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1完美大结局
皇甫翊眸光如炬,望着来回飘荡的紫色纱幔定定道:“去!”
青绝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青衣影衬着妩媚迷人的脸更显得那张脸美得虚幻不真实,她抱拳恭敬拜道:“属下和白鲤陪您去!”
微风透过门窗偷偷吹进殿来,吹得纱幔轻轻飘荡,香炉中直上的青烟微微摆动,一室静谧。
皇甫翊负手笔直而立,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殿中静候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喘,嫡仙般的脸在飘荡的纱幔下一明一暗,更显得绝美不凡。
淡紫色的眸子掠过一丝温柔,他温润道:“不,让白鲤多带些人暗中保护皇后,你的人全部留在皇宫保护太子,你一人跟朕去就行了!”
苏馥珮身边虽然有碧彤碧晴,他还是不放心,青绝留在身边有用处,只能让白鲤去保护苏馥珮,现在得力的人都调出去了,皇宫虽然清理得十分彻底,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小豆芽的安危他必须要保证。
“是!属下去备马车!”青绝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抱拳一拜转身出去。
皇甫翊再吩咐连妈妈:“太子下学回来后告诉他,朕和他母后出去办事了,让他乖乖待在宫中,一定要照顾好太子!”
“皇上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太子殿下。”连妈妈福身拜道。
皇甫翊看了连妈妈一眼,命人给他换了一身淡紫色锦服。
“皇上,要不要把金丝软甲拿过来给你穿上?”宫女轻声问。
皇甫翊摇头:“不必麻烦了,朕去去就回。”
“是。”宫女退到一边。
皇甫翊理了理衣发大步离去。
刚出了殿门,耳边急速传来一阵风声,皇甫翊侧头一看,只见一个飞镖朝他快速飞来,他身子微侧扬手接住,张开掌心发现是枚长形飞镖,很普通,但令皇甫翊吃惊的是飞镖上面插了一张纸条。
他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任何人,心头好奇打开纸条一看,眉头瞬间拧紧,眸中一片怒火狂烧。
“皇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时青绝前来禀报。
皇甫翊复杂地看着青绝,眸中情绪莫明。
青绝被皇甫翊看得背脊一冷,低头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甫翊收了思绪,快步朝马车而去,丢下两个字:“无事。”
青绝眉头一拧,赶紧快步跟上去。
皇甫翊走了许久,连妈妈还望着殿门口出神,眸中一片复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连嬷嬷,您的药来了!”伺候连妈妈的宫女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走到她面前恭谨轻唤。
连妈妈身着深蓝色一等宫婢装,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一双眼睛总带着温和的笑容,听到宫女的声音,她收了思绪回过神来道:“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皇后娘娘吩咐过奴婢,一定要趁热让您服下,您在当值,所以奴婢就送到这里来了!”宫女小声回答。
听到这话,连妈妈眼神溢出感动来,和蔼一笑,让宫女把药端到桌子上,然后坐下来喝药。
放下药宫女羡慕道:“皇后娘娘对您真好,命御药房给你熬制这种上等的药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是啊,皇后娘娘对我很好,我只是随口说头痛,她便吩咐御药房给我熬这等名贵药材医治,几个月来从未间断,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呀?”虽如此说着,但语气中却透着喜悦和得意。
宫女笑劝道:“皇后娘娘这是看中您,您可知道这皇宫上下有多少人羡慕你?您就不要管什么银子不银子了,把身子养好喽,这样才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皇后娘娘,回报皇后娘娘的恩典。”
“尽心尽力?”连妈妈听到这四个字突然淡了笑容。
宫女并未察觉到连妈妈的变化,继续笑道:“是啊,我们做奴婢的只有尽心尽力伺候好主子,才能得到主子的恩赐,就像嬷嬷您,对皇后娘娘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所以皇后娘娘才对您这么好!”
连妈妈放下已经空了的药碗,双目失神,只有尽心尽力才能得到恩赐,可她如果没有尽心尽力呢?这些恩赐她是不是就不能得了?
“嬷嬷您怎么了?”宫女终是发现连妈妈的不对劲,小声询问。
连妈妈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把碗端下去吧!”
“是!”宫女多看了连妈妈一眼,端着碗离去。
青绝带着皇甫翊来到城郊外的一座古老宅院前:“皇上,神秘人就在里面。”
皇甫翊抬头看了宅院一眼,很古老的样式,似从未翻新过,但透着一种威严感,收回视线,他大步迈了进去。
刚进了门,便见得前院一棵大树下站了一个男人,一袭竹青色华服,虽然背对着他们看不到长相,但这背影却令皇甫翊觉得十分眼熟。
贺章?!
怎么那么像贺章,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见马聪了吗?
步子急抬,皇甫翊正欲向前询问,突然从一侧回廊走来一名红衣男子,绝美的容貌,轻狂的举止,一袭红衣张扬不羁。
轩辕谨!
皇甫翊大惊,轩辕谨不是受伤被困于轩辕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与贺章在一起?
“皇上……”青绝自然也看到了,低声惊呼,指着大树下的两人诧异万分,他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翊扬手止了她的话,眉头紧拧,身影透出一丝寒冷,紧紧盯着大树下的两人,听他们说什么。
不一会儿,轩辕谨轻浮的声音传来:“贺将军,这次多亏有你帮忙朕才能把皓月国的粮食都运回轩辕国,你这个人情朕不会忘记的!”
如闻晴天霹雳,皇甫翊拳头猛地拽紧,绝美的脸色瞬间凝重无比。
神秘收粮人是轩辕谨!他竟然和贺章里应外合将皓月国的粮食全运走了?
若非他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贺章会背叛他,为什么?贺章和轩辕谨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珮珮,只要你以后对她好,我便安心了!”贺章答。
丫头?皇甫翊心头一紧,贺章是为了丫头才帮轩辕谨的?原来轩辕谨这么久来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和洒脱都是假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好趁机对皓月国下手,以图从他身边夺走他的丫头!
可恶!
“你放心,珮珮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用生命去爱她!”轩辕谨大声承诺。
大树下,竹青色男子与红衣男子对面而立,身影挺拔,容貌绝美,在葱郁的大树下透着丝丝清爽,却让皇甫翊眸子生痛。
皇甫翊拳头拽得死死的,再也忍不住走向前怒喝:“丫头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用不着你用生命去爱她!”
