军帐下部将焦炳,对面那人,报上名来。”
薛冰闻言,心下寻思:“焦炳?这是何人?”寻思片刻,便不再去想,闻焦炳问他姓名,遂冷笑一声,答道:“无名之辈,也配与我答话?唤张合出来于我对阵!”
焦炳闻言大怒,口喝一声:“小子忒也猖狂,吃我一枪!”拍马直取薛冰。却说薛冰于马上见焦炳一枪刺来,心下不以为意,待得近了身前,身子轻轻一让,便躲过了焦炳那使了全力的一枪,而后单手一挥手上血龙戟,便见一大好头颅腾空而起,一匹战马驮着一无头尸身直奔出老远才停下。直到战马停下,那无头尸身这才扑通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断首处却还兀自望外喷着鲜血。
薛冰一戟斩了焦炳,心下却不甚在意。现下的薛冰,自觉斩一名无名小将,和斩一个小兵无甚区别,除非是与知名战将对阵,否则很难让他提起兴致来。
但是他这一戟斩了焦炳,却让两军的反应截然不同。只听得身后一片喝彩之声,而且整齐划一,当是赵云在身后指挥着兵士一齐呼喝的。
对面张合那边却鸦雀无声,想来是战将被斩,而且是不到一合便被敌将削了脑袋,已使其士气跌落了许多。
正于此时,又是一将奔出,提刀大喝道:“敌将休要猖狂,且试我手中宝刀利是不利!”张合闻言视之,乃是夏侯渊之侄,夏侯尚之兄长,夏侯德。此时夏侯德提大刀奔出战阵,直奔薛冰而去。
薛冰闻声转头去瞧,只见夏侯德提大刀奔自己杀奔过来,看那气势倒却是有几分功夫,奈何却依旧入不了他眼,遂撇了撇嘴,答道:“你那刀利是不利我却是不知,不若你以刀削自首,且叫我观上一观。”
夏侯德闻言更怒,手上却又多使了几分力,直奔薛冰面门劈来。薛冰见了,冷笑一声,依旧是单手持戟,先是一挡,便架住了夏侯德手上大刀,随后手上一使力,用力一甩,便将夏侯德的大刀带往一旁,而后一戟奔夏侯德腰间扫了回来。那夏侯德大刀兀自被带到一旁,如何招架?被薛冰这戟结结实实的扫在了腰间。从马上被扫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幸好薛冰用的是无刃的那面扫的,否则此时定被斩成了两断。
薛冰扫了一眼,见其未死,立刻拍马冲了过去,想要一戟结果了他。他是才根本就是随意一扫,却没注意到手上血龙戟是以哪面扫出去的,直到扫飞了夏侯德,这才注意到竟然未用到戟刃。
曹军见薛冰又是一戟败了夏侯德,士气更跌,此时见了薛冰拍马欲斩夏侯德于马下,心下更寒。眼见得夏侯德便要丧命于薛冰戟下之时,只见一箭射来,直取薛冰。
薛冰于马上虽然盯着夏侯德,余光却不时注意四周动静,是以此箭射来之时,他已早有准备。上次于川中培城外吃了亏,往后便养成了时时注意周围动静的习惯。此时见飞箭至,以血龙戟将其拨打一边,薛冰只觉得手上一震,心下暗惊:“却不知是谁人射的此箭?莫不是张合?”遂转头望张合瞧去,却见其正一脸奇怪的望着自己。薛冰瞧了,知不是张合所射,遂转过头来,望曹军阵中打量。
刚转过头来,便见曹兵中又奔出一骑,虎背熊腰,长的甚是雄壮,薛冰见了甚奇,暗道:“不知此为何人?”
但见得这人提一杆长枪,拍马奔出阵来,大喝道:“敌将休狂,且叫某来会一会你!”喝完,一枪亦至薛冰面前。
却说薛冰先前被这人用箭偷袭,居然射的自己手上长戟一震,心知此人必非常人,便道:“来将报上名号!”说着,手上长戟急转,将来人那枪拨至一边。
那人手上不停,口上喝道:“我乃太原郝昭是也!”言罢,手上长枪舞的更急,招招直取薛冰要害。
薛冰手上不停,将郝昭之招数尽皆化解了去,心下却了然道:“此人便是郝昭?”而后见其枪法使的甚是迅捷,而且力道甚重,心下不敢轻视,遂凝神与其斗到了一处。
一时间,但见枪影翻飞不止,戟刃闪耀不息,你来我往,斗的好不激烈。郝昭一枪直刺薛冰胸前,却叫薛冰以血龙戟轻拨了一下,而后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反而就势一戟刺了回去。郝昭见了,忙一仰身子,躲过了这一戟。奈何血龙戟不仅能刺,还能割。薛冰将手腕一转,血龙戟立刻转了个个,月牙般的刀刃正好转到了郝昭的面前,便欲一戟斩下去。
郝昭见机的早,手上长枪抽了回来,恰好将薛冰这一戟架住,而后用力一顶,将薛冰长戟架了开来。随后起得身来,一枪复又刺去。薛冰却不慌不忙,将血龙戟于手上转了一转,复又旋了回来,奔郝昭侧颈斩去。郝昭大惊,忙回枪自救。却见薛冰露处一抹轻笑,手上血龙戟下斩的时候却是渐渐的收了回去,待到划下之时,戟刃未曾伤到郝昭分毫,而戟尖却停在了郝昭身前不远之处,直奔其身前大片的空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