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
陈友道的脸色阴沉,虽然他的声音不高,但是脖子里青筋和声带都冒了起來,说明此刻他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季先生最好先别把话说的这么死,其实我们之间并沒有生死大仇,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完全无法化解。”
季枫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沒错,原本是有可能化解,也是有机会化解的,但是,韩阳却沒有这样做,而你陈省长显然也沒有这样做。”
陈友道说道:“所以,我今天來了,就是专门來跟你赔罪來了。”
季枫摇了摇头,说道:“说來说去,又绕回到原來那个话題上去了,陈省长,请回吧,我们之间已经沒有必要谈下去了。”
陈友道不禁沉声道:“季先生,你心中有疙瘩,一时之间想不开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请你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季枫淡淡的说道:“也请你记住我说的话。”
陈友道就是一怔,随即他便反应过來,季枫说的是他之前的那一番‘豪言壮语’,什么……会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之类的话。
后面的陈友道记不太清楚了。
……因为陈友道根本就沒有把季枫的这番话当回事,也根本沒有听进去。
实际上,别说季枫再怎么豪言壮语,陈家也不完全是摆设,季枫公然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是自卫,那也绝对是防卫过当,这是毋庸置疑的。
季枫想要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題。
但这问題也只有陈家能够解决,如果季枫不答应合作,想要像他说的,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陈友道也只是当做一个笑话來听。
最终,陈友道走了。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陈友道已经是脸色铁青,想來以他位居副省长高位所养成的脾性,今天他能够來求季枫实际上都已经是屈尊降贵了,至少在陈友道看來肯定是这样,虽然他的嘴上说着客气话,甚至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但他的心里指不定多么的窝火呢。
而最后季枫却是丝毫面子都沒有给他,虽说沒有冷嘲热讽,但无论是季枫的态度还是其他的都不太友善。
跟陈友道,季枫完全沒有虚与委蛇的必要。
想來陈友道恐怕是窝火到了极点,把季枫都恨到了骨子里。
但季枫却是不在乎,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跟陈家之间本身也就已经是一种势不两立的局面,他又何必要去给陈家这个面子。
想想陈友道走的时候,那铁青的脸色,以及那带着冷意的眼神,季枫就不禁笑笑。
恐怕当时在陈友道的心里,自己说的那番话指不定是多么的狂妄和无知呢。
季枫也不在意陈友道怎么想,至少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足够了,而且季枫坚信,他一定会从这里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绝对会的。
然而季枫却是不知道,他被软禁起來的消息,却是比东北的局势变幻传播的更快,也更加的吸引一些人的目光。
虽然消息还沒有传开,但是,这种事情却瞒不过一些消息灵通的人。
季枫坐牢,这是多新鲜的事情,又岂能少的了关注。
首当其冲的,就是武家。
只不过,武家一些人的关注却并非只是单纯的好奇,尤其是武家一些年轻的子弟,真是无法掩饰那种幸灾乐祸。
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武家的一些子弟都忍不住又开始大出风头,仿佛季枫这一被关起來,他们突然就扬眉吐气了似的。
而武家的另外一些人,却同样也是格外的兴奋。
为此,武正民在下班之后刚刚到家,就见武正祥就來了,显然他是掐着点过來的,甚至在走路的时候他都有种脚下生风的感觉,可见他有多兴奋。
不仅仅只是他,武志勇也來了。
而且,他还是和武正祥前后脚进來的,武志勇的脸上更是难掩兴奋之色,两眼都放光。
至于说武正民,那平时很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爸。”
“大哥。”
武正祥和武志勇分别叫了一声。
武正民微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坐吧,志勇,你什么时候回來的。”
武志勇道:“就今儿下午,我听说了消息,觉得这应该是个机会,所以就想來听听父亲有什么安排,我也好学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