大树下的两人听到皇甫翊的声音转过身来,果然是贺章和轩辕谨。
皇甫翊满身冰寒,淡紫色的眸子射出两道利光,他走到贺章面前痛心且愤怒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皇上……”贺章见是皇甫翊,脸色大变,惊得后退几步,一脸愧疚。
一向隐忍的皇甫翊此刻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恨,对贺章大喝道:“为什么要帮轩辕谨搬空皓月国的粮食?为什么?回答朕!”
古宅古院,葱郁大树下,淡紫色的挺拔身影如同笼罩了三尺寒冰,令渐渐炎热的夏日冷如寒冬。
紧跟在皇甫翊身边的青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眸中掠过一丝怯意,稍纵即逝。
贺章身子一抖,再退后了几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七尺强壮身材在皇甫翊面前如同矮了一截,最后羞愧不已,只得掀袍跪地痛道:“贺章该死!”
“你是该死,你与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朕一直把你当兄弟,朕万万没想到你竟会背叛朕!”皇甫翊紧紧拽着拳头,满眸寒心。
贺章一直对他恭敬有加,惟命是从,如今却和轩辕谨狼狈为奸,他心中更多的是痛心。
竹青色华服的高大男子俯地低头忏悔:“贺章该死,一切都是贺章的错,皇上要杀要剐贺章绝无怨言!”
“贺章,你不必这样?识实务者为俊杰,你帮朕乃是明智之举。”话语张扬得如同身上的红衣,眼神透着轻挑狂妄,轩辕谨面带笑容,看着皇甫翊,满身的挑衅得意。
皇甫翊看向轩辕谨,俊脸黑沉,淡紫色的眸子喷火:“轩辕谨,你究竟想如何?在朕面前表现得洒脱不羁淡泊名利,背地里却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运走我皓月国所有的粮食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轩辕谨狂道:“当然是强大轩辕国,灭了你皓月国!”
“你!”皇甫翊拳头拽得咯咯作响,以前轩辕谨多狂妄他都不在意,但此刻轩辕谨说出这种话来,就让他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他万万没想到轩辕谨竟然是个小人,他瞎了眼才会相信轩辕谨是个君子!
“我什么?”轩辕谨笑看着皇甫翊,狭长的眸子透着嘲笑:“既然叫你来就是要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我这么做是为了得到你皓月国得到整个天下,不过最重要的是得到珮珮!”
皇甫翊双眸燃烧着熊熊大火,似要将轩辕谨那张狂妄不羁绝美不凡的脸烧得面目全非,他怒道:“是朕有眼无珠,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正直不阿的大丈夫,不过看错你的不止朕一人,还有全天下人,所有人都以为狂公子轩辕谨洒脱不羁,淡泊名利,孰不知你却是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
轩辕谨仰头大笑:“那又如何?我轩辕谨是狂妄不羁,所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要能得到天下,得到心爱的女人,别人如何看我又有何干?”
“可笑!”皇甫翊冷嘲:“丫头根本不爱你,就算你得到了天下,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那是因为你活着,要是你死了呢?”轩辕谨仍旧笑着,眼神却透过一丝杀气。
皇甫翊冷冷一笑:“就凭你?”
轩辕谨的武功是很高,但要杀他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青绝!
轩辕谨笑望着皇甫翊没有答话,双眸却似透过皇甫翊的身体,看到了远处的大好河山。
突然,跪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贺章猛地起身,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皇甫翊的胸口。
皇甫翊眸中一闪,敏锐地躲开了刺向他胸口的匕首,但匕首还是划过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皇上!”青绝大声惊呼,她一直防备着轩辕谨,没想到贺章会对皇甫翊下杀手,情急之下,她拔剑而起快速刺进向贺章。
“咣!”利剑刺穿了贺章的身材,他痛得全身无力,匕首掉落在地。
青绝再一脚朝贺章踢去,将他踢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吐了一大口血,重重滚落在地,痛苦挣扎了片刻,断了气。
轩辕谨脸色微变,见贺章被杀了,眸子一寒抬掌朝皇甫翊打去。
皇甫翊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迎面接下了轩辕谨这一掌,两人打了起来。
“皇上小心。”青绝退到一边,紧张地看着皇甫翊。
皇甫翊虽受了伤,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武功,招招未留情面,打得轩辕谨步步后退,最后轩辕谨中了他一掌,捂着胸口飞身而去。
青绝要去追。
皇甫翊止了她:“回来!”
“皇上!”青绝转身回来:“不能轻易饶了他。”
皇甫翊看了轩辕谨离去的方向一眼并没出声,而是转头看向地上死去的贺章,拳头拽紧,导致受伤的手臂鲜血直流。
“皇上,让属下帮你疗伤!”青绝收了剑握住皇甫翊的手臂紧张道。
皇甫翊摇头:“朕没事,现在重要的是钟棋,他领兵前往轩辕国必然是轩辕谨为他挖的陷阱,你马上带人前去救他,一定要将他救回来!”
“可是皇上您……”青绝不放心皇甫翊一个人。
皇甫翊道:“朕没事,朕现在要赶去找丫头,你马上去轩辕国!”
“是!”青绝抱拳一拜,正欲离去。
“等等!”皇甫翊突然叫住她:“朕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你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贺章!”
他始终不相信贺章会背叛他杀他,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人易容假扮的。
青绝知道皇甫翊的意思,眸子微变,看了皇甫翊一眼,向前查看,片刻回身禀道:“皇上,确是贺章!”
皇甫翊心头一痛,闭上眸子,道:“你去吧!”
青绝抱拳答是,看了皇甫翊一眼,飞身而去。
皇甫翊远远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头一团混乱。
贺章竟然会背叛他,还要杀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且贺章马上就要和司马雁成亲了,现在却被他杀了,司马雁和苏馥珮那里又该如何说?
他眉头拧紧,暗暗咬牙,轩辕谨,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对,他派了赤焰在保护贺章,赤焰在哪?
一念至此,他朝四处轻唤:“赤焰!”
四处一片安静,赤焰并没有出来,他也未感觉到有人潜伏在暗处。
难道赤焰出事了?
