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派人递牌子进宫时,太后正看着面前的信笺发呆。
昨晚禁军头领收到信,不敢怠慢,马上送到坤宁宫,只是太后已歇下,马凉今早才呈上。
一晚睡不安稳,太后此时两眼乌青,看起来憔悴得很。
“娘娘,晋王妃递了牌子进来。”容姑姑的禀报让太后回过神。
崔氏来做什么?想起李秀秀的话,太后心里便来气,道:“就说哀家不舒服,不见。”
容姑姑劝道:“娘娘说哪里话,娘娘若是身子不爽快,晋王妃岂不是更应该在榻前侍候?”
说话间,皇后来了,问过安后,得知崔可茵求见,道:“想必是为昨天的事。昨天可把她吓坏了,儿媳见她一张小脸都白了呢。”
“是吗?”太后转头问容姑姑。她怎么没觉得呢?
容姑姑点头,道:“是呢。都吓得说不出话了,娘娘当时没注意,所以没发现。”
太后想了半晌,道:“装的吧?以前阿恒送的是珠宝玉器,偏偏今年送了西洋镜,偏偏打破了,偏偏她又抄了经书为哀家祈福。”
有这么巧的事么?
这是起疑了?皇后不用想,也知道是李秀秀在太后跟前上眼药,笑道:“若是有心,珠宝玉器也能打破。晋王对母后一片心意,全然被有心人利用了。”
太后不高兴地道:“你呀,就只会为她说话。”
皇后委屈地道:“儿媳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哪里是为他说话了?母后这么说,传出去,儿媳可不用活了。”
说她为小叔子说话,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太后嗔怪地道:“难道不是?每次我说崔氏的不是,你总为她排解。”
她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难道不知皇后看她顺眼么?
原来是为崔氏说话,那就没什么了,皇后嘻嘻笑了两声,指着放在太后面前的信笺。道:“这是什么?”
太后把信给她看:“昨晚释佳大师送来的。。”
皇后接过。道:“昨晚送来的?不是晚宵禁么?”看信笺上六个歪歪斜斜的字,念道:“佛谕,花开富贵。什么意思呀?”
太后叹气,道:“我越想越不安。让人传话给释佳大师。在观音菩萨面前占了一卦。什么意思。我也看不懂。”
“不会是说,打碎西洋镜,刚好得了富贵吧?”皇后猜测道。
太后鄙视道:“哀家现在难道不安享受荣华富贵?非要打破西洋镜才能享得?真是岂有此理。”
说话间。嫔妃们过来请安了,一见皇后在这儿,不免低头请罪。
皇后自是不会计较,今天她来得早了点儿,为的是看太后气消了没有。
“不如召释佳大师进宫解释卦文。”皇后道,心里想着,要怎么给释佳递消息才好。