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武会在敦煌城南城外的一片黄沙地举行。会场边搭建了一个榭台,各西域国王依次席坐。各国都知此次骏王会大月氏和乌孙都是志在必得,没有哪国想在两只撕牙裂爪的老虎面前争吃。一如所料,在竞武会中出赛的只有大月氏和乌孙。
昊枫一行人步入会场,引来一阵阵窃窃私语。
“她就是大月氏公主,鸣月庄少夫人?长得天仙似的。”
“可不是,难怪匈奴太子动心。也难怪鸣月庄少庄主如此倾心,不惜与楼兰交恶也不愿娶楼兰公主。不过楼兰公主的美貌真是比不上大月氏公主。”
“如果元陵王把她嫁给匈奴太子,还争什么骏王令,整个匈奴就是大月氏的大靠山了。”
军臣坐在榭台一旁,目光由始至终追随着月桐。月桐穿上一身华丽的大月氏服,灵巧绰约的身影投在一片黄沙上,好似天上仙子的倒影。
萧逸之牵着月桐的手,走过军臣。月桐犹豫了一瞬,松开萧逸之的手,转身而回。她在腰间拿出青玉箫:“殿下,这玉箫你还是收回吧!”
军臣微笑地看着她,目光中尽是迷醉:“你穿月氏服很美。我想你穿上匈奴服会更美。”
月桐愣了愣,把玉箫放在军臣前的案几上:“我是绝对不会穿匈奴服的。”
“你一定会。你会穿上匈奴服,用这支玉箫为我吹奏。”
萧逸之拉住月桐,冷锐地看了军臣一眼,对月桐道:“走吧!”
身后传来了铿锵的叫唤:“萧逸之,你以为你留得住她?”
两人的脚步止住了。月桐猛地回首,望着军臣。他面容的傲,燃起了她心中的火:“我辈子,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殿下,你就别多想了!”
军臣的眼眸微震。萧逸之回首,四道目光,锐利如箭,彼此亳不退让。
刘莫寒淡然地看着两人的目光交战,走到榭台中央,高声道:“请各位就坐,竞武会正式开始。”
“今年的竞武会,参赛的只有乌孙和大月氏。竞武会中比三关,箭、骑、武。比斗不用真兵刃,严禁暗器。请两国派出参赛勇士。”
“等一等!”一把清脆的女子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紧接着,蝶君从人群中跨步而出,走到刘莫寒身旁:“侯爷,我要下战书!”
刘莫寒愕然:“公主是何意?”
“我要向大月氏公主下战书!”蝶君目光如炬地盯着月桐。
刘莫寒剑目微紧:“公主,竞武会并没有下战书这条规矩。”
蝶君恨声道:“月氏被灭,归根结底就是女*国。月氏王后勾搭匈奴单于,月氏王却拼死相护,致使月氏被破。如今大月氏公主当众勾搭匈奴太子,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定的鬼,令人鄙夷。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教训你这荡-妇。”
场中响起一片震惊的喧哗。
月桐倏地站起怒喝:“蝶君,收回你的话。”
蝶君双目燃火:“你和你母后都是荡-妇。”
月桐刚想跨步而出,萧逸之伸手拉住她,对蝶君郑重道:“蝶君公主,你身为楼兰公主,出言侮辱大月氏先后和公主,可想过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军须靡冷嘲道:“那萧少庄主求娶楼兰公主后又悔婚他娶,可又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
萧逸之冷冷地望向军须靡,军须靡的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蝶君怒目凝视月桐:“昭武月桐,你敢不敢和我比?”
月桐秀眉紧蹙:“好!我赢了,你下跪认错!”
蝶君冷哼一声:“我赢了,你跪下来认你是荡-妇!”
四道目光交汇,迸发出灼热似火的怒与恨,如箭在弦。
有史以来,竞武会第一次有女子比斗,还是两位公主,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萧逸之从更衣房回来,脸色略有沉冷。昊枫道:“别担心,月儿从小就和我打架打惯了,蝶君不会是她的对手。”
萧逸之扫视军须靡,幽幽道:“我担心,蝶君是被他人利用。”
比武场中竖立着一根木柱子,柱子顶上,令旗飘扬。月桐和蝶君换上了素白束身服,手持木剑,站在比武场中。两人眼眸热如火,脸色冷似冰。
刘莫寒站在榭台上,朗声道:“两位公主的比赛份属私下作赛,虽然与竞武令无关,但也必须遵守竞武会的规矩:用木兵器,不可使用暗器。以一炷香为限,谁可以拿下令旗,就算赢。”
一声锣鼓,木剑在烈日下交战,发出铿锵的击打声。
“哗,没想到两位公主都有那么好的身手。”
“可不是,大月氏公主身型虽然娇小,但灵活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