皇甫翊一脸凝重,轩辕谨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预谋这一切吗?还是此事另有蹊跷?
脑中一团混乱,他想不出思绪,只得先离去寻苏馥珮。
华萝衣赶到译阳县,只见到一片死气沉沉,官兵和大夫来回穿梭,他们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疲累的眼睛,抬着死去的百姓去焚烧。
染了瘟疫的百姓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脸病态,消瘦如柴,眸中尽是对死亡的恐慌。
华萝衣干净白嫩的脸上透着担忧,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一路过来看到太多太多的尸体和百姓的痛苦,令她的心无比沉重。
这场瘟疫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特别是此处,译阳县一个叫林木村的地方,已死了将近大半的百姓,如果再不控制,瘟疫很快会蔓延到京城去,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皓月国就完了!
“哎哟。”地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快不行了。
华萝衣赶紧蹲下来搭上老人的脉。
“姑娘,你、你是哪里来的?你赶紧走吧,这里不能待……”老人却推开华萝衣的手,好心劝道,苍老的双眼透着恐慌,这里是地域,这位姑娘这么美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华萝衣安慰道:“老人家,我是大夫,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说着取出一个小瓶倒了颗药出来喂给老人服下。
老人服了药觉得舒服了些,对华萝衣道了谢,睡了过去。
华萝衣起身把身上带来的药分发给随她前来的几名龙泽山庄的护卫:“这些药给你们,分发给病情严重的百姓服下。”
“是!”几名护卫接过药,分散而去。
华萝衣也赶紧拿着药去查看其他病重的百姓。
一个时辰后,华萝衣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双腿已经蹲麻了,白衣也染上了尘土,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公主!”几名护卫也回来了。
华萝衣问:“怎么样?”
“药丸已经发完了,病情严重的百姓都服了药。”
华萝衣点头,她的药只能暂时控制住病情恶化,现在她得去查瘟疫的根源,只有找到了根源才能对产症下药,彻底解决问题。
“姑娘……”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睡醒了,伸手在喊华萝衣。
华萝衣赶紧跑过去:“老人家,你怎么样了?”
“我舒服多了,多亏了你的药,你真是神医。”老人家脸上有了丝笑容,对华萝衣感激不已。
华萝衣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就好,你多休息不要动。”突然想到什么,华萝衣问老人:“瘟疫发生之前,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老人想了想道:“在半个月前我们村来了几名外地的商户,在村长家住了几日便走了,他们走后我们这里就发生了瘟疫。”
“商户?”华萝衣蹙眉,难道是他们带有瘟疫因而传染了村民?她再问:“是谁家最早发生瘟疫的,是村长家吗?”
老人摇头:“不是,是村头水井旁的狗剩一家。”
“水井?”华萝衣问:“村里有几口水井?”
“村头一口,村尾一口。”老人答道。
华萝衣赶紧道:“我去看看,老人家你好好休息!”
“姑娘,你要小心。”老人关切道。
华萝衣点头,起身带着几名护卫往水井去。
到了水井旁,她打了桶水上来查看,发现水呈暗黑色,且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儿。
她舀了一小口喝,水的味道带点酸苦,她拧眉,水有问题,瘟疫的根源来自水井。
她赶紧去村尾那口井查看,发现与村口的水井一样有问题!
她明白为什么瘟疫一直无法控制了,村里两口水井都有问题,百姓只要一喝水井里的水便会染上瘟疫,就算吃再多药也没有用!
这两口井一直供百姓饮用不会突然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在水井里动了手脚,这动手脚的人必是那几名商户,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在村民的水井里动手脚呢?百姓染上瘟疫对他们有何好处?
正想着,面前突然落下几名黑衣人,挥剑朝她杀来,她心头一惊,赶紧躲开黑衣人的杀招,退后几步。
几名护卫见状飞身向前担住黑衣人,双方打了起来。
黑衣人共有四人,个个武功高强,华萝衣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便被杀手杀光了,然后黑衣人一齐朝她杀了过来。
华萝衣只是轻功厉害,武功却远不及这四人,挡不住杀手的狠招,手臂中了一剑,鲜血染红白衣,她吃痛摔倒在地。
眼见四名杀手一齐挥剑朝她杀了过来,华萝衣一颗心揪紧,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
千均一发之迹,空中突然落下一个黑影,在紧要关头挡去了四人的剑,救了华萝衣。
“黑风公子!”华萝衣看清来人后惊喜喊道。
黑风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问:“公主没事吧?”
“我没事!”华萝衣捂住受伤的手臂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看着黑风和黑衣人,却无意间发现暗处有人离去,是一道浅蓝色身影,看身形像个女人。
华萝衣满怀疑惑,刚刚那人是要救她还是要杀她?
黑风一人敌四人,虽然与对方打成平手,却没有让对方占半分便宜,杀手见无法杀到华萝衣,相视一眼飞身离去。
华萝衣收回视线走向黑风问道:“黑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是皇上让我来暗中保护公主的!”黑风回道。
华萝衣感激道:“要不是有你今天我怕是不能活着回京城了,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华萝衣看向地上躺着的几名护卫的尸体,心中一阵沉重,她知道那杀她的人一定是在水井里动手脚的人,见她发现了瘟疫的根源,所以要杀她灭口,连累这几名护卫丧命,她心中十分愧疚。
黑风望了那些人离去的方向一眼道:“此事十分蹊跷,看来不是简单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不纯。”
华萝衣点头,正要说话,蓝鹫带着人过来了,见到地上的尸体奇怪问道:“司马公主,黑风,发生什么事了?”
黑风回道:“刚刚司马公主发现了瘟疫的起因在水井,遭到人刺杀!”
蓝鹫脸色一变:“确实在水井吗?刚刚我接到一张字条也说瘟疫的起因在水井,所以过来查看。”
华萝衣好奇:“字条?什么字条?”
蓝鹫将字条给华萝衣。
华萝衣打开一看,字条上确实写着瘟疫根源在水井,字迹绢秀,像是个女人写的,是谁写给蓝鹫的呢?这人又怎么知道瘟疫的根源在水井?还有刚刚那个悄悄离去的身影是谁?
