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摇摇头,“我最多可以一弓三箭,但只能开两石弓,而听说吕布能开三石弓,力量天下冠绝。”
其实这三个月刘璟在军营闲来无事,也张弓练箭,了解不少射箭基本常识,不过军中的弓术教头和黄忠所讲,似乎有些地方不同。
“我听人说,练弓要先练步弓,步弓熟练后再练骑弓,都说步弓是基础。”
黄忠眉头一皱,“这是谁说的?”
刘璟表情有些尴尬,“军中的弓兵教头都这样说。”
“骑弓有骑弓的射法,步弓有步弓的射法,完全不同,训练弓兵当然要先练步弓,刚才我也说了,一些习惯养成,就很难改,你是大将,与其难改步弓习惯,不如难改骑弓习惯,所以你要从骑弓开始训练,你现在这把弓就是骑弓。”
说完,黄忠挑了一壶箭,向帐外走去,“我们去帐外试箭!”
。。。。。。。
刘璟翻身上马,手执弓箭,箭壶背在身后,从肩后可直接抽箭,他还是第一次在马上射箭。
很快,刘璟便发现了骑射的艰难,平时骑马是手握缰绳,可以稳住身体,但射箭却是两手执弓,全靠双腿控马。
如果有马镫和高桥马鞍,或许还好一点,现在就完全靠两腿夹住战马,尤其战马奔跑起来,起伏不定,在疾奔中射箭,稍有疏忽,就会栽下马去。
直到这时,刘璟才深切体会到训练一名骑兵的艰难,难怪曹军要驱赶民夫去当炮灰,这就是为了保护骑兵,如果他是曹操,或许也会这样做,毕竟一名训练有素的骑兵实在太宝贵了。
“奔跑起来!”
黄忠骑马跟在他身旁,大声吼叫,这一刻,黄忠宽厚仁慈的形象已荡然无存,变得异常严厉,吼声如雷,“势如追风,目如流电;满开弓,紧放箭。。。。”
刘璟心中凛然,他极力控制住身体平衡,猛地开弓拉满,目光似电,扫向前方,几乎没有停留,当箭头触指,一支雕翎箭便如闪电般射出,射向三十步外一只草人,箭从草人上空掠过,偏差了足有一丈。
刘璟在樊城军营内练的是步弓,和现在的骑弓完全不同,骑弓偏小,但势能更大,两臂力量一般不能持久,张弓便须射出,所以要求目力和箭术都非常高。
相反,步弓偏软,为保证力量,一般都是大弓,可以慢慢拉开瞄准,而且是用大箭,射仰角,不像骑弓是射直线,所以在三国时代,突骑兵的数量极少,一般都是以步弓兵为主。
不等刘璟反应过来,黄忠狠狠一鞭便抽在他的后背,“浑蛋!这才是三十步,看你射到哪里去了,再给你两次机会,若还射不中,你就别学了。”
刘璟紧咬嘴唇,纵马疾奔,这一次他不再慌张,稳定住情绪,目光找准了草人,他在樊城练步弓时,八十步外可以准确射中草人,现在只有三十步,就算是骑马,他也应该能射中。
他等到了机会,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箭擦着草人头顶而过,这一次相隔一尺了,黄忠暗暗点头,‘不错,这孩子领悟得非常快!有点靠谱了。”
但黄忠依然十分严厉,又是一鞭狠狠抽去,“还是没有射中,你只有一次机会了,再不射中就滚回去!”
黄忠治军极严,胜则重赏,败则重罚,绝不容情,就算刘璟是州牧之侄,也一样。
刘璟纵马疾奔,抽出了第三支箭,他已渐渐找到一点手感,黄忠教他的几个射箭窍门在脑海中如水银般流过,内心变得异常沉静,手臂稳如山,他张弓射箭,一气呵成,弓开似秋月,箭去如流星。
这一箭射得行云流水,黄忠暗叫一声好,他目光跟着箭而去,这支箭稳稳当当射中了草人,引来周围士兵一片鼓掌喝彩,第三箭果然射中了。
黄忠当然并不指望他第三箭就能射中,对于一般人,第一次练习骑射,能在马背上稳住身体都不容易,何况张弓放箭,他吼骂刘璟也只是一种激励,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办到了。
黄忠心中也忍不住暗暗赞赏,‘资质果然非同寻常,真良才美玉也!’
刘璟战马缓缓停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三箭便射中了目标,心中异常喜悦,喜悦之余,又难免有些得意。
黄忠看出了他的得意,不由冷笑一声,策马至一百二十步外,纵马疾奔,在高速奔跑中,抽出双箭搭弦,两箭一齐射出,箭力强劲,两支箭竟同时射中草人的左右双目。
黄忠又奔至另一边,换成右手执弓,左手拉弦,又是两箭同时射出,正中草人左右手腕。
高超的箭法看得众人鸦雀无声,随即喝彩声如雷,刘璟满面羞愧,低下了头。
黄忠不再说什么,缓缓催马上前,凝视着刘璟道:“从今天开始,每天射两百箭,十天后,我要求你五十步外一箭中靶,若你办不到,我将亲自动手,重打你两百军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