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欧阳流大声喝住他,他看了一眼无辜的欧阳舞,又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欧阳盈,叹了一口气:“把夫人和四小姐带回去。”
前厅时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欧阳舞和云桑。欧阳舞看到静静站在一旁的云桑,慢慢地走向云桑:“为何将痒痒粉换成绝命散?”
云桑闻言抬头与欧阳舞直视,眼神晶亮:“看来慕容教的医术还是有点小作用的,啧啧,丫头,你那姐姐如此恶毒,你那么轻易放过他,夜二可是不同意的哟,哈哈,这回夜二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说完自顾自的笑起来,随手将手中的瓷瓶丢向欧阳舞,闪身不见了。
欧阳舞接过瓷瓶,打开,正是那绝命散,此时隐约听到云桑的话:“这药可是宝贝啊,送你了!”
欧阳舞看着他矫捷离去的身影,噗嗤一声笑了,云桑啊云桑,果然是跟在夜重华身边的人呢,做起事来,是如此毒辣。
夜重华的聘礼轰动了整个京城,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夜二皇子对这位还未娶进门来的王妃宠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这个消息很快就插着翅膀传到了淮安王的耳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淮安王只觉得胸口闷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以前总是被欧阳舞痴缠着,他讨厌她,厌恶她,看到她那张脸就想吐,可如今她离得他远远的,他反而越发在意她,甚至期许见到她!人心便是如此,凡是得到的就弃若蔽履,得不到的就朝思暮念。
淮安王面无表情地坐在檀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望着杯子里沉沉浮浮的茶叶,杯子里的茶温丝未动,他抿着薄薄的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许得到。
如此想着便起身站了起来,快速骑马到丞相府。他正好看到欧阳舞领着丫鬟像是要出门。欧阳舞的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与以前追他时画着浓妆的样子判若两人。以往总是用痴迷而热烈眼神望着他的双眸再不复从前,似水般通透,又带着淡淡的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几近乌黑的秀发用一条带着紫罗兰镂空花纹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光亮。淮安王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几乎痴迷,他下马上前,劈头盖脸便是一句:“你若不想嫁,我可以帮你。”
欧阳舞也有些诧异,居然会在家门口见到淮安王,见他脸上这样急迫的神色,估计是为自己前来,脸上不免出现几分可笑。她虽不想嫁,但比起夜重华,却是更讨厌眼前的淮安王,这就是一只自负的沙文猪。欧阳舞望着他的那一刻,水一般的眼中混杂着嘲弄的笑意和毫无波澜的潋滟水光,让人一下子如置身于冰雪之中。她静静地望着他,视线又仿佛越过了他,望向遥远的地方,淡漠一笑:“不必了。”
淮安王心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神色对他,她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她在他面前不应该伏低做小,诉说着自己的绵绵情意吗。他的脸上漾着抹暖笑,薄唇轻抿,眼中缱绻而缠绵,带着几分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如果你只是想要故擒欲纵,那么你赢了!”
欧阳舞蹙起好看的眉头,这只沙文猪,他听不懂人话么?她现在对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