为什么译阳县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今日的事情十分蹊跷,我必须回去禀报皇上,蓝鹫,司马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黑风对蓝鹫道。
蓝鹫点头:“你放心回去,我会保护好司马公主的!”
黑风抱拳一礼,飞身离去。
“黑风!”在空中腾飞的黑风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赶紧落下地来,四处查看。
过了片刻,一人影落在他面前。
黑风见到来人,吃惊不已:“你怎么在这?”
那人却未出声,眸中闪过一丝阴毒,趁黑风毫无防备之时,一剑刺进了黑风的身体。
“你……”黑风痛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盯着那人,眸子噬血,身体的痛不如心里的寒意,他猛地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那人满意一笑,快速抽了剑,飞身而去。
“司马公主,现在知道瘟疫的根源在水井,可有医治瘟疫的办法?”水井旁,蓝鹫问华萝衣。
华萝衣答道:“现在必须封了村里的两口水井,然后命人凿新井,让百姓饮干净的水,我再开药给大家服下,我想疫情很快会控制住的!”
“好,我这就命人去办!”蓝鹫点头,然后与华萝衣快速离去。
天慢慢黑了下来,皇甫翊驾马快速往田庄赶去,他心中挂着苏馥珮的安危,希望马上能见到她,一路奔驰,尘土蒙了眼,他也不理不顾。
突然眼前闪过一人影,皇甫翊赶紧拉停马儿,见到前面站着的熟悉身影,他赶紧跳下马去惊讶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却并未出声,趁皇甫翊近身之时,长袖一扬,无数道暗器一齐射进了皇甫翊的身体。
皇甫翊毫无防备,今日出来得急又没有穿金丝软甲,所以此刻那些暗器全射进了他的胸口。
他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退后几步方才稳住要倒地的身子,一脸痛苦且不解地看着眼前面露狠光的人:“你……”为什么要杀我?
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人转头看向身后,见到来人恭敬退到一边。
皇甫翊也看向来人,脸色大变:“是你?”
“没错,是我!”那人吐气如兰,笑语盈盈地看着皇甫翊,黑暗中身影挺拔,俊美不凡。
皇甫翊拳头拽紧,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可是知道得太迟了!
剧痛袭来,皇甫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人慢慢走向自己,他眼神涣散,看来今日是无法再见到他的丫头了……
胸口的血缓缓流出,意识慢慢涣散,皇甫翊再也支撑不住胸口的剧痛,眼皮一罩失去了知觉。
对皇甫翊出手的人向前探皇甫翊的鼻息,手上一顿,起身朝那黑暗中傲立的身影禀道:“主人,皇甫翊死了!”
那人十分满意,轻声笑道:“很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主人!”
两人快速飞身而去。
钟棋领着一批兵马往轩辕国而去,赶了一天一夜路程的他脸上挂着几丝疲累,眼看太阳慢慢升起,时间不等人,他再次命兵马加快速度前行。
这时,迎面而来一队轩辕国的兵马,快速冲了上来,一阵喧哗的喊杀声。
钟棋脸色一沉,猜测是轩辕澈的人马,赶紧下令接战,两军很快搏杀在一起。
钟棋却发现,轩辕国的这批兵马个个武功高强,没过片刻,他的人已死伤无数,这样下去如何前往轩辕国救轩辕谨?
他正欲出手,面前突然落下一人影,见到那个熟悉不已的人,钟棋奇怪问:“你怎么在这?”
那人却未答话,脸上带着笑容,快速走向钟棋,拔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钟棋万没想到面前的人会对他下手,身体的痛意令他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痛得眉头拧紧疑惑且愤怒地看着那人:“你……”
那人阴冷一笑,又拍了钟棋一掌,方才飞身离去。
钟棋猛地吐了口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终于控制住疫情了!”蓝鹫长舒了一口气。
华萝衣展眉一笑:“是啊,译阳县的瘟疫算是控制住了,依此方法我们再去其它地方实施,相信瘟疫的阴霾很快会散去。”
“公主,你累了一晚上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蓝鹫见华萝衣一脸疲累,关切道。
华萝衣满脸憔悴,摇头道:“病情不等人,我们得尽快赶去下一个地方。”
“那好吧,你要是坚持不住了一定得休息。”蓝鹫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他都有好几天没合过眼了,要不是有内力支撑,他早就倒下了。
华萝衣点头:“我知道,我们赶紧走吧!”
“姐!”这时马聪带着人匆匆而来。
“聪弟!”华萝衣迎上去:“你怎么来这里了?贺章呢?”
马聪一脸沉重,望着华萝衣没作声。
从未见过马聪有如此神色,华萝衣徒然心头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蓝鹫也察觉到马聪神色不对,走向前去。
马聪脸色沉重,声音哀痛道:“贺章他……死了!”
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华萝衣猛地僵住,脚下一软就朝地上倒去。
“公主!”蓝鹫赶紧扶住她,也是满脸诧异慌乱。
马聪向前扶住她劝道:“你别太难过,人生不能复生!”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华萝衣回神大喊,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她才离开一天一夜,为什么贺章就出事了?
马聪沉痛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赶到京城就听说贺章出事了。”
“不是你写信给皇上说要见贺章吗?贺章怎么会出事的?”华萝衣哭问道。
马聪摇头:“我从未给皇甫翊写过信,我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怎么会要见贺章?是谁假冒了我的名义?”
华萝衣一脸错愕,她们上当了,有人故意借马聪的名义将贺章引出去,然后杀了他,是谁?是谁干的?
“是谁杀了他?”华萝衣眸中毒怨,她马上要与贺章成亲了,现在贺章却死了,那杀贺章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蓝鹫也有种要杀人的冲动,贺章是皇甫翊的兄弟,要是让皇甫翊知道贺章被人杀了,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马聪一脸沉重,不作声。
华萝衣抓住马聪的手撕心喊道:“告诉我是谁杀了贺章,我要为他报仇!”她的命怎么这么苦?难道她的命运还要继续坎坷下去吗?没有了贺章她该如何活下去?
马聪反手握住华萝衣:“姐,别问了,我带你回司马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为什么不问?到底是谁杀了贺章?快点告诉我,不为贺章报仇,我一定不会离开。”华萝衣泪如雨下,贺章怎么能死呢?他怎么能死?他死了她怎么办?
