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办法靠近?耀宸,对不起,我进不去……
秋耀宸醒来是在两天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父母喜极而泣的脸。
刚刚苏醒,秋耀宸的脑子还有些晕眩,静静缓了片刻,这才想到之前的事。
“清清呢?”他望着艾如莲,心底对清清的思念溢于言表。
见他醒来就找清清,艾如连顿时沉了脸色,“清清,清清,是她重要还是妈重要?我为你的事这些天饭也没吃,觉也没好好睡上一回,可你这孩子倒好,睁开眼睛就找那女人,你把妈处于何地?我真是白养你这儿子了!”
说着,艾如莲声泪俱下,一旁的秋凌风赶快安抚,“好了好了,儿子刚醒过来,这会儿你还哭啥?你们女人真是,伤心事也哭,开心事还哭,快给其它人打电话,说孩子醒过来了,叫他们别担心。”
见母亲垂泪,又听父亲大难之后如负释重的幽缓感叹,秋耀宸自责,“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
抹着泪,艾如莲抽泣着看他一眼,这才瓮声瓮气开口,“你先养着,别太说话,我给你大舅打电话去,这事没敢让你外公知道,等你好了些记得给他打电话。”
秋耀宸应下,见母亲的身子慢慢走出病房,他这才转眸落到父亲脸上,“爸,清清呢?她去哪儿了?”
秋凌风看看门的方向,叹口气,“你妈不让她来看你,你也知道,七年前那事你妈本来就对那丫头没好感,现在你又因为那丫头差点命都没了,你以为你妈还会再让她接近你?”
“所以呢?清清被妈赶走了吗?”
太急,秋耀宸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可牵扯的动作稍大,又将伤口拉开,鲜血瞬间浸红了浅蓝色的病号服。
“噢……”咬牙,秋耀宸疼得脸色铁青,汗珠儿顺着额头直冒。
“你,唉……”秋凌风按下床头报警器,不多会儿外面就响起成串凌乱纷沓的脚步。
医生护士冲进来,七手八脚替病床上的男子包扎。
艾如莲推开门,房内扎堆的医生护士吓得她瞳孔猛地一缩,“儿子……”
以为秋耀宸又出了什么事,她扯开嗓子揪心的喊。
“没事,没事,只是刚才起来扯动了伤口,这会儿正包扎。”见妻子又是眼泪汪汪,站在外围的秋凌风拉住妻子欲挤进去的身子,轻声安抚。
听到她的声音,秋耀宸使出全身力气将挡住视线的医生重重一扒,“清清,我要清清,叫清清来!”
也不顾正包扎,对着母亲,秋耀宸扯开嗓子发了狂的叫。
“儿子,你先别激动,让医生先给你止血。”
眼见他的胸前又是大滩大滩红得刺眼的鲜血,艾如莲落下泪,软了声音求他冷静。
“滚,滚……都给我滚……”
伤口很疼,疼得好似有尖利的东西正一寸一寸往心脏凿下去。可秋耀宸不管,确切说来心理上的疼已经漫上来淹没了身体的疼感。
此时的秋耀宸尽管体虚,但整个人却显得狂厉暴戾,犹如伤痕累累却依旧挥动爪牙的野兽。
“儿子,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你这样子妈多心疼啊……”艾如莲哭着冲过去,她抱住粗喘气息,汗流浃背的秋耀宸,眼睁睁看着鲜血从他胸口淌出来,一滴一滴没有间断的落在雪色床单上。那样的红,艳得她整个眼睛都快要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