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纪悠雅流泪不止。连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荒唐可笑,秋耀宸沉默着,无法解释。
不多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过一位年纪约六十的男子。男子一身笔挺军装,两鬓少些白发,双唇抿紧,弧度微弯,神情严肃。
“爸”,见岳父来,秋耀宸站起身,态度恭敬。
“嗯”,从嗓子间淡淡应了一声,伊朗军沉着脸色,慢慢走去病床前。
“丫头,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晕倒就晕倒?”
这是军区医院,早上秋耀宸带纪悠雅来时刚好被院长老刘看见,老刘与伊朗军的故交,虽然检查过后并没发现纪悠雅的身体有什么大问题,但老刘还是给伊朗军去了电话。
此时看到身穿浅蓝色病号服的女儿,伊朗军这才发现,原来女儿瘦得这么厉害。
“丫头,身子哪儿不舒服?”来到病房的另一侧,伊朗军坐下,声音刻意放轻。
也只有在女儿面前,伊朗军这位铁骨铮铮的军人才难露出慈爱的面庞。
“爸……”望着父亲,觉得委屈,纪悠雅嘴一扁,流下泪来。
“乖,有什么话告诉爸,爸替你做主。”
见女儿哭,伊朗军心急,他赶紧的坐到床畔去,将女儿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在她孱弱的肩头轻抚。
泪脸埋进父亲宽厚的胸膛,纪悠雅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这些年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憋屈了,因为爱他,所以宁愿不要婚礼,宁愿把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当自己的养,宁愿遭受他人耻笑的目光。总以为他记不得之前的事,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可她错了,错得离谱,如果说他不碰自己的身体她可以忍,如果说他在梦里呢喃那个女人的名字她也能忍,可彻夜不归的他大清早却与那女人一起出现,这还叫她怎么忍?
伊清清,过去这么久了,他也已经忘记你,如今你还回来做什么?
想想就呕气,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此刻流淌成泪水,顺着面颊滚滚而下。
“爸……呜……爸……”扯着父亲的军装下摆,纪悠雅哭成个泪人儿。
见她这般,伊朗军自然是心疼不已,他动作生涩又小心轻拍女儿颤个不停的后背,一双狼一样凶狠的眼睛,笔直的朝秋耀宸射去。
心头一抽,岳父那锋利的责怪眼神令秋耀宸内疚,他修长的身子依旧站在几步外,肩头却微微垂了下去。他低了眉眼,不敢对视伊朗军的目光。
“耀宸啊,雅雅这丫头从小没妈,也是被我惯坏了,如果她在你们家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好歹她是你妻子,你调教调教,凡事多担待着。但如果雅雅实在惹你们生气,我伊朗军的女儿,我自己带回去,不敢再招你们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