马聪沉了半响,看着华萝衣定定道:“是皇甫翊!”
华萝衣如头遭响雷,脑中一阵轰隆,猛地僵在了那里。
蓝鹫更是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问道:“怎么可能是皇上杀了贺将军,皇上和贺将军是兄弟,绝不可能是皇上杀了他!”
华萝衣满眸泪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聪道:“我并不知其中原由,但贺章真是皇甫翊所杀!”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贺章,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他要杀了贺章!”华萝衣撕心大喊,快速飞身而去。
马聪急呼:“姐!”也赶紧带人追随而去。
蓝鹫拳头拽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绝对不相信皇甫翊会杀贺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行,他得回京城!
一念至此,他赶紧带着人离去,刚走了几步,面前便落下来一人,挡了他的去路,他一惊:“你……唔……”
却是话未出口,已被一把利剑穿身,猛地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
然后一阵刀剑撞击声响,蓝鹫的人便全倒地而亡。
来人勾嘴一笑,飞身离去。
“姐,你别去!”马聪追上华萝衣,将她拉住落了地。
华萝衣甩开马聪,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流出血来,染红了白衣,她哭喊道:“我要去,你别拦着我,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贺章,我和贺章马上就要成亲了,贺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先回司马国,我去帮你问清楚,你这样去我如何安心?”马聪拉着她不放手,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眉头拧了拧。
华萝衣不听,继续哭道:“我不回去,我要去为贺章报仇,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那是她的丈夫,也是皇甫翊未来的妹夫,他怎么下得了手?
马聪心头一狠,挥掌朝华萝衣肩膀打去。
“唔……”华萝衣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马聪对身后两人吩咐:“带公主回司马国!”
“是!”两人扶起华萝衣快速离去。
马聪眸中一片复杂,沉了片刻亦飞身离去。
“嬷嬷,为什么爹爹和娘还没有回来?”小豆芽瘪着嘴问连妈妈。
连妈妈答道:“太子不要着急,皇上和皇后估计是有事耽误了,你拉小白去逛园子吧!”
“我想爹爹和娘了,我不想去逛园子。”小豆芽满脸不开心,爹和娘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现在都快到午膳时间了,他想他们了。
连妈妈好言哄道:“等太子逛了园子回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回来了!”
“真的吗?”小豆芽眸子微喜。
连妈妈点头:“当然是真的,嬷嬷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豆芽站起身来:“那我和小白去逛园子,爹娘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太子去吧,嬷嬷帮你守在这里等着!”
小豆芽高兴一笑,带着锦书锦程出了殿。
“小白,你想不想我爹爹和娘?我好想他们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小豆芽拉着小白在御花园走着,苦着一张小脸和小白说话。
小白不安地吠了两声。
小豆芽叹了口气,蹲下来搂住小白:“你要是能陪我说话就好了,可惜你不会说话!”
小白左右看着,十分慌乱。
“小白,你怎么了?”小豆芽察觉到小白的怪异,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安慰它。
“太子……唔……”突然,身后的锦书锦程发出痛呼。
小豆芽转头一看,见锦书锦程倒在了地上,他满脸惊慌,跑过去喊道:“你们怎么了?”
“他们死了!”一个声音阴毒地传来。
小豆芽抬头看去,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赶紧朝那人喊道:“快救救他们!”
那人却快速近了小豆芽的身,长袖扬起一阵清风。
小豆芽嗅到一股怪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小白冲过来攻击弄晕小豆芽的人,被那人袖子一甩,甩飞了出去,摔进花丛中,痛得汪汪直叫。
那人眸子一沉,搂起地上不醒人事的小豆芽飞身而去。
城外田庄。
“皇后娘娘,这些药真的能除虫吗?”一个村民提着个木桶问苏馥珮。
苏馥珮点头:“这些虫用石灰粉便能除杀,大家将这些石灰粉洒在禾苗根部,田间一定要灌溉大量的水,否则杀死了害虫,禾苗也被烧灼死了!”
她昨天来田庄的路上马车坏了,所以到达田庄时天已经黑了,便在百姓家借宿了一宿,早上起来查看禾苗,发现确实被虫害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害虫是怎么长的,但她知道如何驱杀,所以赶紧让百姓去准备了石灰粉来驱除害虫。
“好。”百姓听到苏馥珮的话放下心来,一人提着一大桶的石灰粉往田间而去,照着苏馥珮说的将石灰粉洒在了禾苗根部。
没过片刻整个田间都便白茫茫一片了。
“死了死了!”百姓们见那些虫子都滚落在了水中,不由得高兴喊了起来。
苏馥珮挺着大肚子笨重地前去查看,确见水里浮了一层害虫,她赶紧再道:“水不要断,一边开口进水,一边开口放水,将害虫全部冲走!”
“好!”众人赶紧听吩咐去办。
苏馥珮微微松了口气,碧水色锦衫华贵万千,未因大腹甸甸而影响她半分绝美高贵。
“娘娘,您累坏了吧,现在害虫已除,奴婢还是陪您回宫吧!”碧彤见苏馥珮一脸疲倦,赶紧道。
苏馥珮摇头:“再等等,等确定虫害除尽了再走。”
碧彤还想说什么,见苏馥珮一脸固执,只好作了罢,扶着她往田中间而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停下步子转头看去,见马聪急冲冲而来。
苏馥珮眸中一喜,让二人扶着转身迎上去笑喊道:“聪弟,你怎么来了?”
马聪一身风尘蒙盖了身上的儒雅之气,透着几丝陌生和怪异,他向前握住苏馥珮的手道:“姐,你都要生了还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赶紧跟我走!”
“我还不能走,这些禾苗还在除虫!”苏馥珮道。
马聪脸色十分不好看,紧紧望着她。
苏馥珮抬手抚上他的脸,心疼道:“赶路赶累了吧?是不是皇甫翊让你来接我的?”
马聪不作声,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苏馥珮踮起脚去摸马聪的额头。
马聪握住她的手,紧紧拽在手心,眸子一红,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道:“姐,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和孩子的!”
苏馥珮闻听此言甚觉奇怪,推开马聪道:“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心中隐隐不安,马聪一向淡定儒雅,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的神情,难道皇甫翊出事了?
想到这,她心头猛地一跳,急问:“是皇甫翊出事了吗?”
