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说喜欢看到自己笑的样子。
可如今看来,他真正喜欢的,却不是自己的眉眼。
他只是透过自己,来看另外一个女人。
所以从头到尾,自己都只是乔萱的替代品,是一个笑话。
终于,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豹子,裴小七张开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除了恨,还是恨。
凌少爵从来不知道,初冬的寒风,竟然能够这么冷。
看到小女人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就那么生生的望着自己,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被冻住了,除了彻骨的冷和寒,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小七。”
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然后,缓缓抬起左臂。
颈部倏得一痛。
裴小七软趴趴地跌在男人的怀里,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知道了一件事儿:幸福这件事儿,从来就跟自己没关系。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子弹声儿,炮弹的轰鸣声儿,不断交织!
当那些声音全部消失,就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洞,黑的无边儿,也看不到底下究竟有多深。
而自己,就在那个黑的深不见底的洞里,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小七、醒醒!”
艰难的睁开眼睛,鼻尖儿,传来一阵熟悉的清冷香味。
待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裴小七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坐在床边儿上的男人竟然是——
“楚非?”
“嗯!”楚非伸出手,轻轻探了下她的额头,“还有点烧,等会儿我让医生过来再替你检查一次。”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己不是应该和……
想到那个名字,裴小七的心脏骤然痛了起来。
见她突然黯下去的眼神,楚非皱了皱眉:“小七,忘掉他吧,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
鼻子一酸。
裴小七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儿都埋了进去。
她不想让别的人看到自己哭。
望着蜷缩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身体,楚非艰难地别过脸,不去看。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虽然现在会很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总会被治愈的。
“小七,我会带你回去,在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裴小七没有听清楚非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过去了。
然而——
此时痛的快要死过去的,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
昏暗的书房。
男人冷峻的五官隐藏在阴影中,指尖是一截已经快抽完的香烟。
当顾延北推开门儿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烟味儿,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往地上一瞥!
好家伙儿!
满地全是烟蒂,几乎就无踏脚的地方。
“爵爷,为了个女人,值得么?”
顾延北自顾自地走到书房一角,从酒柜里拿出两瓶老白干!
酒不值钱,但却很烈。
“你不懂!”
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儿,凌少爵一把拿过顾延北手中的酒,仰头就是大半瓶子下肚。
“是,我不懂。”顾延北在对面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我却知道一件事儿,东西在哪儿丢的,就去哪儿找回来。”
“就算我去找,她也未必会跟我回来。”
“因为那个孩子?”
有关乔萱的事情,顾延北已经知道了。
事实上,五年前凌少爵与乔萱相恋的事情,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顾延北。
情绪!
翻江倒海。
一想到那个与自己长得酷似的孩子,凌少爵就恨得想要杀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己与乔萱根本就没有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我跟乔萱之间,没有过那件事儿,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既然你确定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当时不向她解释清楚?”顾延北皱了皱眉。
当夏百川在宜兰园附近截住凌少爵和裴小七的时候,按照原定计划,顾延北早已安排还雪狼特战队埋伏在附近。
事实上,从一开始。
这个替身计划的目的,就是引出夏百川藏匿在G市的雇佣军。
只有这样儿,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以私自拥有武装力量的罪名,直接诛杀夏百川,再由顾延北顺利接手A处。
可是——
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楚非会突然出现,并且劫走了裴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