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罢,周恒进宫。
至安帝早等得心焦。
早朝时,他被文官们吵得脑袋疼,好在王哲看形势不对,马上站出来道:“皇上身体不适,退朝。”至安帝因此得以解脱。
得报周恒到来,至安帝一迭声道:“快传。”
周恒一进门,马上道:“小四怎么这时候才来?”
要不是昨晚宫门落锁,他早传周恒进宫问结果了。
周恒刚弯下腰要参见,至安帝一把拉住他,道:“不用多礼。崔卿怎么说?”
“请皇上屏退左右。”周恒道。
至安帝一挥手,殿里侍候的内侍鱼贯退了出去,只有王哲没动。
周恒看着王哲,笑道:“还请王总管暂避,本王要与皇上说些私事。”
王哲是知道至安帝托周恒何事的,见他如此说,干笑两声,道:“老奴服侍皇上二十多年,皇上很多事不避老奴。王爷有什么话,尽说无坊,老奴定会守口如瓶。”
周恒看向至安帝。
至安帝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解决问题要紧,道:“你且出去。”
王哲无奈,向周恒飘了一个:“我迟早会知道。”的眼神,才退下。
门刚关上,至安帝便迫不及待道:“崔卿怎么说?”
周恒婉转道:“崔大人身为侍郎,总得受郭大人差遣。郭大人的意思,是想请皇兄把批红之权拿回来。”
把崔振翊的话说成是郭寿宁说的,事实确是文官们的意思。而郭寿宁是文官之首。
至安帝讶异道:“郭卿怎会如此?”
在他想来,郭寿宁是个和稀泥的,从来没有主见。
周恒道:“他是首辅,当为百官表率。”
大哥关键时刻不站出来,后面的小弟要不听话了。
至安帝恍然,道:“可是内阁们意见一致?”难怪早朝时一个个口若悬河,差点用口水把他淹没了。
周恒不答。这时不答即是答了。
至安帝苦着脸,道:“你是知道的,朕一看这些奏折便觉发睏,哪里看得下去?”
要命的是。奏折如山如海。看完一摞内侍会再送一摞上来,没完没了。
周恒长揖道:“还请皇兄以江山社稷为重。”
至安帝想了半天,道:“最多,王哲批完之后。朕再过目把关。”
看他视死如归的样子。于他来说。是做了极大让步了。
周恒长叹一声,道:“此事,还请皇兄不要张扬。要不然,只怕文官们要糟殃。”
至安帝刚受文官们围攻,从私心上说,真恨不得给这些可恶的读书人一个教训。好在他天性未泯,知道这些人所作所为皆为了社稷百姓,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周恒放轻脚步,悄没声息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门口一颗花白头发的脑袋贴着厚重的殿门偷听,听到静动吓了一跳。
周恒似笑非笑道:“王总管对皇兄真是忠心耿耿,皇兄跟本王独处这么一会儿,王总管就这么不放心么?”
好在周恒防着他,说话时尽量压低声音。
王哲略感尴尬,不过他是无赖出身,很快恢复常态,脸上堆了笑,道:“哎呀呀,王爷这么快说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