马聪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一脸沉重。
苏馥珮身子一晃。
“娘娘!”碧彤碧晴扶住她紧张喊道。
马聪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劝慰:“保重自己,保重孩子。”
“他出什么事了?告诉我!”苏馥珮声音颤抖,脸色惨白。
马聪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来接你回司马国的,有什么事等孩子出世再说。”
“说!”苏馥珮着急吼了出来,她要知道,要是皇甫翊出事了,她也不活了!
“你答应我不激动,答应我保重自己,你怀了孩子,不能受刺激,否则很危险!”马聪握着她的手重重道。
苏馥珮深呼吸再深呼吸,半响点了点头:“我一定冷静,一定!”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
马聪再紧了紧苏馥珮的手,确定她承受得住才轻声道:“皇甫翊……死了!”
苏馥珮眸子猛地睁大,脸白如纸,全身僵如硬石!
他死了?开什么玩笑?绝不可能,她不相信!
“姐!你没事吧?”马聪感到手心里的手冰如雪水,冻得他手心生疼,望着眼前苍白如纸一动不动的人儿,他心如刀绞。
苏馥珮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心痛得闭上眸子,苍白的唇瓣颤抖不已,此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似一个瘫痪了的机器,只知道痛,痛得她快要窒息。
“娘娘……”碧彤碧晴见苏馥珮如此模样就要哭出声来,皇上怎么会死了呢?皇上武功那么厉害,又聪明睿智,她们绝不相信皇上会死!
马聪赶紧劝道:“姐,你不为别人着想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已经九个月了,马上就要出生,你要是不保重自己,孩子会出事的,姐,你别这样,我会代姐夫照顾你,爱你,疼你!”他再次将冰冷的人儿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劝慰着。
看着苏馥珮痛,他心如刀绞!
苏馥珮紧咬腮帮子,双手捂着胸口,靠在马聪怀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地落落,哽咽问:“他怎么会死了?”
马聪轻道:“是轩辕谨,他和贺章联手运走了皓月国的粮食,姐夫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杀了贺章,赶来见你的路上中了埋伏,现在京城已经被轩辕谨占领了!”
轩辕谨!
苏馥珮拳头拽死,竟然是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确定是轩辕谨吗?真的是他杀了皇甫翊吗?”苏馥珮疯了似的大声问道。
马聪重重点头,眸中也尽是愤怒。
苏馥珮全身无力,双目无神倒进了马聪怀中,她瞎了眼竟然把狐狸当成松鼠,竟然不知道轩辕谨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暗中策划了这一切,害死了贺章和皇甫翊!
可恶至极!
皇甫翊和贺章死了,那她和华萝衣都成了寡妇……
突然想到什么,苏馥珮猛然从马聪怀中起来,着急问道:“那小豆芽呢?”
马聪咬了咬牙:“被轩辕谨抓了,生死不明!”
苏馥珮眼前一黑,猛地朝地上栽去。
“姐!”马聪扶住她,赶紧给她喂了颗药丸。
苏馥珮这才慢慢睁开泪眸,眸中一片暗淡,再也不复往日的潋滟光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绝望而又愤恨地问。
“他要得到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姐,你不要太担心,既然轩辕谨是为了你,有可能小豆芽没事,他指不定要以小豆芽来要挟你答应他!”
苏馥珮直起身子道:“我要去见他!”
“你不能去,你这样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你先跟我回司马国,我们回去调兵营救小豆芽!”
“要是他伤害小豆芽怎么办?我不能让小豆芽再受半丝伤害!”苏馥珮大声喊道。
马聪捧着苏馥珮的脸,承诺道:“交给我,我保证,一定帮你救出小豆芽,现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先带你回司马国再从长计议!”
苏馥珮扑进他怀中:“聪弟,你一定要帮我救出小豆芽,皇甫翊死了,我要是再失去小豆芽,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得坚持下去,要是小豆芽再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活不下去的,我带你离开这里,轩辕谨的人马已经往这边过来了,这里很危险!”马聪放开她,将她抱起来,往已经准备好的马车而去。
苏馥珮全身无力地缩在马聪怀中,她的世界已是一片灰暗,与皇甫翊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让她相信皇甫翊死了,怎么可能?
可是马聪不会骗她,皇甫翊真的死了,死了……
头一阵眩晕,苏馥珮嘴唇动了动:“皇甫翊……”慢慢失去了意识,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马聪赶紧将苏馥珮抱上马车,给她把了把脉,她只是晕过去了,没有大碍,让她睡会儿也好,他立即命车夫赶车离开。
暗处保护苏馥珮的白鲤一脸黑沉,立即跟上去,这时,迎面疾速射来一道亮光,她连闪躲之力也没有,眼看着那道亮光狠狠刺进了她的胸口,她吐了口血,重重摔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驾马跟在马车后面的碧彤碧晴听到响声,相视一眼赶紧调转马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去,见白鲤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二人惊得脸色大变,赶紧跟下马朝白鲤跑去。
突然飞来一个人影,挡了二人的去路。
“你……”二人眸中一亮,正要说话,胸口突然一痛,她们诧异地朝胸口看去,见两枚暗器已经打进了身体,鲜血直流。
两人痛得脸白如纸,重重倒在了地上。
“完成任务!”一路杀过来顺利万分,那人心情极好,拍了拍手,高兴不已飞身离去。
却不曾想同样的手段落到了自己身上,只看到眼前闪过一道红影,胸口已中了两道暗器,从空中摔落在地,晕过去前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眼神闪过惊慌:“你还活着?”
一路往司马国而去,苏馥珮的情绪都十分不稳定,虽然没有再哭,但柳眉紧蹙,脸色惨白,令马聪十分揪心。
“姐,天晚了,我们找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走吧?我担心你身子受不了!”马聪握着苏馥珮的手心疼道。
苏馥珮没作声,还沉浸在皇甫翊死去的噩耗当中,整个人呆呆的。
马聪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慢慢下了马车,住进了一家客栈。
客房里,桌上摆满了可口美味的菜肴。
“吃点东西吧,你好几天没吃了,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马聪盛了碗汤递给苏馥珮。
苏馥珮摇头,一脸憔悴,声音嘶哑道:“我吃不下,一想到皇甫翊不在了,我的心就痛得像要裂开,聪弟我该怎么办?”
“姐……”马聪疼惜道:“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也许你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苏馥珮摇头:“不可能,没有了皇甫翊,我永远都会是痛苦的。”
“别这样,你这样我很心疼。”马聪放下碗搂她入怀,轻声哄道:“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痛苦的。”
苏馥珮不作声,紧紧拽着双手,骨节发白。
抱了苏馥珮一会儿,马聪放开她,端起碗亲手舀了一勺汤喂到她嘴边,轻柔道:“来,吃点。”
苏馥珮并不接马聪的汤,而是眸子通红声音嘶哑道:“我爱他,这辈子除了他我没有爱过第二个男人,他活我活,他死我……”
马聪手中的勺子啪地一声落进碗中,抬手捂住苏馥珮的唇,生气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给我听着,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和孩子半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馥珮拿开马聪的手问。
马聪望着苏馥珮,满眸深情:“你是我的……亲人,这辈子最亲最亲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苏馥珮撇过头去,吸了吸鼻子,而后问:“雁儿呢?”
“我已经命人先将她带回司马国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等回到司马国就出兵轩辕国,夺回皓月国为皇甫翊报仇!”
苏馥珮低下头去,拽紧双手,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却落到自相残杀的地步,老天,你这是在耍我吗?
见苏馥珮又拧了眉头,马聪赶紧转移话题道:“来,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都过去了,我会让你更幸福地活下去。”
幸福?
苏馥珮在心底冷笑一声,没有了皇甫翊的日子还能用得上幸福二字吗?
但为了肚中即将出世的孩子,她必须得吃,她张嘴接过马聪递来的汤,坚难地咽了下去。
“乖,多吃点。”见苏馥珮吃东西了,马聪脸上扬起了笑容。
苏馥珮木纳地将一碗汤喝下去,又吃了一小碗粥方才令马聪罢了休。
“聪弟,我困了。”苏馥珮揉了揉眉头,直觉得头要裂开了。
马聪体贴道:“要不要沐浴?我让人去准备。”
“不用了,我想睡觉。”苏馥珮托着肚子坚难地站起身往床上而去。
马聪扶住她坐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握住她的手道:“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你也去睡吧,我没事。”苏馥珮抽出手侧过身去。
看到苏馥珮的疏离,马聪心头一痛,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转而变成满满的疼惜:“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嗯。”苏馥珮闷闷应了一声。
马聪望了她的背影片刻,轻叹一口气转身出去。
听到关门声,苏馥珮转过身来看向门口,眸中一片复杂,半响躺好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一声轻响,睁开眼睛看去,见天已微亮,房间门口站了一个人,背着光线看不清脸,而身影却十分熟悉,特别是那袭张狂的红衫。
轩辕谨!
她脑中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紧紧看着慢慢朝她走来的红影:“轩辕谨,是不是你?”
“珮珮!”轩辕谨步子十分沉重,坚难地走向她:“是我……”
苏馥珮似察觉到轩辕谨的不对劲,正欲问他怎么了,转念想到皇甫翊是被他所杀,她快速下了床,托着肚子大步走向他,走近轩辕谨身前,抬手便一巴掌朝他打去。
这一巴掌差点将轩辕谨打倒在地,他坚难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珮珮……”
“你受伤了?”苏馥珮自知自已没有那么厉害,一巴掌能把轩辕谨打得吐血了,所以轩辕谨必是受了伤。
只不过他既然已经占领了京城,杀了皇甫翊又怎么会受伤?难道是和皇甫翊交手时被皇甫翊所伤?
一定是这样!
想到皇甫翊是死在轩辕谨手上,苏馥珮眸中闪现怨恨,直想一剑杀了这个可恶可恨的男人!
轩辕谨脸色苍白,无力地扶住桌子喘气:“珮珮,跟我走!”
“跟你走?”苏馥珮冷冷一笑,痛恨道:“你杀了皇甫翊,抓了我儿子,你还想让我跟你走?轩辕谨,你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没有杀皇甫翊……”轩辕谨说着又吐了口血,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苏馥珮心头一紧,脸上却挂着冷笑:“你没有杀皇甫翊是谁杀了皇甫翊?”
“珮珮,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你很危险,你必须马上跟我走!”轩辕谨压下胸口的痛苦,伸手拉住苏馥珮往门口走。
苏馥珮甩开他:“轩辕谨,戏演够了吧?你把我苏馥珮当什么了?你是我的杀夫仇人,我不会跟你走,我只会杀了你!”
“我没有杀皇甫翊,马聪不是好人,你必须跟我走,离开这里我再慢慢和你解释!”轩辕谨再次拉住她往门口走去。
“马聪是我亲弟弟,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放开我……”苏馥珮猛地甩开他,岂料轩辕谨死拽着她不放手。
轩辕谨正要开门,门突然被推开,马聪挺拔儒雅的身影站在门口,挡去了轩辕谨的去路。
“放开她!”马聪脸色暗沉,声音冰冷。
轩辕谨拉着苏馥珮退后几步,防备地看着眼前儒雅俊美的男人:“马聪,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她是我的亲人,我当然是对她好,却不知道你想对她做什么?”马聪反问道。
“你杀了皇甫翊贺章和皇甫翊所有的手下,还将一切恶名推在我身上,马聪,你好阴险!”轩辕谨怒道,若非身受重伤打不过马聪,否则他早就杀了这个伪君子。
马聪脸色微变:“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杀了皇甫翊,你别以为你信口胡说我姐就会信你,皇甫翊是我姐夫,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我若知道你杀皇甫翊的原因,我岂会由着你哄骗珮珮?”轩辕谨满脸怒火,身上的伤让他痛得身子颤抖,他却将苏馥珮护在身后,挺拔如初。
苏馥珮望着轩辕谨的背影,突然又看到了他身上的那抹悲伤,连着这袭红衫也失了颜色。
马聪勾嘴一笑看向苏馥珮:“姐,你信他吗?”
苏馥珮压下心头的情绪,猛地甩开轩辕谨走到马聪身边,指着轩辕谨道:“我当然不信你,今天我要为皇甫翊报仇!”狠狠瞪了轩辕谨一眼,她对马聪道:“给我剑!”
马聪取出一把匕首来:“姐,还是我来吧?”
“不,我要亲手为皇甫翊报仇!”苏馥珮接过匕首拔出来,指向轩辕谨。
轩辕谨一脸受伤,痛道:“珮珮,你不相信我?我没有杀皇甫翊,我遭了马聪的暗算,刚从轩辕国逃出来,身受重伤仍旧马不停蹄赶来救你,你竟然要杀我?”
身体上的伤哪及心上的伤痛?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半个字,今天我就亲手杀了你,为皇甫翊报仇!”苏馥珮说罢扬手绝情地刺向轩辕谨。
锋利的匕首扎进轩辕谨的胸口,鲜血直流,很快浸湿了衣服。
“珮珮……”轩辕谨脸色苍白,本就身受重伤的他此刻中了苏馥珮这一剑,痛得全身无一丝力气。
见轩辕谨如此痛苦,苏馥珮心头一痛,拔出匕首甩在地上痛恨道:“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姐……”马聪看向苏馥珮,你终是下不了手,难道轩辕谨在你心中的份量如此之重?
苏馥珮道:“让他走,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轩辕谨突然笑了,向前握住苏馥珮的手道:“你舍不得杀我?”
“滚!”苏馥珮咬牙低吼:“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消失在我的视线!”
轩辕谨紧紧看了苏馥珮片刻,放开她慢慢走了出去,背影落漠,十分狼狈。
苏馥珮脚下一软,差点倒地。
马聪快手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真的很没用,连杀了轩辕谨的勇气也没有,我不能为皇甫翊报仇,我对不起他!”苏馥珮愧疚万分。
“我帮你杀了他!”马聪狠道。
苏馥珮摇头:“算了……就算杀了轩辕谨,皇甫翊也不可能活过来……”
马聪扶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苏馥珮看着他,默认他问。
“轩辕谨杀了皇甫翊,你却下不了手杀轩辕谨,如果,杀皇甫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杀了我?”马聪一脸认真地看着苏馥珮问。
苏馥珮笑:“聪弟,你怎么会杀皇甫翊?你是我的亲弟弟。”
“我说的是如果!”马聪道。
苏馥珮看着他,皓月般的眸子一派暗淡:“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马聪面露急色。
“你是我的亲弟弟,皇甫翊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轩辕谨我且下不了手,对你岂能下得了手?”
马聪心头一喜,转而想到什么再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呢?”
“聪弟,你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要不是我的亲弟弟,你是谁?”苏馥珮满脸疑惑地问。
他今天是怎么了?
马聪脱口而出:“我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是什么?”苏馥珮神情一凛,直直望着他。
马聪摇头,苦涩笑道:“没什么,我当然是你的弟弟……”
苏馥珮松了口气,收回视线看向高高隆起的肚子,孩子,你太可怜了,还没出世就没有了父亲,娘对不起你!
沉默了片刻,马聪又问:“姐,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你会喜欢我吗?”
苏馥珮眉头蹙起:“怎么又问这样的问题?”
“我想知道。”马聪乞求地看着她。
苏馥珮深吸一口气,半响答道:“会。”
“会像喜欢轩辕谨一样喜欢吗?”马聪心头一喜,笑着再问。
苏馥珮眸子微沉:“会。”
“会像喜欢皇甫翊一样喜欢吗?”马聪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苏馥珮望着他没有说话。
马聪眸中的亮光慢慢暗淡下去,他已经知道了苏馥珮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苏馥珮问马聪:“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想如何?”
“我娶你!”马聪毫不犹豫地答。
苏馥珮展眉笑了:“我年龄比你大,又成过亲,有了两个孩子,你不嫌弃我?”
“绝不会嫌弃你!”马聪认真道。
苏馥珮望着马聪,眸中闪过一丝感动:“聪弟,我很幸运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会考虑你的!”
“真的吗?”马聪大喜。
苏馥珮点头。
马聪高兴不已,将苏馥珮搂进怀中:“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这句话,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要成亲,等你成了亲便没有时间再顾及我了。”苏馥珮笑道:“说不定你媳妇还会吃我的醋。”
马聪承诺:“就算成了亲,我也会像现在一样疼爱你,珮珮。”
“没大没小,连姐姐都不喊了。”苏馥珮推开他嗔怪道。
马聪语气霸道:“我就喜欢叫你珮珮。”
苏馥珮笑看着他:“聪弟,你真的很好,只可惜我们是兄妹。”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马聪似玩笑似试探。
苏馥珮被逗乐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是的,喜欢上我又帅又体贴还文武双全的聪弟了!”
“那我娶你!”马聪激动道。
苏馥珮摇头:“你呀,就会拿姐姐开玩笑,不过我心情确实好多了。”
“我没有开玩笑。”马聪突然捧住苏馥珮的脸,定定地望着她:“我爱你,珮珮,我要娶你!”
苏馥珮愣住:“聪弟,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我说我爱你,我要娶你!”马聪一脸认真严肃。
苏馥珮见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不由得拿开他的手起身:“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活下去,但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我们是亲姐弟!”再说她心中只有皇甫翊,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马聪一把将她拉住,苏馥珮重心不稳,跌入马聪怀中,两两相视,眸中情绪莫明。
“听我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要娶你!”马聪满眸深情地望着苏馥珮绝美的脸,望着那双皓月水眸中的自己,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们、不、是、姐、弟!”
苏馥珮身子一僵,一脸错愕,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问:“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会不是兄妹?”
“因为我只是父皇和母后的义子!”马聪道。
苏馥珮看着马聪一脸不可置信:“义子?”
“对,真正的太子早就病夭了,我只是父皇母后的义子,所以我们不是姐弟,珮珮,我可以娶你!”马聪握住苏馥珮的手深情道。
苏馥珮直直望着他,情绪复杂:“为什么你不早说?”
“因为那时候有皇甫翊。”马聪柔声道:“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但你身边有皇甫翊,他对你极好,你也很爱他,我便默默压下对你的爱意。
当初得知你与皇甫翊是兄妹时,我心中十分高兴,本想带你去司马国开始新的生活,你却执意要去轩辕国,后来你成了司马国的公主,成了我的姐姐,我心中悲喜莫名,但可以以最亲切的关系待在你身边,我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